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蘇林的乾預下,福良友美家對麵的那個變態男,並沒有他想象的堅強。
兩天後,他就因為做噩夢、失眠、莫名心慌、工作被辭退等原因,搬離了這棟公寓。
不僅如此,這家夥在搬運行李的過程中,一腳踩空,從樓梯上滾下,崴斷了腳。
等變態罵罵咧咧被救護車拉走時,福良友美感覺自己頭上的天空都變亮了,而那個他生命中的貴人,正是葉蘇林。
“葉子君,太神奇了!你是怎麼做到的?你隻是添加了一些東西,為什麼他就真的搬走了?就像變魔法一樣!”
三天後,辦公室裡,福良友美繪聲繪色地給葉蘇林講著這幾天發生的事,而後者嘿嘿笑道:
“我用的是風水,並不是魔法,風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能夠折射到環境心理學。隻要你讓他住的不舒服,他自然會選擇離開。就這,我還算是手下留情了呢。”
葉蘇林這話倒沒錯,他的確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隨便派出伽椰子和俊雄,就能把那個變態嚇成白癡,不至於僅是讓他崴腳丟工作這麼簡單。
“葉子君,你真是我的英雄。那你今晚有沒有空?我請你去我家吃晚飯。”
看到福良友美羞答答的再次發出邀請,葉蘇林豈能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心裡頓時像小鹿亂撞、小貓亂抓。
“誰去哪吃飯?彆忘了把我也帶上!”
兩人正說到這裡,身著旗袍的馬玲玲又蹦跳著推開門走了進來。
福良友美低下頭道:“是、是玲玲姐嗎?我、我今晚邀請你們去我家吃飯,我親自下廚,還請你一定要光臨賞臉!”
福良友美心中一緊張,就給說漏嘴了。而馬玲玲這家夥又實在粗線條,不看房間裡的環境和氛圍,當即拍手道:
“好呀好呀,有人請吃飯,這麼好的事我一定會去的!友美啊,我今晚會帶些雞爪子去,還有啤酒,咱們好好喝一頓,上次吃自助餐都沒有喝好。”
“啊?好、好的。”
福良友美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那麼一說,對麵就爽快地答應了,無奈之下,原本是他邀請葉蘇林過二人世界的,現在不但馬玲玲要去,就連光太、大熊和小林他們也全部都要去了。
錦鯉特殊房屋谘詢組的員工們在福良友美的家中開了一個小範圍的慶功會,大家每個人都帶了一道菜,而友美親自下廚,做了一些櫻花國的傳統家常菜。
一群人唱啊、跳啊,最後全部歪倒在了友美家的地板上。結果,她和葉蘇林兩人什麼也沒乾成,隻能捂著發疼的腦袋,隔天去上班。
當天快要下班時,葉蘇林在路過福良友美身邊時小聲道:“友美醬,今晚我回請你吃飯吧。”
福良友美聽出來葉蘇林是什麼意思,但她卻苦笑道:“葉子君,實在不好意思我剛剛、剛剛肚子有些疼。”
葉蘇林又不傻,自然能聽出這話外之音,友美醬竟然不早不晚,這個時候來了大姨媽,實在太倒黴了!
這個消息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葉蘇林也是興致全無。
而這件事,在忙碌之下,也被無限期地向後擱置了,因為在接下來這段時間,錦鯉房產特殊房屋谘詢部接連有生意上門,忙碌的日子占據了他們大多數的時間,實在沒有功夫再去考慮男女之事了。
“組長!組長!拿下了,我們拿下了!”
