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不乾淨呢?!”
喻野擼起了袖子。
他都多久沒受過這種委屈了。
孟期看著他說話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剛剛他把那條大蟲子塞進嘴裡的畫麵就又出現在了眼前,揮之不去。
她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反正不是說我呢。”
“嫌棄我?”
喻野眉頭微蹙,下一秒嘴角露出從小到大每次笑到壞點子時的慣有笑容。
張大了嘴巴湊上去對著孟期一頓哈氣:“哈~我乾淨得很!”
“神經啊!”孟期皺著眉左躲右閃,還要故意氣他,“是不是早上沒刷牙啊。”
“我不光早上沒刷,哈~我都十天沒刷了,誒,臭死你!哈~”
為了惡心她,喻野不惜抹黑自己。
孟期的腦袋一頓s型走位,同時試圖反擊:
“信不信我把襪子脫了塞你嘴裡!”
孟裕安和薑逢走到車子旁邊,模模糊糊就看到裡麵兩個人幾乎要糾纏到一起了。
“什麼情況啊?”
孟裕安見這小子都要撲到女兒身上了,第一反應就想拉車門揍他一頓。
“哎呀,你去湊什麼熱鬨。”
薑逢一把拉住老公,按著他的腦袋在車子外麵蹲下,
“不相信你閨女你還不相信小野嗎?”
孟裕安:??
這對嗎?
“我的意思是,小野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薑逢又探頭看了一眼,“倆人肯定是在那鬨著玩呢,你彆反應這麼大嘛!”
孟裕安冷靜下來想了想,確實不至於是自己想的那樣。
這兩個孩子從小就愛打打鬨鬨,上頭了扭成麻花也是常有的事。
可現在他倆都長大了呀,怎麼還沒輕沒重的。
“那現在咋辦啊?”
他倆是上車還是不上車啊。
薑逢:“再等會兒吧。”
兩分鐘後孟裕安吧唧坐在了地上,“不行了,腳抽筋了我!”
孟期腦袋晃的都要缺氧了,正捂著喻野的嘴巴僵持著,突然聽見了車外麵的動靜。
“什麼情況?”
不會是狗仔私生之類的吧?
“噓~”
喻野隨手拿起自己的帽子扣在孟期的臉上,自己也戴上了口罩。
把車門開了個縫,就見孟裕安坐在地上齜牙咧嘴。
“孟叔你怎麼了?”
“爸媽,你倆怎麼回事啊?”
倆人嚇壞了,還以為他們出什麼事了呢。
還好是虛驚一場,喻野把孟裕安扶起來上了車。
時間差不多了,幾個人也準備開車前往煙花秀的廣場。
“爸媽,你們都買什麼了?”
“看著什麼就買點什麼。”
薑逢隨便回答了兩樣東西,又隨意地問了句:
“你們倆呢,剛才都乾嘛了?”
“我們倆啊,就看了個綜藝。”孟期淡淡地道。
孟裕安撇著嘴搖頭:孩子究竟是長大了啊。
天已經全黑了,到達放煙花的江邊,已經黑壓壓的全都是人。
“期期,我和你爸累了就留在車上看了,你和小野你們兩個去吧。”薑逢道。
孟期:“那好吧,那我們去去就回。”
“不著急,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你們看完了再回來。”
“那孟叔薑姨我們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喻野又拿了件自己的厚外套,一下車就披在了孟期身上。
“我不冷,你自己穿吧。”
孟期開始是拒絕的,本來穿的美美的,她才不要裹的那麼厚。
“不行,得站半個多小時呢,要是凍感冒了看你後麵幾場路演怎麼辦。”
喻野不顧她的拒絕,堅持把外套給她披上,還把領子附近的扣子給她扣上了。
孟期仰著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了他半天:
“你小子,該不會擱這兒跟我演霸道總裁戲碼呢吧。我可不吃那一套哦。”
喻野無語地笑了笑,把帽子也給她使勁扣上,“論霸道誰能霸道的過你啊,趕緊走吧一會兒沒好位置了。”
“其實小野這孩子對咱們期期還真的挺細心的。”
薑逢看著兩個人擠來擠去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孟裕安:“小野這孩子是挺不錯的,但煙花不是你說想看的嗎,怎麼又不去了。”
“去啊,誰說不去了。”待兩個人走遠了,薑逢打開車門,“隻是不跟他倆一起去而已。”
孟裕安趕緊也拿了個外套跟上,“你這又整的哪出啊,又給他倆留空間呢?”
“你不希望喻野做你女婿嗎?”薑逢也不要他的外套,不想被破壞她的穿搭。
孟裕安也霸道總裁了一把,不要也給她披上。
“想倒是想,但我看他倆現在也沒那個意思。”
薑逢嫌棄地撇了撇嘴:“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一陣風吹來,江麵泛起陣陣漣漪。
孟期打了個哆嗦,還真幸虧有這件外套。
兩人選了個人不太多的位置,將低調進行到底。
周圍人倒是不多,但都是談戀愛的小情侶。
左前方的那一對兒,男生敞開了大衣把女生裹在裡麵。
右前方的那一對兒,男生正背著女生轉圈。
孟期一回頭,斜後麵那倆正在接吻,還挺激烈的,聲音都聽到了。
好家夥,被情侶包圍了這是,孟期實在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看,隻好低下頭用腳搓著地上的石頭子。
“怎麼了,肚子又疼了?”喻野觀察到孟期低著頭,還以為她情緒不對。
“沒有啊,”孟期抬起頭若有所思,“你說,看煙花這麼浪漫的事情,咱倆一起做,這合理嗎?”
冬夜江邊的風很冷,周圍的情侶氛圍很濃,這樣的天氣站這裡看上半個小時的煙花,著實太浪漫了。
按理說自己不是一個追求浪漫的人,孟期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了。
喻野外套的帽子對她來說有點大,她一抬頭帽子就掉了下去,瞬間一陣冷風刮得她的耳朵很疼。
喻野重新幫她把帽子戴好,還用兩隻手扶住她的臉頰,以防帽子再次掉下去,
“當然了,存在就是合理的。”
遠處“嘭”的一聲,然後一排粉紅色的煙花在大橋上空劈裡啪啦地炸開。
孟期聽不清喻野都說了些什麼,但可以知道這一次他沒有在開玩笑,還可以看到他眼睛裡自己的影子。
是粉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