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寺正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是否要依照她所指之處去抓人?”
“去!”林子清認真的道,“我信她的話,如若真抓錯了人,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他說這話,等於將他的烏紗帽都押上了。
隻因為沈輕漾的那句話。
“另外,你再讓府衙去搜查,她雖說已經有人去找她六叔公了,但人多至少希望也多些。”林子清臉色沉重,“不過,必須小心謹慎,不可打擾到他人,免得讓匪徒有所發覺。”
寺正心裡更如明鏡似得,那沈姑娘和林大人的關係可不一般啊。
她隨口的一句話,就能讓林大人壓上前程去幫她抓人。
既然林大人都這般說了,那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大人,下官這就去安排。”
……
尚書府。
今日的尚書心情很好。
他種下去的番薯苗,已經讓他看到了希望。
隻要再等些日子,番薯收成了,那天下就能再無災荒。
“夫人。”
尚書的臉上帶著笑容:“農莊那邊今天傳來了好消息,說是種下去的番薯苗全都活了!他們還說,等收成之後,完全能做到畝產千斤!”
“現在番薯苗還不是很多,但那番薯苗很好培養,他們已經在著手此事了,再給我三年,不,兩年,最多兩年!這天底下,再也不用愁饑荒了!”
“當真?”薑夫人的眼裡帶著欣喜,“如此說來,沈姑娘她所言……都是真的?”
尚書點了點頭:“明日早朝,我就要將此事稟明陛下,那沈姑娘……往後定會得陛下聖恩,前途無限,可惜女子不能為官,否則她一定官途亨通,直步青雲。”
薑夫人掩唇輕笑:“那沈姑娘確實是個討人喜歡的,要不是我那兒子不成器,真想將她討回來。”
想到自家兒子,尚書歎了一聲。
“算了吧,就那混賬東西,還是彆去禍害人家姑娘了。”
但凡他成器點,他都想要試試,偏偏那就是一個混賬!
“對了,這麼晚了,知愈怎麼還沒回來?”尚書疑惑的問道。
比起那混賬兒子,這個女兒倒是自小得他心意。
可惜,是個女兒身。
正說著,他們看到薑知愈從院外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帶著氣憤,似乎是受了欺負似得。
“知愈?”薑夫人驚訝不已,“是你那混賬哥哥又欺負你了?”
“沒有,”薑知愈搖了搖頭,“就是這京城裡最近有些不太平,有人連老人都綁架。”
“綁架?”
尚書驚訝了下:“那綁匪瘋了?好端端的綁架一個老人作何?”
“不知道,我是今日去找清漪,聽大理寺的人說的,”薑知愈繼續道,“被綁架的還是沈輕漾她的六叔公,她今日去大理寺報案了。”
尚書的容顏瞬間一變,大步走上了前。
“你說被綁架的人是誰?”
“沈輕漾的六叔公,”薑知愈道,“我聽聞今日沈姑娘的人找他都找瘋了。”
尚書的臉色發寒。
“夫人,明日你去沈姑娘的府中,好好安撫她,她親人丟了,必定很擔心,另外我再派些人去找人。”
薑知愈呆了呆,父親為何反應如此大?
她茫然的轉向了母親。
薑夫人解釋道:“沈姑娘給的番薯已經初見成效,不出兩年,這天下就再也不會有饑荒了,她將是全天下子民的恩人,如今她的親人丟了,那我們能幫忙就幫些。”
薑知愈震驚不已:“你是說,那番薯當真如她所說那般畝產三千斤?”
“不錯,”薑夫人點頭,“所以,你爹才會如此看重她。”
薑知愈的心裡很複雜,她從沒有想過,沈輕漾的話都是真的。
“知愈,你應該知道沈姑娘住在何處,明日你帶我去。”
薑知愈:“好。”
……
侯府。
沈氏容光煥發的走了出來,她望見了站在前院等她的沈玉堂。
“你大哥和二哥呢?”
沈氏看了眼沈玉堂,問道。
沈玉堂回答道:“娘,去賣宅子我們兩人去便足夠了,大哥和二哥近日心情都不太好,讓他們留在家中吧。”
雖說賣了宅子後,他們就有銀子了。
但大哥去不了戰場,二哥被趕出了學堂,他們的心情還是很不好受。
沈氏點了點頭:“那讓雨兒和我們一起去,讓她去那宅子裡挑挑,可有看重的東西,要是有就拿回來給她。”
“好。”
提起沈子雨,沈玉堂的眉目溫柔。
隻要雨兒喜歡的,他都可以留給她。
……
當看到沈府的宅子,沈玉堂的眼裡露出一抹果然如此。
“那宅子上寫的沈府,那估計就是六叔公的了,現在六叔公既然不在了,那我們就幫他除了了這些東西。”
沈氏拍了拍沈玉堂的手背,她的臉上帶著笑容:“我昨日打探過了,這宅子能賣個一千五百兩,宅子裡還有些器具,也能換點銀子。”
“那賣家可找好了?”
“已經找好了,”沈氏的臉上帶著笑容,“定金都給了有五十兩呢,隻等我們清了宅子,他便過來。”
沈玉堂點了點頭,鬆開了攙著沈氏的手。
“娘,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敲門。”
說完,他走向了沈府的大門,抬起手用力的敲了兩下。
“誰啊。”一聲不耐煩的聲音。
緊接著,沈府的大門被緩緩的打開了。
沈玉堂並沒有看向開門的人,他的目光透過敞開的大門望向了沈府院落。
上輩子,沈玉堂也是見過世麵的人。
不說那幾個位高權重的兄長,光是那公主府,都能用極度的奢華來形容。
所以。
在看到沈府前院的景象時,沈玉堂愣了愣。
那前院裡的桌子,竟然是用玉砌成的,造價昂貴。
還那樹木,竟是價值千兩的沉香木!
可六叔公手裡有那麼多銀子嗎?
“你是誰?”
老奴打量了眼沈玉堂,疑惑的問道。
不等沈玉堂說話,沈氏便已經攜著沈子雨走上了前,微笑道:“我們是這家主人的族人。”
“族人?”
老奴的眼裡帶著迷惑,姑娘的族人不都已經離開了嗎?
正當他疑惑時,沈氏已經踏入了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