九月份的下半月,雖然有時候仍顯燥熱,可早晚的氣溫卻已經相當涼爽。被葉蘇林派出、以個人名義單獨成立了一個公司、專門去與三井置業接洽的光太三人傳回了好消息。
光泰他們以低於市場價百分之七十的價格,低價收入了世田穀區三丁目的一套公寓,還有台東區上野不忍池附近的老舊住宅群。
這些建築物都是三井置業手中積壓已久的房產,他們為了填補在島田議員事件中虧損的金錢,隻能低價甩掉那些“燙手山芋”。
但很遺憾,這兩套房產算是甩出去了,可少年福利院的項目,他們仍舊落敗。
接二連三的打擊使得三井置業一蹶不振,在小林傳回的消息裡,三井置業的社長居然一病不起,看來在短時間內,沒法給葉蘇林使壞了。
“乾得不錯,光太、大熊、小林。”葉蘇林點頭勉勵道,“今天你們就兵分兩隊,去接收世田穀區、台東區的房產,收到後立刻以原價轉到公司名下。我做些準備,晚上先去這兩處房子探查一遍,確定凶險程度後,再挨個處理。”
三人當即領命,這是葉蘇林教給他們獨立完成的第一樁生意,能夠如此順利地拿下,他們也很開心。
隻不過這兩處住宅都位列東京十大凶宅之一,其凶險的程度可想而知。下午時分,光太負責世田穀區三丁目的房子,而大熊和小林則負責台東區上野不忍池的房子,他們準備快刀斬亂麻,就在今天把所有手續走完,不給三井置業反應的機會。
“渡邊先生年少有為啊,那麼這棟房產從現在開始就歸你所有了。”
光太所負責的世田穀區上祖師穀三丁目的公寓,已經完全走完了合同流程,錢也已經付完。在三井置業的代表走後,光太有些好奇地打量起這棟宅子。
這棟宅子加上閣樓共三層,比一般的老屋略大,一樓有玄關、客廳、廚房,二樓則是主臥、兒童房和浴室。這裡的窗戶均被黑色膠帶封閉著,二樓走廊儘頭的一麵鏡子則鏡麵朝內、翻轉而掛。
在經曆過自己父親那件事後,光太也算得上半隻腳踏入了靈異圈,比一般人能感覺到更多的細節。
他覺得這棟房子裡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推著他往前走,分明他想轉身離開,但腳步卻不受控製地上到二樓,穿過了那長長的走廊,來到倒扣的鏡子麵前。
光太咽了口唾沫,顫抖著伸出手指,在鏡框上擦了擦,擦掉上麵的塵土,隻見被塵土覆蓋處,有人用小刀或是什麼尖銳的東西刻了字,兩個潦草的字,這兩個字正是——“快逃”。
“啊?”
光太的手像觸電似的收回,他心中已經感到不妙。雖然現在是下午,可這棟房子裡光線極差,加之又被膠帶封了窗縫,讓裡麵異常陰沉,他真的一刻也不願意再待在這裡。
而且組長說了,不讓他們在這些房子裡長時間逗留,現在合同已經簽完,他要做的是回去複命,而不是在這裡亂轉作死。
然而,光太內心所想與身體做出的事情卻背道而馳,分明他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可雙腳卻停在了兒童房的門口,還伸手將房門“嘎吱”一聲輕輕推開。
“達也,你嘗嘗,這個菜很好吃的。小孩子不能光吃肉,也要嘗嘗蔬菜。你看,媽媽也會吃啊,好好吃啊;你再看爸爸也會吃啊,好好吃啊。讓我們再來看看達也會不會吃。”
推開門的一刹那,光太眼前的視線變得朦朧,他仿佛看到兒童房正中央,正有一家三口背對著他坐在一張小桌上,正在吃飯。
聽女主人話中意思,家裡的孩子似乎有些挑食,她用筷子夾了根菜,自己咬了一口,又送到男主人麵前咬了一口,最後循循善誘地想要讓孩子吃菜。
可就在這時,似乎是察覺到了房門被打開、有人闖入,那正在吃飯的一家三口忽然停止動作,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背對著光泰。
但很快,渡邊光太就看到這一家三口在身體沒有一絲動搖的情況下,同時回頭,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望向他這邊。
“啊?!”
光太嚇得一個踉蹌,那一家三口的臉上橫七豎八滿是刀口,鮮血不斷地向下流淌,可他們卻還帶著笑,似乎想要邀請光太坐下來一起吃。
“見鬼!見鬼!我必須離開這裡,立刻離開這裡!”
光太摔倒在地板上,手腳並用地向後挪去。雖然他腦子裡知道自己必須馬上離開,可渾身的力氣就仿佛被人抽走,爬來爬去也爬不出兩米遠。
他咬著牙,扶住走廊樓梯間的扶手,努力站起身,但在他餘光看到的位置,這房子卻產生了些許變化。
他剛剛上來時看到的那個扣在牆上的鏡子,此時竟然鏡麵朝外,映出了他的身影。
不對,這鏡子裡除了他,還有一個人!
光太大驚,看著鏡子裡舉著刀、站在他身後獰笑的男人,猛地咬破舌頭,借著那股疼痛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向樓梯下飛身一躍,叮叮哐哐就那麼滾了下去。
他一路從樓梯頂端滾到了一樓客廳,雖然摔得渾身疼痛,卻顧不上查看傷勢,拿著自己的皮包踉踉蹌蹌終於跑出大門,“咣”的一聲將門鎖住。
“呼、呼、呼……組長他平日裡都是晚上一個人在這種房子裡工作嗎?真是讓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