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棺的威壓如潮水般擴散,院子裡的青石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青雲閣執法堂弟子麵色劇變,握著玉佩的右手微微顫抖 —— 他能感覺到那股源自棺材的古老力量,正壓製著他體內的靈氣運轉。
“放肆!” 為首的執法弟子厲聲喝道,強行催動靈氣抵抗威壓,“陳守義,你私藏上古法器,豢養血祭傀儡殘害生靈,已觸犯修真界鐵律!今日若不交出葬仙棺束手就擒,定要你陳家滿門抄斬!”
陳守義擋在妻女身前,胸口的星紋與青銅棺共鳴,發出淡淡的金光:“我家人何罪之有?豢養傀儡是為自保,殘害生靈更是無稽之談!你們青雲閣覬覦棺材寶物,何必找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
“冥頑不靈!” 執法弟子眼中殺意暴漲,腰間玉佩青光爆閃,化作一柄三尺青鋒劍,“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彆怪我不客氣!拿下這叛逆者,死活不論!”
兩名隨從修士立刻祭出法器,一柄飛輪、一麵盾牌,帶著破空聲衝向陳守義。玄塵子揮舞桃木劍迎上飛輪,劍影交錯間爆出火星:“青雲閣好大的威風,真當天下無人能治你們?”
陳守義沒理會纏鬥的玄塵子,注意力全在執法弟子身上。此人是築基初期修為,靈氣醇厚程度遠超之前遇到的修士,必須速戰速決。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禦棺・鎮!”
青銅棺猛地騰空而起,棺身星紋大亮,在半空翻轉半周,帶著千鈞之力砸向執法弟子。空氣被棺身擠壓出爆鳴聲,地麵的碎石都被震得懸浮起來。
執法弟子臉色劇變,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棺材竟有如此威力。他不敢硬接,腳尖點地後退三丈,同時操控青鋒劍化作漫天劍影:“劍網・鎖!”
劍影如織,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罩向青銅棺。然而棺身撞上劍網的瞬間,星紋爆發出強光,劍網如同紙糊般寸寸碎裂,青鋒劍被震得倒飛而回,劍柄重重砸在執法弟子胸口。
“噗!” 執法弟子噴出一口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青銅棺,“這不可能…… 築基期法器都能砸碎?”
陳守義抓住機會,操控棺材再次下壓。威壓如同實質的大山,讓執法弟子膝蓋一軟,竟生生跪倒在地。周圍的青雲閣隨從見狀大亂,被玄塵子趁機擊潰,桃木劍架在了其中一人脖子上。
“滾!” 陳守義聲如驚雷,“再敢踏入村子半步,我讓你們永遠留在這!”
執法弟子掙紮著站起,怨毒地盯著陳守義:“你等著!青雲閣不會放過你的!” 他捂著胸口,帶著殘餘隨從狼狽逃竄,連受傷的同伴都顧不上帶走。
玄塵子拄著桃木劍喘氣,胳膊上添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夥人是青雲閣執法堂的,睚眥必報,此地不宜久留。”
陳守義看著遠去的青雲閣弟子,又看了看搖搖欲墜的房屋,心中清楚這裡確實不能再待了。他走到青銅棺前,棺身還在微微發燙,剛才那一擊幾乎耗儘了他的靈氣。
“守義,我們去哪?” 林秀蓮抱著驚魂未定的夢瑤走出來,眼眶通紅。夢瑤剛經曆靈根突破,又被剛才的打鬥驚嚇,小臉蒼白得像紙。
“去江城。” 陳守義當機立斷,“我在那有個遠房表叔,暫時可以落腳。而且大城市人多眼雜,青雲閣想找我們沒那麼容易。”
玄塵子點頭讚同:“江城是省會,修行者雖多但龍蛇混雜,青雲閣的手還伸不了那麼長。我這有張符篆,能暫時隱匿你們的靈氣波動。” 他從布包裡掏出三張黃色符篆,上麵用朱砂畫著複雜的符文。
陳守義接過符篆貼在家人身上,又將青銅棺收入意識空間,簡單收拾了幾件行李和靈草種子,最後看了眼生活多年的家,毅然轉身:“走!”
夜色如墨,三人趁著月色悄悄離開村莊,玄塵子則留在村裡拖延時間,故意放出他們逃往西邊山區的假消息。陳守義開著家裡唯一的舊麵包車,沿著鄉間小路疾馳,車後座的夢瑤已經睡著,小眉頭卻依然緊鎖。
“委屈你了秀蓮。” 陳守義看著後視鏡裡的妻子,聲音沙啞,“跟著我沒享過福,淨遭罪了。”
林秀蓮握住他的手,掌心溫暖而堅定:“說啥呢,一家人在一起比啥都強。隻要我們平平安安的,去哪都一樣。”
淩晨時分,麵包車駛上高速。車燈劃破黑暗,前方的路牌顯示距離江城還有一百八十公裡。陳守義灌了口濃茶提神,連續戰鬥和緊張逃亡讓他眼皮沉重,但想到妻女的安全,又強打起精神。
就在麵包車駛過一段盤山公路時,後方突然傳來刺耳的引擎轟鳴聲。兩道黑色轎車如同幽靈般追了上來,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不好,被跟上了!” 陳守義心中一緊,猛打方向盤加速。
黑色轎車緊追不舍,其中一輛突然加速並排行駛,副駕駛探出個戴著麵罩的男人,手裡握著黑洞洞的槍口!
