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漾的眸子沉了沉。
“讓宋君硯回來?”
“不錯 ,不過……”楚珩淡淡的勾唇,“宋君硯並沒有任何舉動,依舊在鎮守邊關。”
現在薑國出了些問題,原先派來的援軍都退軍了,宋君硯不可能離開邊關,否則必然會出問題。
畢竟那兩國之前隻被打退了百裡,如若宋君硯一旦離開了,勢必他們又會打進來。
“太後為何讓皇帝將宋君硯調回來?”
“如今我也不清楚,但如果她繼續如此折騰下去,那我也隻能反了。”
皇帝不可能要調走宋君硯。
現在他知道宋君硯有多重要性。
然而如今,卻是不管不顧的要將宋君硯調離邊關,由此可見,這必定是太後的主意。
“走吧,”
楚珩握住了沈輕漾的手:“我們還需要去一趟郡主府。”
“好。”
沈輕漾微微點頭。
郡主府。
清河郡主臉色蒼白,她看著帶人闖入郡主府搜查的林子清,想要阻攔,卻連郡主府都進不去。
很快,就有很多人將清河郡主屋內的贓物給搜查了出來。
望著那滿地的珍寶,清河郡主的嘴唇顫了顫,蒼白的臉上帶著羞惱。
“林大人,你帶人搜查我郡主府,可有搜查證?”
清河郡主深呼吸了一口氣:“如果你沒有搜查證,那我必然要稟報聖上,讓聖上主持公道。”
林子清冷冷的一笑。
“君子犯法也得與庶民同罪,你手腳不乾淨,偷了晉王府的東西,如今人贓並獲,就算是陛下來了,我也必定要將你帶回大理寺審訊!”
聽到林子清的聲音,百姓們全都議論紛紛了起來,滿是鄙視。
“堂堂郡主,還能乾出如此小偷小摸之事。”
“之前她免費為人看診,該不會也是偷了晉王府的銀子?”
“我聽聞這郡主曾經是個尼姑,手上並沒有積蓄,她哪來的銀子救人?必定是偷的。”
“好名聲她得了,銀子是彆人出的……”
那些嘲諷的聲音,讓清河郡主的臉上很是難堪,她怒吼道。
“我沒有偷晉王府的銀子救人!”
她救人的銀子,確實不是偷了晉王府的。
是她找太後借的。
太後縱然舍不得銀子,但是聽聞她如此做,能將沈輕漾給擠走,也就把銀子給她了。
雖說她和太後救人的本意都不純,可她畢竟救了這些人不是嗎?
為何他們要這般說她?
“你說沒有就沒有?沈姑娘獻上番薯,那是自掏腰包。”
清河郡主的臉上帶著不甘:“番薯?番薯才值幾個銀子?她用得著一直拿番薯說事?”
現在每個人提起沈輕漾,臉上都帶著崇仰,就好似她獻上一個番薯,便成了大功臣了。
而她,同樣在做好事,卻不得人尊重。
“林大人。”
清河郡主忍著怒火轉向了林子清:“你這是在公報私仇!你明知道,這些珠寶都是晉王府給的聘禮,是宮裡的人親自抬過來的,我也並非是有意要昧下珠寶,是我救人缺銀兩,這才打算從聘金裡拿些銀子救人!”
話音剛落,一道嗤笑聲就從身後傳來。
楚珩從人群外走了進來,目光冷冽的掃過了清河郡主。
“本王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聘禮不是給你,是你借著宮中的人,搶走了本王府中的銀兩。”
清河郡主臉色雪白。
楚珩怎麼跟著過來了?
“那些聘禮,裝的是太妃的大半個家當,你覺得本王為何要給你這麼好的東西?”
清河郡主握緊了拳頭,眼眶發紅。
“那是太後……”
“太後一句話,便要搶走本王府中大多的家當?”
楚珩的話,讓聽聞這些話的人都炸開了鍋。
這些日子,誰不知道太後要建造行宮。
如今百姓剛剛溫飽,她就想要大興土木。
這怎能不引得民聲抱怨?
現在聽到太後居然借著聘禮為由,想要奪走彆人府中大半的家當,這如何不讓百姓憤怒?
“看來這宮中的人,還真是娶不起……”
“我估計這聘禮給出去了,也是落到太後的手中。”
“我懷疑,太後讓清河郡主嫁進王府,就是謀劃著彆人的家產,不然為何還沒成親,就要了彆人大半的家當?”
清河郡主向後退了兩步,絕望的道:“怎麼會這樣……”
她本以為,她這些日子做了這麼多好事,總歸會有人站在她這邊的。
誰知道得到的竟然是一片罵聲。
沈輕漾也從人群後走了出來。
一看到沈輕漾,清河郡主的目光就死死的盯著她,眼裡帶著不甘,憤怒,憎恨。
“為什麼同樣是在做好事,我也得不到人心?”
沈輕漾緩緩的走向了清河郡主:“因為,我不會用彆人的銀子,去施善。”
“你說你偷那些聘金是為了行善?若行善需要偷拿彆人的銀子,那你所行之善,就不會讓人看中。”
“其二,我獻上番薯,也並非是為了行善,那番薯在我手上毫無用處,不如給更需要她的人,僅此而已。”
“其三,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拿這些珠寶是為了行善,那為何你又把這些東西獻給了太後?借彆人之物,去討好他人,這便是你所謂的行善?”
沈輕漾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針一樣,紮在了清河郡主的心上。
“還有,”沈輕漾勾了勾唇角,“這些日子,太後所做之事,難不成你一無所知?她在建行宮,讓皇帝開了那本就不富裕的國庫,用以享受,你是她親封的郡主,你覺得那些批判太後的人,會覺得你真心行善?”
清河郡主這才明白,她是被太後拖累了。
她不是不知行宮之事 ,可她覺得那是太後的行為,她是她,不會有任何關係。
但從她和太後搭上關係的那一刻起,她就逃不過。
如果,如果她搭上的床不是太後就好了。
要是當初去禮佛的是太妃,那她也能憑借自己的本事,得到太妃的歡心。
有太妃給她撐腰,晉王肯定會同意娶她的。
“林大人。”
楚珩掃向了林子清:“清河郡主偷竊,證據確鑿,林大人現在可以把她送去大理寺。”
“好。”
林子清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把她帶走!”
清河郡主慌了神。
“我是太後的人,就算你把我關一次,她也會救我一次,你們根本不可能判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