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手搭上來的那一瞬間，裴言川心臟都漏了一拍。
可在聽見女生迷糊疑惑的聲音後，他又放下心。
看起來還醉著。
不過也是這一聲，讓走失的理智徹底回籠。
裴言川反手握住女生的手腕，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沙啞的嗓音帶著溫柔。
“我在幫你換衣服，這樣睡覺不舒服。”
央瓷瓷歪著腦袋子，似乎在思考他這句話的真實性，眼底全是迷離。
而後點點頭，閉著眼睛躺下來。
“那換吧。”
裴言川也沒意料到女生會這麼輕易地答應了，愣了下，轉而眼眸暗了下來。
他一邊拉下女生裙子的拉鏈，一邊輕聲開口：“寶寶……你知道我是誰嗎？”
央瓷瓷哼哼兩聲算是回答。
裴言川卻不太滿意這個回答，抿唇沉默片刻，低頭親了親女生的嘴角，又問了一遍。
“寶寶，我是誰？”
睡夢中的央瓷瓷皺了皺眉。
又來了。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怎麼自己一睡覺就有人問這個問題。
央瓷瓷被打擾得有些脾氣了，把臉埋在旁邊的被子裡，悶聲悶氣。
“我要睡覺，你不許說話。”
裴言川輕輕“嗯”了一聲，低下頭親女生的脖子，一點點往上，而後舔過女生的下巴，溫柔含住她的唇瓣，幾秒後又鬆開，繼續往下親。
反反複複這樣來回親了好幾次，手上動作還不停。
他確實沒有說話，但是央瓷瓷更不能好好睡覺了。
“……”
她隻好慢慢睜開眼，推開脖子上作亂的某人，水潤的眸子艱難眯起，落在裴言川的臉上，充滿醉意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認真地辨認了一會，她彎眸咧嘴一笑，一字一句地開口，說話間呼出帶著酒氣的氣息。
“不、知、道。”
“你是誰呀。”
看見男人發愣，她抱著他的脖子，仰頭對著他的下巴咬了一口，不滿地控訴。
“好了，我回答完了，睡覺！”
說完就閉著眼睛重新倒在床上，還抱著身下柔軟的被子蹭了蹭。
嗚嗚嗚裴言川家裡的被子好軟。
她也想要這個被子。
裴言川也後知後覺女生是故意的，他撐在床上沉默了幾秒，看著女生安穩的睡容，最後還是無奈歎口氣，慢慢起身。
＃關於醉酒的女友總想睡覺這回事＃
他給女生換了自己的睡衣，又用毛巾輕輕擦拭了一下身體和臉，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自己才去浴室洗漱。
等出來之後，女生已經躺在被子裡睡著了，呼吸平穩，臉上紅撲撲的。
他在床邊默了一會，而後輕輕掀開被子，也慢慢躺了進去，伸出手關掉床頭的燈。
“啪嗒——”房間內瞬間陷入黑暗。
裴言川伸出手在黑暗中輕輕摸索，隨後心滿意足地把人抱在懷裡。
他低下頭，嗅著央瓷瓷身上的淡淡幽香，還是沒忍住側過頭親了親她的脖子，對著後頸重新打下烙印，指腹一直在那裡輕輕摩挲。
“寶寶為什麼去酒吧？嗯？”
見女生沒反應，他低下頭，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又連忙舔了舔。
“還點那麼烈的酒，如果我沒去，都不知道被人帶到哪裡去了，為什麼要把電話給彆人，嗯？寶寶，為什麼要理那個服務員？”
“寶寶彆這樣好不好？你不可以喜歡上其他人，你不要喜歡其他人好不好。”
大概是前幾次央瓷瓷喝醉後醒來都不記得事情，讓裴言川膽子都大了起來。
今晚甚至差做出出格的舉動。
他低頭用鼻尖輕輕蹭過女生的臉，動作眷戀。
央瓷瓷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在黑暗中嘟囔了一聲。
“我想喝水。”
裴言川睡前就想到了這點，水杯現在就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他打開台燈，正要拿，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盯著女生看了一會。
幾秒後，他又輕聲開口詢問：
“瓷瓷，我是誰……”
裴言川如此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不單單是安撫自己內心那抹深埋的不安。
他甚至在想，如果真的聽到了其他男人的名字也沒關係，他可以偷偷讓那個人消失。
時間可以讓瓷瓷忘記自己，那同樣也可以忘記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狗男人。
見女生依舊閉著眼睛，他最終還是抿唇轉頭拿起水杯。
可就在拿起的一瞬間，身後驀然女生微弱的聲音。
“裴言川。”
他動作瞬間愣住，慢慢轉過頭看去。
隻見剛剛還睡著的女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那雙眸子中帶著醉意和困倦，直勾勾盯著他的臉看。
她伸出手輕輕牽住他的衣角，語氣乖軟。
“你是裴言川……”
“裴言川，我想喝水。”
男人腦子其實已經有點轉不過來，喉嚨滾了滾，沙啞的嗓音像是卡著沙石，“……好，喝水。”
把人抱起來喂了小半杯水，確認不渴了，裴言川放下杯子，關上燈一起躺回去。
隻是這次，剛躺回去，央瓷瓷就掙了掙身子，從他懷裡逃離出來，閉著眼睛挪動身子遠離他。
裴言川手臂一僵，還以為她醒了。
小心地試探開口：“瓷瓷？”
女生乖乖“嗯”了一聲，語氣迷迷糊糊，看起來還沒醒。
裴言川伸出手觸碰她的頭發，慢慢靠近，聲音放柔，帶著些引誘，“我抱著你睡覺好不好？”
“……不要。”女生背對著他悶聲拒絕。
“為什麼。”
那邊沉默了一會，而後女生委屈的抽噎聲低低響起。
“因為裴言川是壞蛋……”
人是認出來了，但對於這個人的記憶同時也湧了上來，在酒精的加持下，敏感的情緒被放大，這幾天受到的委屈在一刻徹底爆發。
央瓷瓷抹著眼淚，一邊嗚嗚一邊又罵了一句，“我討厭裴言川。”
裴言川先是一愣，然後瞬間慌了。
瓷瓷平常撒嬌最多哼哼兩聲，真哭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連忙坐起身，俯下身哄人，“彆哭，瓷瓷，彆哭，我不問了，寶寶我不問了。”
他又是親又是吻去眼淚，女生卻扭頭把臉埋在枕頭裡，哭著拒絕。
“我不要前男友親……不要你親……你走開……”
“我討厭裴言川，我不要和裴言川做朋友了……”
裴言川心臟抽痛，臉色蒼白，他坐在床上，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
甚至開始後悔當初分手的決定。
晶瑩的淚珠悄然在空中滴落，他顫抖地吻上女生的發絲，低聲一遍遍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瓷瓷……對不起。”
“我隻是太害怕了……我太害怕了……”
“不做朋友了，我們複合……”
“寶寶……我們複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