“趴下!” 陳守義大喊一聲,猛地打方向盤撞向對方。黑色轎車被撞得偏離車道,槍口噴出的子彈擦著車窗飛過,打碎了後視鏡。
林秀蓮抱著夢瑤縮在後座,嚇得臉色慘白:“是青雲閣的人嗎?”
“不像!” 陳守義盯著後視鏡,對方的攻擊方式更像殺手而非修士,“他們用的是熱武器,可能是彆的勢力!”
另一輛黑色轎車突然衝到前方,猛地踩刹車逼停麵包車。陳守義反應迅速,猛打方向盤衝上應急車道,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尖叫。然而對方顯然早有準備,車後座突然拋出一張大網,帶著倒刺罩向麵包車。
“禦棺・破!” 陳守義沒時間猶豫,低喝一聲催動意識空間裡的青銅棺。棺材瞬間出現在車頂,星紋閃爍,硬生生將大網撞得粉碎。
黑色轎車裡的人顯然沒料到會有這種變故,驚呼著猛打方向盤。陳守義抓住機會,操控青銅棺騰空而起,如同天降隕石般砸向對方車頂!
“轟隆!” 一聲巨響,堅硬的轎車車頂被砸得凹陷下去,車身失控衝下護欄,翻滾著墜入旁邊的山穀,爆炸成一團火球。
剩下的黑色轎車見狀不妙,立刻調轉車頭逃跑。陳守義哪肯放過,操控青銅棺追了上去。棺材在半空留下一道殘影,精準地砸在轎車尾部。轎車失去平衡,同樣衝出護欄墜入山穀,隻留下懸崖邊搖搖欲墜的護欄和刺鼻的汽油味。
陳守義收回青銅棺,胸口一陣發悶。連續使用禦棺術對靈氣消耗極大,他現在頭暈目眩,差點握不住方向盤。
“這些是什麼人?” 林秀蓮心有餘悸地問。
陳守義喘著氣搖頭:“不知道,但他們身上有股血腥味,應該是殺手組織。可能是青雲閣雇傭的,也可能是衝著棺材來的其他勢力。” 他想起剛才對方的手法狠辣,不像修士的作風,倒像是玄塵子提過的邪修組織血影門。
不敢再耽擱,陳守義強撐著繼續開車。清晨六點,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麵包車終於駛入江城城區。高樓林立的都市景象映入眼簾,與寧靜的村莊截然不同,讓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按照記憶找到遠房表叔家的小區,陳守義剛停好車,意識空間裡的青銅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他心中一驚,連忙溝通棺材,發現棺身星紋正指著市中心的方向,而那裡矗立著一座全市最高的摩天大樓 ——“天樞大廈”,樓頂上的避雷針在朝陽下閃著寒光。
更詭異的是,棺身表麵浮現出一行模糊的字跡:“地棺線索,天樞為引。”
陳守義瞳孔驟縮,地棺線索?難道第二口葬仙棺的線索就在這座大廈裡?他抬頭望向高聳入雲的天樞大廈,玻璃幕牆反射著朝陽,看起來平靜無波,卻讓他莫名感到一陣心悸。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短信,隻有一張照片 —— 玄塵子被綁在柱子上,額頭貼著黃色符篆,嘴角帶血,背景是青雲閣的大殿。短信下方還有一行字:“想救老道士,帶葬仙棺來青雲山,三日內不到,撕票。”
陳守義的心臟猛地一沉,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剛到江城就收到這種消息,顯然對方早就盯上了他們。青雲閣的威脅、未知殺手的伏擊、地棺的線索、玄塵子的安危…… 無數難題瞬間壓在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揣進兜裡,眼神變得堅定。無論前路有多少危險,他都必須走下去。他看向懷中熟睡的夢瑤,又看了看身邊擔憂的妻子,最後望向市中心的天樞大廈,握緊了拳頭。
青銅棺的震動還在繼續,星紋指向天樞大廈的光芒越來越亮,仿佛在催促著什麼。陳守義知道,江城這趟渾水,他們終究還是踏進來了。而那座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裡,究竟藏著地棺的線索,還是更危險的陷阱?他不知道,但他必須去一探究竟。
朝陽完全升起,金色的陽光灑滿都市,將天樞大廈的影子拉得很長,如同一條蟄伏的巨蟒,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陳守義抱著夢瑤,林秀蓮拎著行李,三人站在陌生的小區門口,望著繁華而危險的都市,開啟了新的征程。而他們身後,青銅棺的星紋閃爍不定,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