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點兒裡現在有七個知青,兩個女知青,五個男知青,他們倒是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狗血的事情。
兩個女知青在上午勞動到十一點鐘時,就會回來做飯,五個男知青就幫著兩個女知青乾完她們的活兒,他們之間合作的很是愉快。
仝樾經常來知青點兒,也就和這七個知青混熟了,兩個女知青一個叫程小敏,一個叫李慧玲,兩人都是來自大城市。
另外三個男知青,分彆是杜東亮,胡福成和伍國慶,其中杜東亮,胡福成和李建國,三人都是來自四九城,陳向東和伍國慶兩人來自南方的一個大城市。
原本玉河村是有十幾個知青的,後來有幾個知青找關係調走了,也有幾個知青因為水土不服,經過申請後離開這裡的,現在玉河村裡隻剩下了這七個知青。
“李哥,我聽說有一套叫什麼數理化自學叢書,那套書比較全麵,可以找關係寄過來複習一下。”仝樾按照前世沒記憶提醒了一下。
“數理化自學叢書?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套書,等我寫信問問家裡,這幾本書你先拿去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來問我們。”
李建國這個人性格開朗,喜歡結交朋友,辦事也踏實,就是有點喜歡炫耀,不管是炫耀自己的事,還是炫耀彆人的事,隻要讓他知道了,就忍不住會說出來。
仝樾告彆了李建國,他們這些知青下去還要去上工,隻有晚上或者下雨天才有時間學習,他們也可以請假,但不勞動就沒有工分,等分配糧食的時候就會減少。
洪水過去了半個月後,有兩個中年人來到玉河村裡打聽,有沒有人在河裡撈到一個梳妝台。
他們說那是母親的陪嫁,洪水到來的那幾天,恰好他們的母親生病住院了,家人們都在醫院照顧母親。也沒人看著家裡,才被洪水衝塌了房屋,連母親陪嫁過來的梳妝台也被洪水衝走了。
現在母親病好了,出院回家後沒看到梳妝台,病又重了,他們兄弟倆為了不讓母親傷心,就從沿著河岸的村子尋找過來了。
村裡人都說沒見到那個梳妝台,這兄弟倆看到村民們不像說謊的樣子,又去找了村長,不知道這倆人給村長說了些什麼,村長就帶著民兵挨家挨戶的搜查起來。
“正山呐,前段時間發洪水,你家撈到一個梳妝台沒有?如果撈到了就還給人家,彆讓人瞧不起咱們仝家人,再說了這是人家母親的陪嫁,現在老太太病重了,一心想著要看到那個梳妝台。”
村長仝正華帶著三個民兵來到家裡,進門連句客氣話都沒有,分明就是瞧不起他們家,臉上還帶著一副我為你好的表情,頤指氣使的樣子,讓人看著就想揍他一頓。
“正華哥,你都帶著民兵來搜查了,還和我說這些有卵用,隨便進去看吧!”父親嘴上喊著哥,但他臉上的表情,卻露出不屑之色。
“你這是吃了槍藥了,怎麼給你哥說話呢!小貴,你去屋裡看看,沒有梳妝台就出來,真是的,我這就是想幫幫人家,滿足人家老人的心願,再說誰家沒有求人的時候呢!”
仝正華彆看是村長,他也怕和父親鬨翻了,當著民兵的麵揍他,這樣會削弱他村長的麵子。
叫小貴的民兵是他的狗腿子,也是他的堂侄子,一些他不方便出手的事,就讓小貴帶著人去做。
仝樾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小貴從廚房裡出來,嘴裡還嚼著什麼,看到仝樾後,連忙擦了擦嘴巴。
“你在我家廚房裡偷吃什麼?”仝樾幾步走過去,就聞到小貴嘴裡的雞肉味,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直接就提到院裡來了。
“放開他,小樾你這是乾嘛?”仝正華看到小樾像提小雞一樣,掐著小貴的脖子,憋的臉色通紅,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連忙開口製止。
“他偷吃我家的東西,我說正華大伯,你這是帶著人到我家裡乾什麼來了,怎麼還會偷吃東西?現在誰家的條件也不好過,賠糧食吧!不然今天我饒不了你。”
仝樾小時候經常被小貴欺負,重生回來後,他早就想找機會揍他一頓了,今天正好有理,還被他逮住了,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小樾,怎麼和你大伯說話呢!你小貴哥在咱家吃點兒東西算什麼,正華哥你彆給他一般見識。”
母親賠笑著,先訓斥了仝樾一句,又討好般的給村長仝正華,拍了拍身上的不存在的塵土。
父親看到這一幕,哼了一聲,就走到屋裡去了。
仝樾看到母親討好的臉色,感覺母親有什麼把柄在仝正華手中,至於他們倆之間有什麼私情,仝樾猜想是不可能會有的。
仝正華雖然有些貪婪,但在男女關係方麵,還是很正派的,他要在村裡樹立一個正麵形象。
仝樾想起前世他從學校回來後,聽到村裡人說閒話,仝正華那方麵好像不行,說是在年輕時的一次下河中傷到下麵了,不然他媳婦兒王翠蘭也不會欲求不滿,整天指桑罵槐的說他是騾子了。
仝正華帶著民兵走了,出了仝樾家的門,就踢了小貴一個跟頭,“你他娘的真沒出息。”然後罵罵咧咧的去下一家搜查去了。
仝樾看到仝正華帶著人離開後,他剛要去自己的房間,就聽到父親在屋裡罵人,“你個敗家娘們兒,誰讓你去偷生產隊的紅薯,讓老子一輩子在仝正華麵前抬不起頭來,不然他今天能走的了。”
“那你怨我嗎?還不是為了小勇想要吃紅薯,我是為了自己嗎?我還不是為了你兒子。”
“你就慣著他吧!明天我就讓他去砍豬草,你要是再攔著,信不信我就打斷他的腿!”
“我苦命的小勇啊……,你爹他不是人啊…這麼小就讓他……”
父母在屋裡的說話聲雖然儘量在壓製著,但也被仝樾都聽到了。
他苦笑了一下,家裡吵架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為了這個慣壞的弟弟,算了,這個家也沒啥留戀的,以後出去了儘量不回來就是了。
仝樾也沒去屋裡,轉身離開了這個冷漠的家,他準備去趟縣城,把首飾盒裡的金元寶賣一個,現在他手裡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不然他要考上大學了,連買車票的錢都沒有,他要早做準備才是。
前世他考上大學後,父母就沒有給他車票錢,就因為母親聽村裡人說閒話,說家裡人對自己不好,小樾出去了肯定就不回來了,還不如讓他留在家裡,怎麼說也是一個壯勞力,能多掙點兒工分。
他的車票錢和生活費,還是李建國他們這些知青給他湊的車票錢,好在這個年代上大學國家有補助,不然他連生活費都沒有。
玉河村距離縣城大約有十幾裡地,走路大概需要兩三個小時,他現在修煉到煉氣一層後,要比普通人走路的速度要快的多。
現在這個年代雖然還沒有改革開放,但已經有些人開始偷偷摸摸的做些小生意了,尤其是在大城市裡,這種情況更為明顯,縣城裡也避免不了有人在做些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