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雨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怎麼也沒想到,沈輕漾和那天機閣也有關係。
是了,之前天機閣這般汙蔑她,那肯定是沈輕漾授意的。
她本來以為沈輕漾收買了天機閣,沒想到,她就是那所謂的天機閣的弟子……
“估計你們天機閣的人,也看不下她所做之事。”
沈子雨回過神來,就算沈輕漾也是天機閣的人又如何?
又不能證明天機閣的人沒有說過那些話。
“所以,才站出來揭露她,生怕她汙蔑了無辜之人。”
顧北辰冷笑道:“天機閣的人,永遠不可能背叛她。”
“你怎知不會有人看不慣她?”
沈子雨嗤笑一聲,問道。
“因為,”顧北辰的眸子冷冽,“小師妹便是我們天機閣的閣主,天機閣的人若是敢背叛她,便是死路一條。”
比起沈輕漾是天機閣的人這個消息,顧北辰的這句話更讓人震撼。
所有人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沈輕漾……是天機閣閣主?
“小師妹如今忙著成婚之事,無空來理會你,便讓天機閣的人來善後,師妹師弟們本都搶著來,但因我是大師兄,他們搶不過我。”
以前,天機閣的人,是從來不出現在人前的。
但現在,小師妹都要嫁給晉王了,那天機閣也沒必要一直躲在幕後。
他們需要在人前,為她撐腰。
讓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視她。
“她竟然是天機閣閣主……”
戶部尚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想到了沈輕漾的本事,又有些明了。
“難怪她那般有本事,原來她竟是天機閣閣主。”
說到這裡,他瞥了眼兵部尚書。
瞧見了他眼裡的淡定之後,戶部尚書有些不爽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兵部尚書很是得意:“自然,我時常和天機閣的人通信,她一來京城我便知道了。”
當然,那時候他隻知道那閣主來了京城,卻不知道她是何人。
要不是因林將軍那事,他也並不會比其他人知道的要早。
“沈輕漾是天機閣閣主……”
沈子雨喃喃自語,腳步朝後退了幾步,突兀的,她笑出了聲。
“那她也是江湖騙子。”
“你們若是信了江湖騙子的話,日後必定會後悔的!”
“陛下。”
寧太傅回過神來,向著皇帝行禮:“既然事情已經明白了,請陛下將沈子雨打入天牢,處斬!”
沈子雨的臉色驟然一變,驚恐的望向了皇帝。
“你當真要殺了你的母後?”
看著沈子雨的那張臉,皇帝的臉色有些複雜,他轉頭看向了顧北辰,問道。
“太後當真已經死了?”
顧北辰點頭:“小師妹為她算過,她已經斷了生機,不存在於世了。”
“如果沈子雨沒有奪舍她的身體,那她是不是不會死?”皇帝繼續追問。
“是。”
顧北辰沒有隱瞞:“晉王已經找到了之前跟在太後身邊的春嬤嬤,那春嬤嬤親口說,當時太後生了病,身子虛弱,但她生怕陛下擔憂,便沒有讓她告知你。”
“結果第二日,太後就生龍活虎了,可性子卻像是變了個人似得,她本要入宮稟報陛下,誰知被她發覺,便要將她亂棍處死。”
“那春嬤嬤倒是命大,留了一口氣,躲了起來,如今晉王的人找到了她,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若是陛下想知,等她回京之後,晉王會送來宮裡,陛下可以盤問她。”
“好。”
皇帝的眸子沉了沉:“來人,將沈子雨拿下,打入天牢。”
他之前猶豫,是為了太後。
如今既然太後回不來了,那他便不會放過這個害死她的罪魁禍首!
眼見侍衛要將她拖下去,沈子雨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
那恐懼的滋味,近乎讓她窒息。
她瘋狂的掙紮,眼眸血紅,滿是憎恨。
“為何你們不信我?那天機閣就是江湖騙子,沈輕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算你們要處決我,那也不該放過沈輕漾,那天機閣明明收了林嬤嬤的銀子,如今卻倒打一耙,這樣的人和江湖騙子有何區彆?”
“這種人的話,你們怎能信?”
顧北辰俯視著沈子雨。
“我倒是聽說,前些日子有個宮裡的嬤嬤,四處打聽我們天機閣,不過……”
他的聲音頓了頓。
“她沒有資格見我們天機閣的人。”
沈子雨怔了怔,僵硬的抬起了頭,看向了顧北辰。
“你這話何意?”
“顧公子的話已經很明白了。”
戶部尚書嘲諷的道:“你那嬤嬤沒有找到天機閣的人,又怕無法交差,便昧下了銀子,並且自己散播出了謠言,以此向你交差。”
沈子雨的雙腿 一軟,跌坐在地上。
絕望彌漫在她的心頭,讓她的臉上血色儘退,蒼白無色。
侍衛將沈子雨拖了下去,把她關進了天牢裡。
剛好還是在清河郡主旁邊的牢房。
清河郡主在看到沈子雨的時候,愣住了。
她呆呆的看著那些侍衛將沈子雨推入了牢房,蒼白的嘴唇顫抖著,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
“太……太後?”
她還在等著太後將她救出去。
結果,太後也被打入了天牢?
沈子雨的雙眼無神,就連旁邊有人喊她,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太後?”
清河郡主抓著鐵柵欄,望向那麵如死灰的太後。
“他們怎麼會把你關進來?”
那可是太後啊。
後宮裡最尊貴的女人。
她實在不明白,尊貴如太後,也會被打入天牢……
太後終於緩神。
她的目光一點點的轉向了清河郡主。
在看到清河郡主的一刹那,憤怒湧上了心頭,衝了過去,將手從鐵柵欄伸了過去,一把揪住了清河郡主的頭發。
“你個廢物東西!”
“要不是你沒用,我怎會淪落至此!”
“我給了你那麼多機會,你都不中用,勾引個男人有這麼難嗎?你連沈輕漾都比不過,你不是廢物是什麼?”
她把所有的怒火,全都發泄在了清河郡主的身上,恨不得將她的頭皮都給狠狠的揪下來。
清河郡主疼的尖叫出聲。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也不敢反抗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