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才子中,沒有以後能在朝中擔當重任的。
不過也算是能混個官當當。
尚書夫人點了點頭:“好,我記下了。”
寧遠城望著沈輕漾,若有所思。
時辰已經不早了。
寧遠城讓其他人都先回去了。
在沈輕漾要走的時候,寧遠城忽然出聲喊住了她。
“沈姑娘,有一事,我想請沈姑娘幫忙。”
沈輕漾回頭看向寧遠城:“寧大人還有何事?”
“沈姑娘,這些年,我忙於朝政,很少陪伴夫人和孩子。”
“寧大人說這些與我聽做什麼?”沈輕漾疑惑的問道。
寧遠城笑道:“陛下如今還離不開我,但我實在想要告老還鄉,所以,我打算為陛下培養一個能手接任我的位置,既然姑娘會看相,那能否為我推薦一人?”
說這話時,寧遠城的臉色變得溫柔。
“我想過個兩三年,便帶著夫人離開京城。”
沈輕漾默了默:“寧大人的意思是,你要找文曲星?”
寧遠城呆住了:“文曲星?”
沈輕漾疑惑:“你找京城的這些才子,不就是想要看看誰能高中狀元,再著手培養他?”
“我是這個意思,但文曲星……你也能找出來?”
“我沒辦法為你找到他,但我會看相,”沈輕漾沉思了半晌,道,“等科舉之前吧,彼時各路才子都會趕來京城,那時候我再幫你看看。”
寧遠城呆愣愣的。
不知為何,他會莫名的相信沈輕漾的話。
“那……多謝沈姑娘了,若是沈姑娘能幫我此大忙,我必定不會忘記你的恩德。”
“你不必謝我。”
沈輕漾垂下了眼眸:“這是我欠了你的。”
在寧遠城錯愕的目光下,沈輕漾轉身走出了 寧府。
當走出去的時候,她看著天邊的夕陽,心裡五味雜陳。
“原來他要找學生,是為了接任他,好讓他告老還鄉……”
“但沈之言考中狀元之後,便無心於官場,所以我直到死前,太傅還在前朝當牛馬。”
前世,他知道寧遠城想要找學子,便用護心丹為條件將沈之言推給了他。
寧遠城對沈之言竭力栽培,廢寢忘食,他教他的不隻有才學,還有為官之道。
如此殫精竭慮。
可是。
沈之言或許已經有了位高權重的兄弟,或許是覺得沈子雨死了,他升官也無用。
在考完狀元之後,就不肯上朝赴任,把太傅都氣病了。
那時的寧遠城,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教第二個學子了。
所以,她還他一個文曲星,就相當於償還了上輩子的債。
……
“二哥?”
沈之言剛回到侯府,沈玉堂就發現了他,驚訝的問道:“你今天不用在學堂嗎?”
“嗯。”
沈之言的臉色不太好看,他點了點頭:“今天是沐休。”
“二哥。”
沈玉堂狐疑的看了眼自家二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之言的嘴唇動了動。
他不想將在太傅府發生的事情告訴沈玉堂,生怕會丟了麵子。
“無事。,”沈之言搖了搖頭,“雨兒呢?好久沒瞧見她了,想看看她。”
“她在後院歇息,二哥想看她便去罷。”
“嗯。”
沈之言聞言,朝著後院走去。
遠遠地,他就看見了坐在涼亭裡歇息的沈子雨。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他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是在什麼時候了。
“二哥?”
沈子雨也看見了沈之言,抬起了頭,欣喜的問道:“你今兒怎麼回來了?”
“我今日沐休,帶了些吃食給你。”
沈之言向著沈子雨走了過去。
他將藏在衣襟裡的糕點掏了出來,可惜那糕點已經碎了,不見原本的模樣。
“謝謝二哥。”
沈子雨秀氣的臉龐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他看著沈子雨的笑顏,覺得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都值了!
“那二哥就不打擾你了。”
沈之言的聲音溫潤而清和。
他在說完這話之後,用那依依不舍的目光看了眼沈子雨,轉身向著院門外走去。
在沈之言離開後,沈子雨的臉色猛地拉了下來,嫌棄的將糕點丟給了一旁的丫鬟。
“這糕點賞你了,二哥也真是的,什麼東西都能拿來送我。”
她要的是錦衣玉食,是金銀首飾。
豈是這點小東西便能討好的。
沈之言在見過沈子雨之後,又去了前廳。
因為他這一個月都在學堂裡,並不知外麵發生了何事。
所以,在他沒有找到沈錦弦之後,出聲問道:“五弟,長兄呢?”
提起這事,沈玉堂就滿心惱火,將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沈之言。
當聽聞長兄無緣戰場後,沈之言猛地一怔,他遲疑著道。
“五弟,我今日去了太傅府了。”
“你去找太傅了?”沈玉堂的眼裡帶著歡喜,“是不是他提前收你為學子了?畢竟二哥你博學多才,太傅一直都很欣賞你。”
沈之言搖了搖頭:“我今日並不是去找太傅拜師,是太傅邀約了京城才子,我便跟著進去了。”
沈玉堂有些不解:“都見到太傅了,為何不趁此拜他為師?”
“五弟,上一世太傅收我,是我在京城富有才名,如今我剛重生,名氣不及前世的半分,他自然不會現在收下我。”
“不過,”沈之言一頓,“我在太傅府見到了沈輕漾,她還跟在太傅夫人的身旁。”
沈輕漾?
沈玉堂的容顏瞬間冷沉:“就因為他汙蔑侯府,害大哥無緣戰場,如今她又跑去太傅府做什麼?”
“五弟,”沈之言臉色凝重,“本來我隻是有些懷疑,但我聽到了大哥的事情之後,我有了一種猜測。”
“你說。”
“我懷疑,沈輕漾也重生了!”
沈玉堂愣住了。
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在他看來,沈輕漾不可能重生。
“要是沈輕漾如果重生了,她不可能平靜的離開侯府,估計早就又哭又鬨了。”
沈之言皺眉:“如果她不是重生了,為何會來太傅府?”
“不可能!”
沈玉堂生氣了:“她那般在乎我們五人,在看到我們為了雨兒不肯認她,她肯定痛苦的要死,哪會像現在這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