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夯吃著涼串,正眼都沒看胡三刀一眼,“背上那刀傷,是不疼了?”
胡三刀吞了口唾沫,他黑虎社至今還能在臨城有頭有臉,背後肯定是有黃夯的意思。
作為臨城龍頭人物的“第一刀”,黃夯可以說是掌握著臨城所有幫派的生死。
當年胡三刀初生牛犢不怕虎,沒將黃夯放在眼裡,結果直接把他手底下,最引以為傲的五名大將給殺了。
胡三刀背後挨了三刀,命大沒死,後來就徹底認清自己,唯黃夯馬首是瞻,並改名胡三刀!
“疼,黃爺的刀讓我記憶深刻,今天是我用人不周,還請黃爺責罰!”
黃夯在胡三刀眼裡就是尊殺神,他已經打從心裡烙印了恐懼,不敢反抗半分。
他掃了一圈,周圍小弟連忙退讓,胡三刀沒有猶豫,雙腿彎曲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當年你三刀不死,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見血,那就來三瓶子吧。”
這哪是黃夯心情好,完全是為了這涼串攤找想,今天要是這鬨出來人命,這不晦氣嗎!
劉華盛將三瓶酒踢倒胡三刀跟前,胡三刀一咬牙,拿起啤酒瓶就往頭上砸。
“嘩啦!”
這一聲,嚇得周圍小弟一顫,第二瓶,第二瓶,第三瓶。
玻璃渣散落一地,胡三刀已經滿頭掛彩。
可,黃夯還沒落話,三瓶子也已經砸完了,胡三刀眼神一狠,就往打算給黃夯磕個響頭。
“行了,起來吧。”
就在腦門即將落地的時候,黃夯的話落入耳旁,讓胡三刀鬆了口氣。
他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緊張的結束了,誰知道原本被常鵬乾暈的花臂男,這時候十分不湊巧的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擦去臉上玻璃渣,眼皮搐動,睜眼就看見了滿頭是血的胡三刀,內心喜不勝收。
“胡爺您來了,快替我報仇,就是這腦殘說你軟貓咪!”
花臂男說著,眸光這才注意到胡三刀頭上血跡,神情愣了一下,“胡爺,您怎麼,滿頭血啊?”
“你的賬清了,他的。”
花臂男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抓住,直接砸向滿是玻璃渣的地麵。
“砰!”
一連三個響頭,讓花臂男發出撕心裂肺的疼痛,最後更是被直接提到黃夯麵前,厲聲大罵。
“他你不認識?”
花臂男此刻雙眼視野發紅,壓根就看不清眼前的黃夯,顫顫巍巍地說著,“不,不認識。”
“你他麼再說這位爺你不認識!”
胡三刀一巴掌直接打在花臂男臉上,對方竭儘全力,也終於看清黃夯幾分麵容,頓時嚇得說不出話。
“黃,黃夯!”
“狗膽!”
胡三刀一腳將人踹在地上,並對著周圍的小弟大聲嗬斥,“都給我記好了,以後這幾位爺,看見了給我繞著道走!”
“惹上了事,彆怪我胡三刀不留情麵!!”
“行了。”
黃夯放下手中的涼串,一眼掃過去,巨大的威壓頓時壓得眾人心悸,“你們記好了,這家店,我喜歡,以後眼睛都給我放亮點,滾!”
胡三刀賠笑地帶著小弟離開,黃夯他們不敢得罪,更彆提黃夯背後代表的是遠圖集團!
說實話,胡三刀有件事想不通,花臂男這次手底下有十幾個人,竟然被打的服服的,關鍵看樣子,好像還不是黃夯出的手。
那又會是誰?
於是,花臂男就被他丟進自己車裡,出聲質問。
一番來龍去脈入耳,胡三刀眉頭一挑,“那人,用的什麼功夫?”
十幾人下還宛若遊龍,沒幾分本事是不可能的。
花臂男根據自己以往經驗,以及結合看過的電話,最終得出結果,“好像會得不少,而且切換十分順暢。”
“嘶……”
這個結論,不由讓胡三刀想起一件往事。
當初有個從那邊來的武術家,以一手坤拳加鞭法從南方打到北方,結果被武校一毛孩跟乾翻了。
眾人全都不敢相信,更有甚者詢問男孩武校,他大方分享,上千人求武,結果全都被拒。
當時好像隻說了一句話,“我不收徒,隻渡有緣人。”
在這個信息並不發達的年代,他們挖掘出了這位大師的另外一個“有緣人來”,現國家武術首座,燈孔!
惹不起!!
“幾位大兄弟,謝謝,實在是太謝謝你們了!”
夏父歡笑著從掏出一根根白煙,遞給幫忙的黃夯等人,“今天隨便吃,我請客,就當感謝了!”
剛才黃夯的那番話讓他印象深刻,做了十幾年生意,他又會不明白對方在替自己立威?
以後誰敢再來鬨事,就要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這尊大佛了!
“沒事的叔叔,我們也是經常來,特彆喜歡這家店,今天遇到事能幫上忙就行。”
黃夯都發話了,劉華盛幾人自然是順著意思。
“彆,再跟叔客氣,我可就要給錢了!”
夏父十分熱情,給黃夯等人上酒上串,原本的滿地狼藉很快一掃而空,周圍再度熱鬨起來。
劉華盛重新落座,就見常鵬滿臉崇拜的看著,“劉哥,你說什麼時候我們也能不動手,就隻在那坐著就把事情解決。”
“放心,跟著小秦總乾,那一天離我們就不會太遠。”
“對了劉哥,我有個師弟叫小龍也想跟著您乾……”
次日。
黃夯將泡好的茶水放到秦朗跟前,將昨晚的事情全都報告了出來。
“嗯,這件事你做的不錯,跟你說的那件事也留意一下,另外安保公司那邊你加點力,儘快完成後去江省幫我爸。”
“明白了小秦總,我回去就立馬加快進度。”
秦朗口中的那件事,是想著找人跟夏輕墨的父親一起開一條美食街。
臨城人流量最多的地點秦朗都定好了,就等著合作人的出現。
等家裡有錢了,他夏鞍山肯定會對女兒更好吧?
如果再不濟,他夏鞍山不圖名利,他就讓夏鞍山嘗嘗極致的貧困,再雪中送炭。
不過這種基本是不大可能,更何況他秦朗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不會做這種事。
男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他就不信夏鞍山明知是“上天”賜下的機遇,他夏鞍山就不同意。
除非對方是個受虐狂,願意每天帶著孩子老婆過上頓不接下頓的日子。
正午。
秦朗回到家裡,李蘭正跟廚房的阿姨一起,包著兒子最喜歡的三鮮餡餃子。
“小郎你回來啦,中午吃餃子,裡麵可是有幸運硬幣!”
李蘭拿起洗乾淨的硬幣向秦朗展示,對方洗了把手很快也過來幫忙。
“媽,你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嗯?恢複的差不多了,今天去醫院複檢,醫生說讓我多運動,都胖了。”
李蘭用麵粉手捏著臉,讓秦朗有些難以開口。
“怎麼了小郎?有事?”
“嗯,待會得出去一趟。”
“遠出,還是?”
秦朗將餃子捏好,放到案板上,“遠出,不過放心,高考前肯定回來。”
李蘭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好,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
她默不作聲的將那枚硬幣,混合著餡料包進餃子裡,最後的捏口處,做了個不易察覺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