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澈的表情僵在臉上,他欲言又止,而後拂袖離去。
蘇容與鬆開流安,說:“彆理他。”
“嗯。”
流安望著他臉上疲憊的神情,擔憂道:“殿下,您多多休息。”
“知道了,”蘇容與走到秋千後麵,淺笑,“你想玩這個?”
“不想玩了。”
她總不能讓太子給她推秋千吧?
太子是什麼身份?她現在又是什麼身份?
“過來。”他命令她。
流安隻好乖乖過去。
“坐上去。”
花瓣擦著他的臉落在他的衣袍上,風一吹,他的發也跟著垂在肩前。
流安雙手緊緊握著繩子,坐在秋千上,怕蘇容與像剛才那人一樣,力度太大,把她甩飛出去。
方才要不是她反應快,她在升到高處時,就會落下摔個狗啃泥。
身後的力度適中,她輕輕蕩起,又輕輕落下。
隻是背後時不時傳來幾聲乾咳聲。
流安回頭望,他一手推她,一手虛握成拳,想要堵住唇間溢出的咳嗽聲。
見她回眸,他先是怔愣了一瞬,隨後莞爾。
“怎麼?我推的沒他推的好?”
“不——”是,她話還沒說完,蘇容與又咳嗽了幾聲。
阿盛焦急道:“殿下!”
蘇容與抬手,捂著胸口又咳了兩聲。
“許是風大,著涼了。”
這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流安的神色越來越擔憂。
他說:“阿盛,去把劉太醫叫來,給我開些治寒的方子。”
劉太醫,按阿盛的說法,他是自己人。
夜晚,流安在屋外叫住他。
“阿盛,殿下身體怎麼了?”
阿盛眼睛迅速紅了,說“流安姑娘,殿下說了,您不必擔心。無論他如何,他都會保你榮華富貴的。”
說完,快步離開。
流安想套話都套不出來。
……
半夜,流安在蘇容與房間門口,弄破了窗紙,想要仔細瞧瞧到底生了什麼病。
她觀察了他一個時辰,他前半個時辰咳的不行,後半個時辰虛弱的不停喝著放在桌上碗中的藥。
直到天光熹微,他才閉上眼入睡。
流安偷窺到天亮,阿盛迷迷糊糊起來,看到在院裡走動的流安,疑惑著:“這麼早啊?”
流安像個女鬼似的,幽幽的從他身旁路過,往廚房走去。
“早。”
飄來的聲音太過沙啞,阿盛都懷疑她是不是中邪了。
流安按照現代人治咳嗽的方子,托人買了幾副藥材,她下廚房煮了一小鍋。
等她灰頭土臉的端著鍋去蘇容與的房間,沉默的不隻有他,還有阿盛。
阿盛嗬嗬笑:“流安姑娘,殿下對您這麼好,這麼急著下藥不太合適吧?”
蘇容與嘴角抽了抽,“瞎說什麼呢?她隻是好心給我們煮了粥,煮糊了而已。”
流安:“……這是藥。”
蘇容與本來準備咳嗽的動作頓住,硬生生將嗓子裡的癢意摁了下去。
“我們之中,並沒有……咳……人生病啊。”
阿盛也連連擺手,“我身體強壯的很,才沒有問題呢!”
流安默默舀了一碗,“你們之中……”
兩人頓時一震。
“你們之中,隻有一個人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