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雷擊木,雷擊木來了!”
福良友美雖然躲得很遠,但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拍手叫好。可她正拍著,卻察覺身旁有異樣,扭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旁邊竟然多了一個人。
“啊?”
友美醬嚇得叫出了聲,可待她看仔細後,臉上卻多了幾分莊重,微微躬身,因為這多出的人竟是一個頭戴鬥笠的僧侶。
“引天雷擊桃木?這位小施主好手段。就是不知,他要這麼多雷擊桃木有何用處?”
那名年輕的和尚注視著不遠處的葉蘇林,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位大師,葉子君要這些雷擊木,是為了給我們公司的新地址除煞氣。”
僧侶在櫻花國的地位很高,福良友美看到苦行僧,說話時都弓著身。
“除煞氣?看來這位小施主也是我輩中人。但在這裡引天雷,是否太過危險?”
那苦行僧說著,便慢悠悠朝小土丘的頂端走去。
那裡雨勢漸大,被閃電擊中的桃木所燃起的火焰很快被澆滅,隻留下一些冒著青煙黑乎乎的木頭。
“呼呼呼~~~發財了發財了~~~這麼多雷擊木,用不完的還可以攢起來!”
葉蘇林撿了根樹枝,拍打著還未熄滅的小火苗,眼角餘光看到了那位頭戴鬥笠的不速之客。
是那個年輕和尚!
他認出來了,在自己第一次去尋找美術館的路上遇見過他。這和尚長得眉清目秀、細皮嫩肉,就像電視裡的唐僧似的,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施主,貧僧敬澄,阿彌陀佛。”
葉蘇林見對方主動打招呼,便單掌豎起來:“大師,在下葉蘇林,隸屬道家,有禮了。”
那年輕和尚抬起頭,注視著葉蘇林身後那些冒青煙的雷擊木,緩緩道:
“施主法力高深,貧僧佩服。不知可否向施主討要一塊雷擊桃木?貧僧可用其他物品交換。”
葉蘇林挑了下眉毛,暗想這和尚鼻子倒是靈,自己這邊剛引天雷劈下桃木,他聞著味兒就來了。看來應該也是在除魔衛道的過程中遇到了麻煩,需要雷擊木。
“大師客氣了,你我皆為修行中人,需要雷擊木定是為了鎮壓邪祟,無需什麼物品交換,拿去即可。”
葉蘇林說著,便在身後其中一塊桃木縫隙用力一掰。那被雷劈過的桃木還冒著熱氣,燙得他直吹手,但仍然掰下一塊來遞給那和尚。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
年輕的苦行僧接過那塊雷擊木,用自己身上寬大的僧袍將其卷住,往後退出一步,正要走,卻忽然想起什麼。
“敢問施主,要這麼多雷擊木,是不是為了富江美術館?”
“哦,大師知道那裡?”
年輕和尚點頭說:“貧僧前幾日路過那裡,見那裡煞氣衝天、怨魂聚集,相當凶險。施主如需淨化此地,貧僧願助你一臂之力,誦經祈禱,安撫那些亡魂,讓它們放下怨念,走向解脫。”
葉蘇林聞言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說:“太好了,如果大師願意幫忙,那我將事半功倍,省去不少麻煩!那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我在美術館等大師!”
葉蘇林沒想到,自己在這小山丘上引天雷,還引來了一位同行。用一塊雷擊木換來一場得道高僧的誦經祈禱,太劃算了。
而且看那僧侶的模樣,應該是來自高野山的苦行僧,跟此人搭上線,說不定以後需要麻煩人家的地方還很多。
葉蘇林心情大好,又掰了一塊雷擊木送給那和尚,兩人互留了電話號碼,這才離去。
“葉子君,剛剛那位大師和你說什麼了?”
見雨勢完全停止,烏雲散去,友美醬這才跑到了山頂。
“嗬嗬,友美醬,我找到了一位盟友,今天晚上淨化那裡的怨氣,將會簡單許多。更重要的是能給表舅省一大筆錢,這些錢可以用在我的私人租房款上。
對了,我現在就要去找一間單身公寓,這些雷擊木還要麻煩你幫我叫車運回市區,就放在美術館的對麵。”
“啊,葉子君,你要先走嗎?可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你走了我會害怕”
葉蘇林看著一臉苦兮兮的福良友美,又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小山丘,覺得的確不妥。
他想了想,取下自己貼身佩戴的小瓷瓶,掛在了友美的脖子上,說道:
“這小瓷瓶我每天貼身佩戴,短時間內可以保你安全,但記得車到了之後要還給我喲。戴的時間長了隻有壞處,沒好處。好了,我先走了。”
葉蘇林戴在友美脖子上的瓷瓶,正是封印著伽椰子和俊雄的瓷瓶。
雖然這兩個怨魂在佐伯健司死後,怨氣稀薄了不少,但仍然算得上厲鬼。
葉蘇林佩戴著並不會出什麼問題,而普通人戴的時間長了,難免會被母子倆糾纏,即便它們不存心加害,嚇也能嚇個半死。
但同樣的,有了伽椰子和俊雄,其他臟東西就不敢靠近友美醬了,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葉蘇林打車先去了趟美術館,翻窗進入後直奔那幅巨大的富江自畫像,將其從牆上卸下,又用黑布覆蓋。
之後,葉蘇林又前往了距離美術館不遠的涉穀區。在這裡,他早就看好了一套單身宿舍。
由於宿舍之前的租客在屋裡上吊自殺,導致這裡遲遲無人問津,但對他來說,這都是小問題。
“這位先生,一個月五千日元已經很便宜了,畢竟這裡也算東京的市中心地帶。”
公寓的房東是一位身材消瘦、有著花白頭發的老者。葉蘇林心中有事,也沒有和對方過多講價,最終以每年四萬日元的價格租下了這座凶宅宿舍,並且立刻拿到鑰匙搬了進去。
他這次來什麼行李也沒拿,就抱著一幅畫。在走進這間有人上吊過的單身宿舍後,便將富江的自畫像取出來,擺在臥室中。
他想讓這位富江小姐和本地的吊死鬼先聯絡聯絡感情,等他處理完美術館的事,再回來處理“家事”。
可就在葉蘇林將畫放好,轉身準備出屋的時候,背對門口的光線處卻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修長苗條,體態婀娜,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直發,長相秀美靚麗,左眼眼角還點綴著一顆淚痣。
“先生,你為什麼擅自將我帶回家?你是不是喜歡富江,對我有非分之想?”
葉蘇林愣了一下,因為這位從肖像畫裡走出的少女真的長得很美,特彆是那雙桃花眼和淚痣,仿佛帶著某種魅惑的作用,會讓人瞬間失去理智。
但葉蘇林是什麼人,他可是意守如一的純陽之體。
葉蘇林用手將這位青春美麗、帶著幾分妖豔之氣的少女往旁邊撥開,口中連道:
“我現在有事,等晚上回來再說。我會在門外下一個禁製,你不要亂跑。屋裡的‘原住民’也是可憐之人,你不要太欺負他,有什麼話回來再說。”
那從畫裡走出的少女被葉蘇林撥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她一臉驚愕地看著這名年輕男子,就那麼急匆匆地背著包,哐的把門關上,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第一次,這還是第一次。富江內心升起一股無名火,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可以無視她的存在。
恥辱,絕對是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