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豬油蒙了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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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詩韻伸手接過孩子,還不忘開口安撫她的情緒:“彆怕,讓我看看。”

這動靜也驚動了堂屋的顧秀蘭和顧忍寒,聽見院裡傳來女人的啼哭聲,兩人立馬走出來。

“呀,李家媳婦,孩子這是咋弄的?”顧秀蘭麵露關切。

李嫂兩手捂著胸口,哽咽得說不出來話。

顧秀蘭趕忙扶住她,進了屋裡:“孩子不會有啥大事,你先坐下,讓我家詩韻給瞧瞧。”

金詩韻半挽住孩子,指尖在他腕間一搭,扒開眼睛敲了敲,又看看舌苔:“不行,這孩子是急性肺炎,不能耽誤!”

她下意識伸手,口氣命令道:“給我拿來針,必須針灸!”

旁邊仨人麵麵相覷,這家裡哪有啥醫針啊?

金詩韻拍了下腦門,忽地想起自己穿到了這書裡,不是現代那個被眾多助手簇擁著的醫學大佬。

她利落地解開孩子的衣領,抬頭讓顧秀蘭把縫衣的針拿過來。

現在條件不允許,也沒那麼多講究了。

顧秀蘭急忙把針遞過來:“喏,詩韻。”

金詩韻伸手接過在煤油燈上烤了烤,對著孩子的指尖和耳垂幾個穴位迅速點刺。

暗紅的血珠不停往外滲,李嫂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這,詩韻啊,這樣能行嗎?”

金詩韻把針放在桌上,拍拍手站起來:“放心,最多五分鐘,等把血放完,他就沒生命危險了。”

果然,不出片刻,孩子急促的呼吸竟真的漸漸平穩下來,那雙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朝著李嫂喚娘。

李嫂喜極而泣,撲過去把孩子抱在懷裡。

金詩韻扭頭進了裡屋,再出來的時候懷裡多了個布包,四角打開,裡頭是幾片曬乾的草藥:“金銀花,板藍根,回家煮成水給孩子喝,記住了,今晚就要喝!”

李嫂點點頭,鄭重其事地接過,身體忽地顫抖起來,撲通對著金詩韻跪下了:“詩韻,你,你真是神醫!謝謝你啊,救了我兒子的命,往後我願意為你當牛做馬!”

金詩韻把他扶起來,一臉輕鬆:“一點小事,天黑了,快帶著孩子回去吧。”

李嫂千恩萬謝,抱著孩子走了。

顧秀蘭站在門口,伸手抹了把眼淚:“詩韻這是給老顧家積德啊!忍寒這小子,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顧忍寒身形魁梧,在院裡靜靜站著,冷峻的眉眼似乎柔和了幾分,望向坐在堂屋喝水的金詩韻。

剛才金詩韻那套操作行雲流水,哪怕是跟她同床共枕過兩載,顧忍寒仍覺得十分陌生。

金詩韻這是怎麼了?

跟他記憶當中那個懦弱無知,囂張跋扈的她判若兩人!

顧忍寒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總覺得麵前這人不是金詩韻。

可……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他不在的時候,金詩韻受了什麼重大刺激?

他心頭一團亂麻,快步朝著顧秀蘭走過去。

顧秀蘭關了大門正要轉身,差點撞上這堵人牆,嚇得身體抖了個激靈:“啊!臭小子,你,你想乾啥?”

“咳,媽,您覺不覺得…詩韻她不太對勁。”

顧秀蘭一愣,詫異地看著他:“哪兒不對勁?我看她好的很啊!”

“哎呦,忍寒,你是一個大男人,彆跟小娘們似的胡思亂想,現在你媳婦變好了,這是好事,也是咱們顧家積了大德!”

說罷,顧秀蘭還對著前方那片虛無的土地拜了拜。

肯定是祖宗保佑,才讓他們得了個這麼好的兒媳婦!

顧忍寒嘴角抽搐,堅持說道:“不是啊,媽,我覺得她像是變了個人,之前…她連飯都不會做,現在不光會熬湯,還會治病,說話做事也跟之前兩模兩樣。”

“您說,她是不是受了啥刺激?”

顧忍寒斟酌著問出口,實在想不出彆的原因。

顧秀蘭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瞬間變為怒氣!

不開竅的狗東西,哪有這樣說自家媳婦的?

“顧忍寒!你個沒良心的混小子,人家詩韻對你多好啊,昨天熬了湯第一個給你送過去,說人家受刺激,我看受刺激的是你!現在詩韻能乾又懂事,還會給人看病啊,有了這麼大本事,你不說好好疼她,反倒在這疑神疑鬼,還說她受了刺激!”

“嗬嗬,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連自家媳婦都不信,淨聽信外人那些爛嘴子的閒話!”

顧秀蘭氣的渾身直哆嗦,抄起門後的掃把,劈頭蓋臉就往顧忍寒身上招呼:“我讓你受刺激!讓你胡說八道!這麼好的媳婦,你不當成個寶,還當著我的麵編排她!不開竅的東西,今天老娘非得打死你。”

顧忍寒猝不及防,被抽了好幾下,疼的捂住胳膊,連連往後退:“哎,媽!媽,我就是隨口一說,我沒那個意思…”

顧秀蘭在氣頭上,下手也重,硬是把人高馬大的顧忍寒打的踉蹌著,退到了堂屋門口。

顧忍寒剛穩住身形,狼狽地拍拍胳膊,一抬頭,正巧對上金詩韻的視線。

金詩韻手裡捧著搪瓷杯,那雙美眸掃過他被抽的發紅的手臂,又瞧了瞧滿臉怒意的顧秀蘭,最後落回顧忍寒那張滿是窘迫的俊臉上。

她嘴角不自覺向上彎,漂亮的大眼睛裡掠過幾絲亮光,露出了個俏皮又狡黠的笑。

這笑容一閃而逝,金詩韻輕咳兩聲,朝著顧秀蘭道:“媽,您身上還有傷,早點休息吧。”

聽見兒媳婦這甜美的嗓音,顧秀蘭頓時喜笑顏開,掃把往地上一丟,“行嘞詩韻,你懷著孩子,也得早點休息啊,不用管這狗東西!”

金詩韻嘴角勾了勾,若無其事地轉身回房間。

顧忍寒僵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比胳膊上被抽打的地方還要燙!

剛才金詩韻是在笑他?

笑得還…挺好看。

顧忍寒喉結滾動,隻覺得心尖發癢,還有一絲莫名的悸動。

不,他在想什麼?明明是這金詩韻不對勁!

他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沉了沉,不管這人是什麼底細,自己都一定得查明白!

……

第二天上午,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金詩韻埋頭在書案前,刷刷寫下藥方,去了街上的中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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