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流安打開門,門口放著一個新的包裹。
她拿進來拆開,裡麵是新的照片。
是她昨天下車跟宋清言說話時的照片。
或許角度比較新奇,照片上看起來,他們離得很近,近到快要親上去。
紙條上寫:
[寶寶~你不乖哦,不許你跟彆的男人距離這麼近,你隻能靠近我,隻能讓我聞你的芳香~再這樣的話,我真的會生氣哦~]
[好想把那小子宰了啊~]
流安拿起手機,拍了個照給宋清言發過去。
不過三分鐘,他就氣喘籲籲的敲她家的門。
“姐姐,那個變態又來了?”
流安白皙的小臉更加慘白,“他又威脅我了,他怎麼知道我家在哪兒?難道他昨天跟在我們兩個後麵?”
“彆怕,總能查出來的,我記得昨天進小區的時候,看到門口有監控,我們去查查。”
“好,”流安似乎安了心,她忽然又想起什麼,問,“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幾樓?昨天我們不是在樓下分彆的嗎?”
宋清言溫和的麵容一怔,他神色微不可察的變了一瞬,隨後大大咧咧的解釋,“我一層一層敲的,我太怕你出什麼事了,看到門口有箱子紙屑,我猜就是這裡。”
“謝謝你。”
她鬆了口氣,跟著宋清言去找監控。
小區門口確實有監控,他們找物業說了五分鐘,物業才勉為其難的向上麵彙報,查了監控。
結果發現監控是壞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調皮孩子,踢球的時候把監控踢壞了,最近想著換個監控,可你們也知道嘛,這物業費一年才兩百,我們這邊調不出來資金,全用來給員工發工資了……”
流安一臉失落的跟宋清言出來。
“姐姐,要不你搬出來住吧,這裡太危險了。”
“也好,”流安抬眸問,“你那個朋友家裡真能住嗎?月租多少?我轉給你,你給他好了。”
“能住,”宋清言唇角上揚,“不要錢,反正他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給誰住不是住。不過……”
他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不過,可能得麻煩姐姐跟我合租。我被家裡趕出來了,沒地方住,住他家裡了。”
見流安蹙眉,宋清言接著說,“姐姐會不信任我嗎?那我搬出去好了,我本來是想著保護姐姐,如果讓姐姐感覺到危險,那我向家裡服個軟,再回去好了……”
宋清言眼尾下垂,語氣低落,“對不起啊姐姐,是我沒考慮周到。你搬來住,我今晚就把東西搬出去。”
“不用,”流安不好意思道,“太麻煩你了,你住那裡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合租的。”
“那好,”宋清言勾了勾唇,“姐姐什麼時候來,我幫你搬東西。”
“明天吧,今晚我收拾一下家裡,把房子退了。”
“好。”
把流安送回去,宋清言也沒有多逗留,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有繼續監視。
也就沒注意,他身後多了一條影子。
流安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後麵。
想必大家都知道,跟蹤與反跟蹤,囚禁與反囚禁,是擁有病嬌屬性的必備技能。
所以,流安悄悄跟他走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宋清言掏出手機,好像在跟誰打電話。
“喂,周逾白,你不是跟家裡吵架了嗎?你市中心那套房子借我用用。”
“我的房子?那不行,咱倆的裝修風格都不一樣,這很能反應一個人的心理狀態,我今天模仿你的性格,她才多理了我幾句。學姐那麼聰明,要是發現我的偽裝,她害怕我怎麼辦?”
“行,一會兒我就去拿鑰匙,你彆跟我講大道理了……”
……
流安見他要回頭,低著頭匆匆離開。
宋清言回學校找周逾白拿鑰匙,卻不料看到他頭疼的按著眉頭。
“怎麼了這是?還有能讓你頭疼的?”
周逾白把鑰匙扔給他,“偽裝得來的東西,能長久嗎?”
宋清言立馬變了臉色,他冷了臉,“不偽裝,那我想要的東西,這輩子都得不到。”
“清言,你太偏執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人就愛真實的你呢?”
真實?
嗬。
宋清言嗤笑,“人是多麼肮臟的一種動物,要論真實,那這世界上,沒一個人能看。”
“你太偏激了。”
“知道我從小最討厭你哪點嗎?”宋清言笑著說,眼底卻沒有笑意,“偽善。你比我會裝。明明你骨子裡冷漠的鄙夷任何人,卻還不得不裝作一副很好接觸的樣子,令人惡心。”
周逾白歎了口氣,“隨便你怎麼說吧,但我是真拿你當兄弟,你不必說話刺我。”
“我不是刺你,我平等的厭惡每一個人。”
周逾白溫和笑了,“是嗎?那流安呢?你也厭惡她嗎?”
“她不一樣,”宋清言低眸輕笑,“她很乾淨。”
比任何人都乾淨。
宋清言拿著鑰匙去房子裡,買了所有新的物品。
不僅買了他自己要用的,還把流安的也買了回來。
牙刷買了兩隻顏色。
他用藍色的,她用粉色的。
看起來像情侶款。
房間有很多,他選了兩間隔壁的,把彆的房間都鎖上,這樣姐姐半夜迷路,說不定會走到他房間。
拖鞋也弄了情侶款,還有茶杯,抱枕……
等收拾好一切,他站在門口看,很溫馨。
不錯。
這就是他選擇周逾白房子的原因。
暖色係的色調,比他房子裡暗黑係的看起來溫暖。
會讓姐姐身心更放鬆。
不會壓抑。
……
周逾白聽到敲門聲,頭更疼了。
林瑤瑤半個小時前就給他發信息,問他在不在辦公室。
他一時手欠,回了個在。
結果她說來找他討論文學。
“進。”
林瑤瑤抱著一本詩集,說:“社長,你那麼看好我,我打算寫出比《走地雞》更好的詩集出來!”
周逾白:“……”
誰看好你了?
還有,你手裡的是《飛鳥集》……
周逾白痛苦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