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續一個小時內辦完。
流安背著書包坐上了侍溫臣的車。
秘書在前麵開車。
侍溫臣蹙著眉看她鑽進來,又自覺的抱著書包坐在離他最遠的位置上。
侍溫臣坐的很端正,他嗓音低沉,問:“幾年級?”
“高三。”
“下半年上大學?”
“嗯,是吧。”
“隨便考,”侍溫臣說,“想去哪所學校我可以聯係。”
侍家,有的是錢跟權。
流安轉過頭看他,他的眸子黑的發沉,沒人能從中看懂他的情緒。
而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已經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秘書在前麵問道:“侍總,電視台的給我發信息,問您打算什麼時候讓她接受采訪。”
侍溫臣微微偏了偏頭,上下打量了流安一眼。
乾淨。
這是他對她的評價。
“你有什麼不好的經曆嗎?”侍溫臣問她。
“沒有。”
“你怎麼到福利院的?”
“爬過來的。”
侍溫臣靜靜看著她,半晌,才對著秘書說:“再等幾天。”
秘書說:“是,那我回頭跟電視台的聯係。”
流安跟著他回到住處。
是很低調奢華的裝修,一整座莊園都是他的。
進去後,有很多忙著做自己事情的女傭。
見侍總帶人回來,也沒一個人偷看。
都規矩的很。
侍溫臣讓管家給她安排了一間房。
“進去放下你的書包,”他看向她,“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進行專屬改造。”
很快,就有專業的化妝師、服裝搭配師、還有發型師上門。
侍溫臣隻有一個要求,“讓她符合我這個階層。”
很快,流安就被改造好了。
她從房間出來時,侍溫臣才終於眉眼徹底舒展開。
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女孩兒,他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可以,看著不再像一張單純的白紙。”
他從她身上,看到了其他的色彩。
江文嘉算著時間回到福利院後,得知侍溫臣早就離開了。
她才悄悄鬆了口氣。
“他把誰帶走了?”
“流安,話最少的那個。”
江文嘉從書包裡又掏出幾根煙開始抽,跟她說話的女生擔憂道:“我聽說抽煙會少壽命,你不會上癮吧?”
“不會,”江文嘉彈了彈煙灰,有心事地說,“哪兒能死那麼早。”
她是第一次聽說流安的名字。
江文嘉聽不清女生在旁邊說什麼,她在想,這輩子,換了流安,結果也不會比她好太多。
沒人能抗拒的了侍溫臣。
倘若他有心還好,可是他從來沒有。
後麵秘書又問了一次,“侍總,讓流安小姐去電視台的事情,那邊又來問話了。”
侍溫臣在車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文件,“換個人。”
秘書心裡一驚,也不敢輕易開口問。
侍溫臣眼皮都沒抬,說:“她現在不適合露麵,再去挑一個,這種事誰做都一樣。”
秘書心裡複雜極了。
誰做都一樣的話,為什麼不讓流安小姐去呢?
還要再挑一個。
“對了,她今天去上學了?”
侍溫臣放下文件,摘下金邊眼鏡,像討論天氣一樣隨意的問。
“是的,管家是這樣說的。”
“她也不怕被孤立,”侍溫臣目光淡淡看向窗外,“她跟他們的階層都不一樣了,明天給她辦轉學。”
“轉哪兒一所?”
“我當初上的那所學校。”
車子還在平穩的開車,很快,就停留在流安今天上的學校麵前。
天色漸黑。
秘書說:“我這就給流安小姐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卻不是秘書手機的聲響,是從學校旁邊的小巷子裡傳出來的。
電話沒接通。
秘書驚訝的看向侍溫臣,“流安小姐在裡麵嗎?”
侍溫臣說:“我去,你在這裡等著。”
小巷子裡,流安手裡拿著磚頭,裡麵有幾個男生捂著頭。
“你個臭女表子,竟然還敢打我們?你他媽找死啊!”
另外一個笑得猥瑣:“聽說你被領養了?是領養還是包養啊?”
“我看是去張開腿——”
那人還沒說完,就被一磚頭砸到頭砰的一下倒在地上。
流安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緊張的手發顫。
“你他媽找死!”
其他幾個人一擁而上,流安手上都流著血。
她攥緊了書包要往外跑,忽然,撞進了滿是木質香味的懷抱裡。
那人聲音磁性低沉:
“好孩子,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