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葉蘇林和對方的鬼師又是噴煙霧,又是貓狗大戰,可當事的兩位大佬和周圍其他人,卻一點察覺都沒有。
“姓葉的,怎麼樣?你能搞定不?搞不定換我來。”
準備相當充分的馬玲玲摩拳擦掌,想要露一手,卻被葉蘇林一把按住。
“我怕你動起手來能把這座房子都拆了,現在還不需要咱們出馬,先看我的。”
對麵的鬼師看到葉蘇林一邊與他鬥法,一邊還和旁邊的人閒聊,隻覺得自己的人格都受到了侮辱。氣急敗壞的他又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將裡麵的灰白色粉末倒在手掌,輕輕揉搓。
忽然,在葉蘇林的視線中,三道若有若無的幽魂從鬼師的手掌裡飛出,它們表情痛苦,張著大嘴,直奔虎勇會長而去。
葉蘇林一眼就看出對方瓶子裡裝的是骨灰,他非常反感這種強加給死人和亡靈的咒術,這跟奴役有什麼區彆?人都說入土為安,可眼前此人的做法,簡直是在褻瀆亡靈。
“富江,該你出場了,給對麵這位同行一點教訓。”
葉蘇林輕輕在自己口袋上拍了一下,富江化作黑影驟然穿出,它僅是出現,就讓對麵飄來的鬼魂四散而逃,不受控製。
“哼,姓葉的,我乾嘛要聽你的?”
富江出現後,房子裡的氣溫驟然降低了五度,兩位大佬也感覺到了,同時抬頭看了一下冷氣的位置。
葉蘇林板著臉說:“聽話,回去我給你買壽司吃;不聽話,我免費為你燙頭,你自己選吧。”
富江的臉色變了變,咬著牙嗷了一嗓子,衝向了對麵的鬼師。
那獨眼鬼師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氣嚇了一跳,打了個寒顫,隨即查看自己的身體,見沒有任何損傷,這才鬆了口氣。
可就在他想要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卻驚覺自己的手腳身體忽然不能動了。準確來說是還能動,隻不過各動各的,不受自己控製。
正在談判的兩位大佬、身邊的保鏢、沏茶的女招待,此時全部將視線投向了那名獨眼鬼師。
原因無他,而是這個穿著略顯破舊、身材佝僂、留著獨眼的家夥,毫無預兆地跳起來跳og。
虎勇瞪著眼睛望向對麵的大塚鄉,哈哈笑道:“大塚鄉,怎麼?你還請了個舞蹈藝人來?是來專門活躍氣氛的嗎?哈哈哈,沒想到你這老小子還挺與時俱進的。”
大塚鄉也不知道自己身後的高人為什麼突然開始跳舞,瞪了他幾眼,對方還沒有停止的意思,隻能咬著牙揮揮手,讓自己的保鏢將這名鬼師拖了出去。
然而沒有了鬼師的幫忙,兩人的談判很快就被虎勇會長占據了主導。
在大塚鄉接到一個電話後,臉色瞬間一變,緊接著他嗬嗬笑道:“虎勇會長,你身邊的年輕人果真厲害,你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地犀利,我承認這次是我敗了。
我們達摩會即日起分批離開東京,返回京都。但這隻是我們的一次嘗試,並不是終結,我還會回來的。”
虎勇會長“啪”的一聲打開小折扇扇了扇風,表情淡然道:“隨時歡迎你的到來。如果是以個人名義來,我會請你喝酒泡溫泉;如果還是想來搶生意,那麼迎接你的就不會像這次這般溫柔了。大塚,人要懂得吸取教訓,知道什麼東西能碰,什麼東西不能碰。”
大塚鄉臉色一暗,心知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他的鬼師已經敗得很明顯,拚硬實力這裡又是富山會的主場,繼續鬥下去隻會損失越來越大,得不償失。
“虎勇會長,你放心,等我再到東京來時,必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次是我輕敵了。”
大塚鄉站起身,深深看了葉蘇林一眼,衣袖一揮,轉身氣呼呼地走掉了。
馬玲玲看著對方的背影,站起身納悶道:“不是吧?這就走了?這就結束了?說好的黑社會談判呢?說好的火拚呢?我都還沒動手就結束了,搞什麼啊?”
葉蘇林在她圓圓的腦袋上彈了一下:“姑奶奶,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你還非要在這裡血濺五步才滿足嗎?今天這樣的結果,已經是能想象到的最好結果了。”
虎勇會長此刻心情很好,他合上折扇笑道:“嗬嗬嗬,葉子君說的沒錯,我們這些幫派也早就過了打打殺殺的階段,現代社會以賺錢為主,而賺錢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和氣才能生財。
葉子君,剛剛我在和大塚鄉談判時,感覺到幾股陰邪之氣在身邊遊走,但隻要我輕輕撫摸手腕上的護身符,就會感到心中安寧,連脾氣也沒有平日那麼暴躁了。”
葉蘇林謙虛道:“主要還是因為虎勇會長自身氣場強大,我的護身符隻起到一個畫龍點睛的作用。不過今日對麵的鬼師的確是因為輕敵才吃了暗虧,他的手法非常有意思,雖出自華夏,但卻自成一派。如果對方一上來就用出什麼大招或者禁咒,相信我也會被他弄得手忙腳亂,今日之事多少還是帶了點運氣。”
虎勇會長大手一揮道:“運氣對於強者來說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葉子君,今天的事多虧你了。”
虎勇會長向身後的一名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人將自己一路上都拎著的箱子放在地麵,扭動密碼鎖,“啪”的一聲打開,隻見裡頭碼放著整整齊齊的日元,打眼一算足有千萬之多。
“這兩千萬日元就算是這次的辛苦費,你和這位姑娘一人一半。以後如果還有需要,我會讓人去聯係葉子君。而且我們很快就要成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可不能拒絕我,下次可就沒有報酬了喲。”
葉蘇林也不客氣,伸手將箱子拖到自己麵前,推給眼睛發亮的馬玲玲,微微行禮道:“會長客氣了,就像您說的,一旦我表舅能夠娶得令愛為妻,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互相幫助都是應該的,談錢就生分了。”
“嗬嗬嗬嗬,好,葉子君,我很喜歡你這種不卑不亢、有實力又強大的年輕人。”虎勇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到這島上來就渾身不舒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說實話,葉蘇林也有些不舒服,這座小島怨氣太重,雖然建築布局和劃分都暗藏五行八卦,但過重的怨氣和煞氣還是讓人難以忽視它地麵下潛藏的危險。
“好,那我們這就回去,說實在的我也不喜歡這裡。”
說完,葉蘇林和馬玲玲便跟隨著虎勇會長準備離開,可當他們走出包間之後,卻有些傻眼了,因為這座度假山莊主樓的大門緊鎖,提前出來的達摩會大塚鄉會長跟他的手下此刻正在門口叫囂,用力拍打,但卻無人應答。
等到葉蘇林他們一行人靠近時,前麵憤怒的客人已經抄起桌椅板凳,將玻璃砸了個稀爛,這才紛紛闖了出去。
“冬太郎!冬太郎!你這個混蛋,人呢?死到哪裡去了?”
大塚鄉剛剛在談判上輸得一塌糊塗,現在又遇見這種事,滿腔怒火頓時都爆發了出來。
奇怪的是,先前還陪同著將他們一個個送進包間的東本悟不見蹤影,連帶著他身邊的那些保鏢心腹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些最普通的服務人員。
“這是怎麼回事?”
葉蘇林眉頭微皺,抬手用指甲輕掐指肚,略微算了一下,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不好,這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