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給陳少虞獻血這件事,遲輕晚並沒有放棄。
她後來又上門找江祁,江祁冷眼罵了她一頓,隔天就帶著流安跑另外一棟彆墅去了。
這個彆墅遲輕晚不知道位置,是江祁的奶奶留給他的。
老人家早就看出來江晟的死戀愛腦將來會影響到江祁,在去世之前,把她所持有的所有股份,以及房產和存款全部給了江祁。
遲輕晚還是不死心,找偵探打聽他們的位置。她甚至還給流安打電話,雖然流安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號碼。
“你必須讓江祁獻血,上次的血用完了,他再不來,少虞會死的!”
流安皺著眉,還沒說什麼,江祁就從她背後搶過手機,一把扔進垃圾桶裡。
他抱住流安,“寶寶,我冷,你哄哄我好不好?”
冷?現在溫度正適宜,怎麼會冷?
是身體冷還是心冷?
流安乖乖的抱著他的腰,“少爺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晚上,流安熱了一杯牛奶,哄著江祁喝了下去。
等他睡熟以後,流安摸了摸他的臉,換上他的衣服,戴上墨鏡口罩,出了門。
不出意外,遲輕晚找的偵探正在尋找他們的信息。她故意去熱鬨繁華的地方,在察覺到有攝像機拍照的時候,露出個最像江祁的背影給他。
然後開了輛車。
流安開的速度很慢,她離開熱鬨市區,往偏僻的地方開。
她還算了算時間,在差不多的時候,打了個電話報警。
五分鐘後,有一輛黑的麵包車從後麵亮著燈追了過來。
流安從後視鏡掃了一眼,這麼大的車,是打算直接將江祁擄上車,在車上抽血嗎?
真是惡毒。
流安又開了兩公裡,然後算著警察到來的時間。
兩輛車都停住,麵包車上下來五六個黑衣人,為首的是卷著長發,披著黑色西裝,畫著優雅淡妝的女人。
遲輕晚。
她踩著高跟鞋下了車,身姿窈窕的走到流安的車前,敲了敲車窗。
流安彆過臉,往下降了一點車窗。
遲輕晚皺眉,以往江祁不都跟她嗆嗎?今天怎麼彆過臉不說話?
難道是發現逃不掉了?
遲輕晚身上名貴的香水味飄過來,她淺笑著:“阿祁,你乖乖聽話吧。我就少抽一點,救救你弟弟好嗎?媽媽也沒辦法。你爸爸也不會怨我的,好嗎?”
遲輕晚絲毫不怕,江祁根本就不敢報警。
一來她是他的母親,二來,江晟肯定不會同意。
不就是抽點血嗎?又不是要他的命?
遲輕晚覺得,江祁太不懂事了。
“阿祁,你也彆怪媽媽。下來,我不想讓你受傷。”
流安慢吞吞的摘下墨鏡轉過去,她聽到遠處警笛的聲音,遲輕晚也聽到了。
她臉上很震驚:“江祁,你竟然敢報警?”
流安與她對視,遲輕晚皺眉,“你不是江祁,你的眼睛不像他。”
“哪裡不像?”流安隔著口罩笑。
遲輕晚聽著警笛聲越來越近,她憤怒的搶過來一旁男人的棍子,猛地砸在車窗上。
“當然不像了!”遲輕晚又砸了一下,“江祁看我的眼神有怨恨、有失望、有厭惡!可他眼裡還有一樣你沒有的東西!”
“什麼?”流安靜靜的望著她,躲都沒躲。
麵前的女人,再也不複之前的優雅,現在像個狂躁的病人。
“是缺愛啊!”遲輕晚大笑,“他缺少我的愛!他還在奢求母愛!你看不出來嗎?你就算報警又怎麼樣?在他眼裡,你不過就是一個女傭,我可是他的母親,你覺得他會指認我的罪名嗎?”
流安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與她對視。
“是嗎?”流安激怒她,“可是恨大於愛,你就那麼肯定,他不會站在我這邊?”
遲輕晚一愣,嗤笑:“你算什麼東西?”
流安淡笑:“你可以試試,你試試江祁會不會指認你,你試試江晟這麼多年過去,還會不會愛你。遲輕晚,你才是病的最重的那個。你該去精神病院看一看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她,遲輕晚忽然怒了,她拿棍子朝著流安的頭砸去。
“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警察來了。
流安微微側了側身,在保證自己受傷的同時,不至於太重。
“你才有病!你才有神經病!”
遲輕晚被戴上手銬的時候,還大罵著她。
遠處,一個黑影焦急的跑了過來。
他緊緊抱住流安,“為什麼?為什麼要自己出來?”
流安疑惑:“你怎麼醒了?”
她明明下了幾顆安眠藥。
“我都吐了,”江祁低頭,看到流安額頭上的血跡,他顫抖著用袖子去擦。
“為什麼?我能解決的,為什麼要一個人來?這是我的事情啊……”
“不,”流安血跡往下滴,滴在他的瘦的見骨的手腕上。
“我會替你解決,讓你開啟新生。”
她暈倒在江祁的懷裡,最後一句說的是——
“少爺,以後不會再有任何感情牽絆你了,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