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
北辰帝的目光轉向了楚珩,問道:“可有此事?”
“陛下。”
楚珩冷笑道:“我那日,並未在將軍府的書房過夜,更從未與她有過肌膚之親。”
鄭蝶兒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驚慌失措的抬起了眸子,眼中含淚的看著晉王。
畢竟她考慮了許多,甚至想到晉王妃會對她動手,卻沒考慮到,王爺根本不承認。
“王爺,那日你明明與我一夜纏綿,”她滿眸怨恨,“你現在為何不敢承認?”
說完之後,她又轉向了北辰帝,磕了個響頭。
“求陛下為民女做主,那晚晉王不顧民女意願,強行與民女有了肌膚之親,如今卻根本不認民女腹中的胎兒,這等於是逼民女去死啊。”
“而且,還有大師為民女的瞧過了,腹中這胎是男兒,那是王爺的子嗣啊,日後是要繼承王府的,王爺怎能現在就不認他?”
“放肆!”
北辰帝冷喝一聲:“不說你腹中的胎兒是不是晉王的,就算是真的,誰告訴你他能繼承王府?還是說,你膽大包天,想要入王府當王妃?”
鄭蝶兒雙腿發軟,臉色蒼白。
因為這些日子,父親一直在她耳邊說,王妃是個眼瞎耳聾的,以後去了王府,時間久了,王府就是由她做主了。
再將晉王的心從那殘廢的王妃身上搶走,那往後他腹中的胎兒便是世子。
“皇上,”鄭朗看了眼鄭蝶兒之後,說道,“草民這女兒也是草民驕養長大的,樣樣都是出眾的,她養出來的孩子,定是個出色的,王妃現在已經殘廢了,她無法養育孩子,所以……”
“所以,你們便覺得,能抗旨了?”
沈輕漾握了握楚珩的手,微微一笑,問道。
鄭蝶兒愣住了,她僵硬的轉過了頭,看到了沈輕漾那雙含笑的雙眼。
那雙眼直直的盯著她,讓她的心底沒由來得發寒。
“你……你的病好了?”
“還有什麼抗旨……”
沈輕漾輕輕笑道:“我夫君已經替我治好了病,能不能養育聘兒與楚楚,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便是我不行,太妃也會為他們請夫子來教導。”
“不錯。”
寧太傅緩緩走了出來,冷冷的道:“剛好微臣年紀也大了,也有了告老還鄉的想法,若是王妃需要,微臣隨時能當世子與郡主的夫子,親自教他們。”
之前寧太傅就和皇帝提過告老還鄉的想法,畢竟沈鈺如今樣樣都好,肯定能成為一個賢臣,那他也能安心的離開了。
沈輕漾繼續道:“何況,陛下下了聖旨,封聘兒和世子,楚楚為郡主,你這話便是想要抗旨不尊。”
“我……”
鄭蝶兒臉色慘白:“民女不知。”
這兩個孩子還這般年幼,陛下就給他們下了聖旨。
這讓她的心裡很是不甘。
“另外,”沈輕漾轉眸看向了楚珩,“楚珩已經不是王爺了,我們不日之後,就要離開京城。”
什麼?
鄭蝶兒猛地抬頭,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楚珩。
她的心慌了。
“王爺,你要離開京城我怎麼辦?”
“我已經懷了你的骨肉,身子也給了你,若是你不要我,我以後怎麼嫁人?”
楚珩的聲音冷冽:“本王已經說過,那夜,本王並不在將軍府的書房,本王在軍營裡和將士們餞行,軍中的將士,都能為本王作證。”
他的聲音落地有聲,帶著堅定。
“難不成那孩子,當真不是王爺的?”
“可她都願意滴血認親了,怎麼可能……”
賓客們的有些驚訝,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可能。”
鄭蝶兒臉色蒼白,搖著頭:“你肯定是找人做了偽證,那個人肯定是你。”
“那你可有看清本王的樣貌?”
楚珩是知道那晚的人不是他,但鄭 蝶兒非這般信誓旦旦,也就是說明,她也沒有看清那人到底是誰。
“我……”
鄭蝶兒剛想說話,卻忽然想起來,她似乎確實沒有看清男人的樣貌。
當時她進書房時,燭火已經被熄滅了,晚上的夜很黑,沒有星星。
她想靠近點看他,但她剛靠近,男人就如野獸般將她撞倒了。
她的頭剛好磕在了桌上,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也隻瞧見了男人匆匆離開的背影。
那時她還在感歎,晉王離京一年,竟是變得健碩了不少。
現在看到麵前的晉王,她發現晉王除了沒之前那般白皙了,其他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難道,她真的認錯人了?
鄭蝶兒臉色蒼白,眼裡帶著驚慌。
鄭朗的心咯噔了一下,急忙推了下鄭蝶兒。
“你快說話啊,那晚你瞧見的人就是王爺!”
鄭蝶兒渾身發抖,沒錯,那晚的人肯定是王爺。
如果不是王爺,那她的一生都毀了,不,她還是死罪!
“王爺,那個人就是王爺!”
她死死的咬著唇,說道。
可是剛剛她的遲疑,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已經有人不相信她的話了。
“來人。”
北辰帝冷冷的看了眼鄭蝶兒父女,冷聲道:“宋將軍應該也快到了,讓他帶一些軍中的將士來。”
“是。”
聞言,侍衛領命退去。
宋君硯正好今日要入京。
因為今天是聘兒和楚楚的周歲宴。
本來他還要晚幾日才能到,硬是快馬加鞭的在今日趕回來了。
隻是他還是晚了些時辰,周歲宴都開始了,他才到了城門口。
一到城門口,就聽到了北辰帝派人前來。
在得知前因後果之後,宋君硯的臉色猛地一沉,揮了揮手。
“你們跟我即刻去晉王府。”
“是,將軍。”
晉王府內。
在眾人的等待之下,宋君硯總算是帶著一群將士快步而來。
宋君硯剛上前行禮,北辰帝就問他:“朕且問你,在晉王離開疆城的前一日,可否與你在一起?”
宋君硯恭聲道。
“陛下,那日將士們要為晉王餞行,晉王便去了軍營,臣和軍中將士,都能為他作證!臣用項上人頭為保,絕無半點虛言!”
北辰帝點了點頭,視線看向了鄭蝶兒:“你現在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