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彆的不行,確實眼光還不錯,”沈錦弦又望向了府門外,“娘,今日為何晉王府沒有來赴宴?”
沈氏無奈的道:“是我沒有給晉王府下帖,不然太妃多少是會來的。”
“罷了,他們不來,那我們今日自個兒用膳,待我得兵部尚書推舉,上戰場立功,來巴結的人不知有多少,彼時我們也不用給他們好臉色。”
沈氏見等了這麼久,也沒人來,便隻能作罷,轉身帶著兒女們入了席。
這一頓,他們吃的都挺不是滋味。
此次設宴,沈氏將自己的嫁妝都拿出來了,結果一個人都沒來。
不過想到沈錦弦很快就要上戰場立功了,他們的心情就好轉了不少。
“弦兒。”
沈氏還是有些擔心,“那兵部尚書當真會和陛下推舉你?”
“自然,而且我上了戰場會被重用,和其他人不一樣。”
沈錦弦頓了頓,又道:“你這幾日幫我購置些戰甲武器,再買匹好馬,這些銀子都不能省。”
有了沈錦弦的保證,沈氏鬆了口氣,笑容滿麵:“我兒就是出息,現在這些人瞧不起侯府,以後我侯府便是他們高攀不上。”
……
晉王府。
“沈姑娘,自從你來了後,太妃的身體都好了不少。”
福嬤嬤笑眯眯的:“奴婢倒是希望姑娘日日夜夜來才好。”
當年太妃被圈禁之後,王府的丫鬟都被變賣了。
她所有的事情,都得親力親為。
那冬天冷的啊,太妃還要自己動手洗衣裳。
晚上連個棉被都沒有。
不僅如此,那段時間,還總有人要害太妃和王爺。
太妃每日都被噩夢纏身,整夜整夜睡不著,以至於她的身體被徹底的拖垮了。
“太妃。”
沈輕漾將準備好的安睡符拿了出來,遞給了太妃:“這是安睡符,你在睡覺前放在你的枕下,就不會再失眠了。”
太妃不以為然,這兩年,珩兒也沒少為她找人調養身子,都沒有什麼效果。
她並不認為安睡符有用。
但這是沈輕漾的好意,她也沒有拒絕。
“福嬤嬤。”
太妃吩咐了一聲。
福嬤嬤便上前畢恭畢敬的接了過來:“還是沈姑娘有心,知道太妃睡不好,特意給你求了符紙。”
此時的太妃也有些倦了。
沈輕漾見此,站起了身。
“時候不早了,太妃,我該回去了。”
“去吧,”太妃罷了罷手,“剛好我也有些乏了。”
太妃的身體不好,很容易疲倦。
沈輕漾也不想擾了她休息,所以這才告辭離開。
“母妃。”
楚珩不知何時走到了太妃的麵前,他漠然的看著沈輕漾離開的方向,問道:“能否將那符紙給我看看?”
太妃愣了愣。
卻還是讓福嬤嬤將符紙給了他。
“你要這做什麼?”
楚珩淡淡的一笑:“本王隻是略微好奇了些,等過兩日再還給母妃。”
說完,他也沒有給太妃反應的機會,轉身走了出去。
當他走出禪房之後,臉色一點點沉寂了下來。
他把手中的符紙遞給了身旁的侍衛:“去查一下,這符紙有沒有問題。”
夜一的心一顫:“王爺是擔心有人要害太妃?”
楚珩的視線看著沈輕漾離開的方向。
“南王已經懷疑本王被圈禁的八年是個圈套,所以,本王不得不設防。”
他不想懷疑沈輕漾,但最近來行刺的人太多,為了母妃的安全,他不能有任何大意。
夜一領命:“是,王爺。”
……
沈輕漾當然不知,楚珩會懷疑她。
此時,她看著前麵那一張熟悉的臉,步子戛然而止,身形也就此頓住了。
“臭乞丐,你居然敢偷東西!”
“給我往死裡打!”
宋君硯的臉上全都是鮮血,他緊緊的護著銀兩,那如狼崽子般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麵前對他拳打腳踢的人。
這銀兩不是他偷得。
是他做工應得的。
這群人仗勢欺人,讓他做完苦力活後,又不給他銀兩,他不得已隻能去偷!
如果他再不拿銀子回去,阿姐就會病死了!
他狠狠的咬著牙,任憑那些人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沒有鬆開手。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旁傳來,阻攔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頭。
宋君硯想要看清楚出現的人,但他也不知是汗還是血,模糊了他的雙眸,讓他用力的眨了幾下都沒能看清楚那張臉。
“他偷了你們的銀子?”沈輕漾的視線從宋君硯的身上收回,目光落向了那些凶神惡煞的人。
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人,他冷哼道:“他偷竊被我們逮了個正著,正要教訓他。”
“我沒有偷!”
宋君硯的聲音帶著憤怒:“這是我應得的,我阿姐病了,我給你們當了三天苦力,說好給我二十文錢,你們卻言而無信!”
“你說我要給你二十文錢,那你有什麼證據?”
男人冷笑一聲,問道。
宋君硯狠狠的咬緊牙關:“反正我不會把銀子給你!”
“給我動手!”
男人發狠似得要讓人繼續動手。
然而。
下一刻。
青月已經先一步出手。
那群人還沒有走到宋君硯的身旁,青月手中的長劍就已經淩駕在那男人的脖子之上。
“滾!”沈輕漾紅唇輕啟,“如果不想死的話。”
男人的身體僵住了,他看了眼橫架在脖子上的劍,不甘心的離開了。
沈輕漾的視線落在了宋君硯慘白的臉上。
她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宋君硯。
記得上輩子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是在長兄的慶功宴上。
那時的宋君硯已經初露崢嶸,這讓沈錦弦很不爽。
後來宋君硯不論提出什麼軍策,都被他給否決了。
哪怕他有時也覺得宋君硯說的是對的,但他不想給彆人機會,便和宋君硯對著乾,好多次都差點吃了敗仗。
還是她默默的在背後給沈錦弦收拾的爛攤子……
最後宋君硯被他趕走了,日子過的也不是很好,他那阿姐還病死了。
在他的阿姐死後,沒多久他也跟著去了。
“你有沒有事?”
沈輕漾想到這裡,向著宋君硯伸出了手。
宋君硯怔了怔,握著沈輕漾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擦了下臉上的鮮血,搖了搖頭。
“你是要做工嗎?”沈輕漾道,“我那邊剛好有活,你去我的府裡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