季妍書的手藝好,餃子全被吃光。
江母已經念叨著下次見麵,再吃兒媳婦包的餃子了。
老爺子留家裡,過幾天和季妍書他們一起去海島。
帶上準備好的土特產,江母就要離開了。
作為兒媳婦,季妍書怎麼著也得送人去火車站。
她之前暈船,江雲深怕她暈車,一開始是不讓她去的。
可季妍書說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不會暈車。
田小梅也附和,“上次回家,她確實沒暈。”
不僅沒暈車,還把周珩和徐慧芳打成了豬頭,勁大得很!
“小五就是以前坐車的次數少,才會頭暈,多坐幾次就好了。”田小梅這般說。
季妍書:“上次出遠門,又是坐船,又是坐車,我已經磨煉出來了,不會再暈車,你們彆用老眼光看人。”
看她狀態確實好,江雲深就沒再反對。
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如果妍書難受,他可以抱著她,讓妍書躺他懷裡睡覺。
帶上東西,離開了家。
季父季母一直送,把江母送到村口,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才回家。
老兩口都是閒不住的,正事辦完,就想著下地掙工分。
過幾天他們就要去海島,趁現在多乾點活,分糧的時候才不用羨慕彆人。
老爺子也想跟他們去乾,“我就喜歡種地。”
季母:“您是客人,怎麼能讓您乾活。”
老爺子:“剛還說咱們是一家人,讓我不要客氣,現在又說我是客人,敢情說的都是客套話呢。”
“不是客套話。”
“那咋不讓我乾活,我在這光吃白食。”
季母去看季父,希望他拿個主意。
季父想法簡單,老爺子身體硬朗,願意乾活,那就乾唄。
乾不動就回家歇著。
反正有他們看著,不會讓老爺子乾重活,出不了幺蛾子。
季父:“那就一起去看看。”
老爺子滿意了。
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前頭。
出了家門,不知道該走哪個方向,笑嗬嗬地說:“還是你們來帶路。”
看到季家人居然把老首長帶出來乾農活,所有人都驚呆了。
徐慧芳暗罵,連招待客人都不會,不用想也知道,季妍書為人處事會有多糟糕。
現在江雲深對她有新鮮感,所以會包容她的缺點。
等新鮮感沒了,肯定會嫌棄季妍書。
大城市的人和鄉下人受到的教育不一樣,眼界也不一樣。
讓他們過一輩子,難!
徐慧芳在腦子裡編排了一出大戲,等季妍書被江家掃地出門,她得放鞭炮慶祝!
周母也在心裡罵季家人。
她以前多想季妍書當兒媳婦,現在就多討厭他們。
“顯擺什麼?以為季妍書嫁了個京市人,他們也跟著變城裡人了?還不是下地乾活,當泥腿子!”
“現在多高調,以後季妍書被掃地出門就有多丟人!一天天就會顯擺,真不要臉!”
罵完季妍書一家,又開始罵徐慧芳。
“不會下蛋的老母雞!要是讓季妍書搶你前頭,生了孩子,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跟著丟臉!”
“彆人一結婚就能懷上,就你肚子沒用,這麼久了也沒信,娶了你這種媳婦,我們老周家真是倒大黴了!”
徐慧芳現在和周珩已經撕破了臉,不用在他麵前裝溫柔體貼,當然也就不用給周母麵子。
“死老太婆,這麼喜歡生孩子,你自己生去啊,是生不出來嗎?”
徐慧芳眼神鄙夷,“又老又壞的老東西,放在以前,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周母腦子嗡嗡嗡的。
徐慧芳居然敢罵她!
伸手就要打徐慧芳的臉,卻被她截住。
徐慧芳憋屈很久了。
她嫁給周珩,是周家撿了大便宜,把她供起來都是應該的。
憑什麼欺負她!
“徐慧芳,你反了天了!”
徐慧芳冷笑,“你繼續鬨,看了你惡婆婆的嘴臉,看生產隊還有誰願意嫁給你兒子!要是沒有我,他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
兒子就是周母的心頭寶。
他那麼厲害,長得又俊,怎麼可能會打光棍?
“再胡說八道,老娘撕爛你的嘴,要不是沾了你這臟東西,多少姑娘搶著嫁我兒子!”
徐慧芳:“季妍書就不嫁,你們求她,她也不嫁!”
一把丟開周母的手。
周母沒站穩,摔了個屁股墩。
嗷了一聲,爬起來就去打徐慧芳,又是抓臉,又是扯頭發。
徐慧芳沒站著挨打,也去抓周母的頭發。
婆媳倆打成了一團。
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沒去勸架,而是一邊乾活,一邊看樂子。
周母嗓門大,最後是周珩聽到了動靜,趕來把她們分開的。
他真的後悔了,就不該娶徐慧芳。
她脾氣差,喜歡無理取鬨!
還總拉著死人臉,動不動就給長輩甩臉色。
現在更出息了,居然敢和長輩打架!
強忍著打人的衝動,周珩罵徐慧芳,“有力氣打架,沒力氣挑糞,我那邊幫你乾活,你在這邊跟我親娘打架,徐慧芳,你還是人嗎?”
丟了太多次臉,徐慧芳的臉皮也跟著變厚了。
大聲道:“如果不是她倚老賣老,罵我生不出孩子,你以為我願意理她嗎!”
沒讀過書的瘋老太,一點見識也沒有,給這種人當兒媳婦,就是她的恥辱!
徐慧芳突然紅了眼,“既然看不上我,你娶季妍書啊,來招惹我乾什麼?”
周珩才是最沒用的廢物,他怎麼就留不住季妍書?
現在好了,真讓季妍書過上了好日子!
徐慧芳氣哭了。
她才是最有文化,最有見識的那個人,為什麼江家不選她當兒媳婦!
提到季妍書,周珩越發煩躁。
以為他不想娶妍書嗎?
一步錯,步步錯,這輩子他錯得徹底。
要不是知道江雲深是短命鬼,他這輩子真沒盼頭了。
周珩掃了一眼周圍,大家夥都在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瞪了徐慧芳一眼,“你少提她!”
“我為什麼不能提,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她嗎?”
一開始的時候,每天都要跟她辦事。
現在碰都不碰她。
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這就是個賤男人!
她這輩子,都被毀了!
徐慧芳心裡難受,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定過親的未婚夫。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