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個小時,季妍書把自己捯飭好了。
化了個淡妝,還吃了一粒美容丸。
整個人容光煥發,明眸皓齒,漂亮又耀眼。
她穿著連衣裙,頭發還沒乾,乾脆披散在背後,戴了發箍,既能當裝飾,也能防止頭發被吹亂。
再隨身帶了把小梳子,方便整理儀容儀表。
打扮很簡單,但沒折損她的美貌。
江雲深是寸頭,他自己有潔癖,從頭到腳打理得乾乾淨淨,沒啥可捯飭的。
季妍書挽著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說:“走吧,去領證!”
江雲深腦袋暈乎乎的。
他偏過頭,眼裡是季妍書明媚的笑顏,鼻腔裡也是她身上的淡香。
她的眼睛好清澈,黑白分明,沒有一絲汙濁。
看著他的時候亮晶晶的,就像璀璨的星河。
江雲深怎麼看都覺得不夠。
他真的好喜歡季妍書。
被季妍書挽著走了幾步,江雲深才回過神來。
把她的手拿了下去。
季妍書剛要罵他老古板,乾燥的大手突然牽住了她。
和她掌心相貼,十指緊扣。
他握得很緊,像是攥著最寶貝的東西。
季妍書勾唇,“這會兒不害臊了?”
江雲深:“馬上,你就是我的合法媳婦兒。”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江雲深快速地啄吻了一下季妍書的手背。
像吃了最甜的糖果,心裡漾起一圈一圈地甜蜜。
她的手也是香香軟軟的。
很好親!
騎上自行車,季妍書坐在後邊摟著他的腰,江雲深心裡的甜更加濃鬱。
看啥都覺得順眼。
自行車從周珩身邊駛過,江雲深道:“媳婦兒,結婚材料帶齊了吧?”
季妍書擰他的腰,“再磨磨蹭蹭,上午領不到證了。”
江雲深:“那你抱緊點。”
腳下加速,帶著季妍書遠離了討厭的人。
周珩知道江家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提親。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領證了。
心裡空落落的,像是破開了一個大洞,有什麼東西在快速地流逝,帶起細細密密的疼。
疼不死人,但又讓他沒法忽視。
季妍書怎麼就要嫁人了?
他們退婚才多久,她怎麼就和彆的男人親親熱熱了?
上輩子的她不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她的心裡眼裡隻有他一個人。
周珩不想季妍書嫁人。
如果來提親的不是江雲深,他會想方設法地阻撓這門親事。
但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彆人搶走了他的青梅。
周珩心裡難受。
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
知道季妍書談了對象,他一晚上沒睡。
一閉眼,想到的就是上輩子喜歡他的季妍書。
一睜眼,又是這輩子冷漠疏離的她。
兩者反差太大,周珩是真的接受不了。
盯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背影,卑劣地想,反正江雲深活不長。
等他死了,季妍書就恢複單身了。
到時候他也賺到了錢,兜兜轉轉,想要的一切不還是回到了他手裡?
周珩冷笑一聲。
他等得起!
看到他的表情,旁邊的大娘哎呦了一聲,“你都結婚了,還不準妍書嫁人啊?”
周珩麵色訕訕,“我沒有那個意思。”
大娘:“那你瞪妍書她對象乾啥?”
周珩抿唇,“沒瞪。”
大娘翻了個白眼,真當她年紀大了,眼睛瞎?
“你們都成家了,以後各過各的日子,妍書馬上就要去隨軍,可能就過年回來幾天,你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折騰是沒用的。”
周珩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季妍書去隨軍,他就很難再見到她了。
心裡恨得要死。
江雲深就是個變數,他為什麼要去招惹妍書?
看他眼神涼颼颼的,大娘心裡發毛。
同時又有點幸災樂禍。
活該!
讓他去招惹資本家小姐!
現在好了吧,日子越過越回去,就連妍書也嫁人了。
江家條件那麼好,妍書又不是傻子,才會吃回頭草!
憋著笑,大娘說:“你前腳和妍書退婚,後腳就娶了彆人,比妍書早結婚好幾個月呢,得抓緊時間生幾個娃,不然落後了他們,會被人笑話的。”
周珩勉強維持的表情徹底黑了下去,“不要仗著年紀大,就胡說八道。”
大娘唉了一聲,“我哪裡胡說八道,妍書一看就能生養的,說不定一結婚就懷上了。”
這話周珩不愛聽。
季妍書怎麼能生彆人的孩子?
上輩子的小寶,她不要了嗎!
心裡怒火翻湧,“彆人家的事,少管!”
丟下這麼句話,大步地離開。
大娘嗤了一聲,“真當自己是個寶,都結婚了,還好意思肖想妍書,不要臉!”
哼著歌,下地乾活去了。
落在身上的視線消失,江雲深偏頭看了一眼,手穩穩地掌控著自行車龍頭。
季妍書也扭頭去看。
江雲深:“彆看。”
季妍書:“那你看啥?”
江雲深不想提那個人的名字,拉了拉季妍書的手,“抱緊點,彆摔了。”
季妍書收緊胳膊,故意蹭他的腹部,腹肌硬邦邦的,很緊實。
江雲深常年訓練,季妍書從不懷疑他的身材和體力。
眨了眨眼,“江同誌,你是在暗戳戳展示身材嗎?”
江雲深懵了。
他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
季妍書一本正經道:“那你成功了,身材確實不錯。”
江雲深:“……”
季妍書:“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中看不中用。”
江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