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詩韻臉麻了半邊。
她怎麼會的醫術……
“就你不在的這兩個月,我在那個赤腳醫生的手冊上看的,他那上麵寫的不少……”
顧忍寒蹙了蹙眉,剛要再問,一個巴掌忽然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顧忍寒,你在這裡審犯人呢!”
顧秀蘭氣哼哼地說:“我們詩韻剛才救了我一命,你不感謝她也就算了,還在這裡盤問?”
她一把跨住金詩韻的胳膊,將她往前帶。
“詩韻啊,你不用搭理他,他就是當兵當傻了,覺得誰都要盤問兩句!”
顧忍寒:……
回到家裡,剛一進門,金詩韻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震住了。
這哪裡是家呀,分明是豬圈吧!
臟亂的衣服已經堆成了小山,碗筷還泡在那發餿的湯裡,地上殘留著打翻的醬油漬……幾個蒼蠅圍著嗡嗡的轉。
原書裡寫原主懶出了天際,在家裡從不乾家務活,全都是婆婆在乾,而她反倒是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勾引唐恩澤。
這婆婆上周因為心臟病住院,家裡乾脆就變成這樣了?
不止金詩韻,顧忍寒和顧秀蘭也愣住了。
這哪裡還有落腳的地方?
金詩韻咽了咽口水,乾乾的笑了兩下:“媽,您回房間休息,這裡我來收拾。”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是一道悶雷炸進了顧秀蘭和顧忍寒的耳朵裡。
他們沒聽錯吧?
金詩韻竟然主動收拾家?
沒理會他們的詫異,金詩韻扭頭對顧忍寒說道:“媽現在的身體,需要多吃點有營養的,你去買點肉啥的吧。”
顧忍寒眉頭緊鎖地盯著臟亂的灶台,點了點頭:“那你把錢票給我。”
金詩韻一愣:“錢?”
“我的錢不是都你拿著?”
金詩韻眨了眨眼,胡亂的摸了摸口袋,果然,摸到了原主的錢包。
一打開,隻覺得頭頂“轟隆”一聲響。
裡麵隻剩下了零零碎碎的毛毛錢,加起來還不到三塊!
金詩韻這才想起來,原書裡原主不僅每天揮霍顧忍寒的錢,甚至還一直在倒貼唐恩澤!
這…
場麵一度尷尬。
顧忍寒盯著那孤零零的幾張票子,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出去借點吧。”
說完,轉身出去了。
金詩韻有些頹敗。
得,這下她在顧忍寒心裡的形象算是徹底玩完了。
她歎了口氣,轉身開始收拾淩亂的家。
誰知剛收拾完,門外就突然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嗓音。
金詩韻開門,隻見一個中年婦女牽著個六歲左右的孩子站在門口,臉上滿是刻薄的笑。
“呦,詩韻在家呀,真是稀奇。”
劉嬸子拉著孫子走進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聽說你把肚子裡的孩子打了?真是造孽喲。”
金詩韻皺了皺眉,努力在原主的記憶中搜尋著這人的記憶。
終於,對上號了。
這人是隔壁的劉嬸子,院裡出了名的長舌婦!
平時就和原主不對付,倆人沒少掐架。
“我就沒見過哪個兒媳婦能把自己婆婆氣的住了院的!這老顧家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攤上你這麼一個兒媳婦。”
劉嬸子一陣奚落,她那六歲的孫子更放肆,直接爬上了桌子,抓了一把金詩韻剛擺出來的糖。
裡麵的瓜子花生撒了一桌。
“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彆見怪啊。”
劉嬸子傲慢的瞥了她一眼。
金詩韻笑了:“是挺不懂事的,畢竟有您這麼一個奶奶,他也懂事不到哪裡去。”
劉嬸子臉色猛地一變:“你這話怎麼說的?你這個人嘴上積點德吧!又打孩子,又氣婆婆,如今還對一個六歲的孩子說這麼重的話!吃一塊糖而已,小氣吧啦的…”
劉嬸子話音剛落,忽然他孫子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兩隻手死死地掐住脖子,臉漲的通紅。
“哎呦,小虎,小虎你咋了!”
劉嬸子大驚。
被噎到了。
金詩韻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扯開了劉嬸子,從後麵抱住小虎,雙手緊緊的攥著拳抵住他的腹部,用力的往上頂了好幾下。
噗—
終於,一塊糖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
男孩呼吸瞬間暢通,嚇得直接哇哇大哭了起來。
“小虎,小虎你沒事吧!”
劉嬸子一把推開金詩韻,扯著嗓子嘶吼:“你對我孫子做了什麼!”
“我救了他一命。”
“胡說八道!”劉嬸子更來勁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呼喊:“大家快來看,廠長媳婦欺負我們普通老百姓了!”
門口瞬間圍滿了看熱鬨的鄰居。
金詩韻臉色一沉:“明明是你孫子貪吃,吃了我家糖噎住了,我救了他,你反倒倒打一耙?”
“才沒有!”
小虎忽然衝過來,用頭狠狠的頂了一下金詩韻。
“那個糖就是你故意放在那裡的!”
金詩韻猝不及防,整個人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直直的朝後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