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城衛署那座威嚴肅穆的黑色建築，刺眼的陽光灑在身上，楊健還有些發懵。
他低頭看了看手腕上那枚閃爍著銀色金屬光澤的儲物手環，又回想起剛才冷鋒署長那炙熱而又充滿期許的眼神，感覺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
自己就是過來領個獎勵而已。
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被一個聽起來牛逼到不行的“火種計劃”給內定了？
他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搞懂，那個所謂的“第一選拔序列”，到底意味著什麼。
但有一點，他聽得清清楚楚。
隻要能入選，就有錢拿！還有海量的資源！
在最初的懵逼過後，一股巨大的、難以抑製的狂喜，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那條“賺錢捐款暴擊”的成神之路，將會在官方的保駕護航之下，變得更加平坦，更加寬闊！
實力提升的速度，將會比他預想中，還要快上數倍！
“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啊。”楊健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他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中午，趕忙去學校。
……
與此同時，荒古八中，巨大的操場之上。
數千名高三學生，以班級為單位，整齊地排列著，黑壓壓的一片。
今天，是高考前最後一次全年級集體體能摸底訓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又亢奮的氣氛。
雖然大部分學生都穿著統一的校服，但依舊能看出幾個涇渭分明的小圈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兩個圈子。
左邊的圈子，以一名身材魁梧如鐵塔、麵容剛毅的少年為中心。
他叫石磊，是八中公認的平民天才，憑借著自身的刻苦與毅力，在上周剛剛將氣血值突破到了101卡，成為了一名真正的一品武者。
此刻，他正被一群同樣出身平民的學生眾星捧月般地圍繞著，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而右邊的圈子，則簇擁著一名身穿粉色武道服、容貌嬌俏可人的少女。
她叫秦瑤，與石磊一樣，也是八中唯二在校的一品武者，氣血值高達105卡，是上周當之無愧的年級第一。
她的家世優越，性格活潑，身邊圍繞著一群家境富裕的追隨者。
除了這兩位真正的武者，還有幾個小圈子也同樣引人注目。
其中一個，便是以唐如龍為首。
他雖然還隻是準武者巔峰，但憑借著唐氏建材少東家的身份，身邊同樣聚集了一幫跟班。
此刻，他正一臉陰沉地看著遠處的石磊和秦瑤，眼神中充滿了嫉妒與不甘。
“哼，不就是運氣好，先突破了嗎？等高考的時候，我必然會超越他們！”唐如龍冷哼道。
“那是自然！龍哥天縱奇才，豈是他們能比的？”身邊的跟班立刻奉上馬屁。
操場上，議論聲此起彼伏。
“哎，你們說，這次摸底，氣血排名前三的會是誰啊？”
“那還用問？肯定是秦瑤第一，石磊第二。至於第三嘛……估計會在唐如龍和幾個老牌的準武者巔峰裡產生。”
“真羨慕他們啊！已經是一品武者了！高考穩進一流武道大學了！”
“是啊，不像我們，還在為突破準武者發愁……”
在這些喧囂的議論聲中，高三七班的隊伍裡，班長白淺淺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那雙漂亮的眸子，不時地在人群中掃過，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但那個熟悉而又讓她心情複雜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楊健……今天又請假了？”她心中喃喃自語。
她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昨天收到的那條信息。
她昨天糾結了一整晚，最終還是將這條信息，當成了楊健對她的調侃和報複。
一賭氣把115卡上報了。
可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卻總有一絲揮之不去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的期待。
萬一……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這個念頭，就像一根小小的羽毛，不斷地撩撥著她的心弦。
就在這時，台上，教導主任拿著話筒，清了清嗓子。
“同學們，安靜一下！”
整個操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教導主任的臉上，帶著一絲滿意的笑容，他朗聲道：“同學們，距離高考，隻剩下最後二十天！為了激勵大家做最後的衝刺，今天，我們將在這裡，公布由各班班長昨日統計上來的、我們高三年級最新的……氣血值排名！”
他的話音剛落，操場一側那塊巨大的電子屏幕，瞬間亮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了過去，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屏幕上，一行行名字和數據，從下往上，飛速地滾動著。
“快看！王濤，91卡！又進步了！”
“李雪也到90卡了！他們都有希望在高考前突破啊！”
人群中，不時發出一陣陣驚呼。
很快，榜單滾動到了前二十名。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十名：……】
【……】
【第四名：唐如龍，氣血：99卡！】
“龍哥第4！牛逼！”唐如龍的跟班們立刻發出了歡呼。
唐如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雖然沒能進入前三，但第4的成績，也足以讓他傲視絕大多數人了。
但很快眾人就期待起來。
剩下前三名，石磊和秦瑤鐵定是第一第二，還有一個第三會是誰？
上周前十的幾人都已經展示出來了，難道是有一匹黑馬？
石磊和秦瑤麵帶驚詫。
最後一次摸底要摸出個深水炸彈了嗎？
教導主任沒讓眾人等久，直接把前三名同時公布出來。
石磊和秦瑤赫然在內，然而並不是第一第二，而是第二第三！
當那個金色的、代表著第一名的名字和數據，終於定格在屏幕上時。
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靜音鍵。
操場上，那數千名學生，包括台上的所有老師，在看清那個名字和其後那串刺眼的數字時，臉上的表情，齊齊凝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死一般的寂靜過後，是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充滿了荒謬與不可思議的嘩然！
“臥槽！！！我眼花了嗎？！”
“第一名……楊健？！哪個楊健？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楊健嗎？！”
“115卡？！這他媽是在開玩笑吧？！他上周不是才53卡嗎？！”
“假的！絕對是數據出錯了！不然就是他謊報！”
整個操場，徹底炸了鍋！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同一個詞——不！可！置！信！
秦瑤那自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呆呆地看著屏幕上那個將她死死壓在下麵的名字，大腦一片空白。
石磊那憨厚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而唐如龍，在看清那個名字的瞬間，他臉上的得意，瞬間化為了猙獰的、扭曲的憤怒！
“楊健？！是他？！這不可能！！！”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狗般，歇斯底裡地咆哮了起來！
他怎麼也無法接受，那個被他視為廢柴、肆意羞辱的家夥，竟然……竟然在氣血上，以一種碾壓的姿態，將他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這比在藏書閣門口被當眾打臉，還要讓他感到屈辱和瘋狂！
他瘋狂地在人群中搜尋著楊健的身影，卻發現高三七班的隊伍裡，根本沒有那個人！
“人呢？！他人呢？！”唐如龍眼珠子血紅，他指著屏幕，對著周圍的人嘶吼道：“看到了嗎？！他根本就不敢來！他心虛了！這數據絕對是他媽的假的！這個騙子！這個隻會沽名釣譽的懦夫！”
他的咆哮聲，回蕩在喧囂的操場上，也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是啊，既然是第一名，為什麼人卻不在這裡？
這太反常了！
就連台上的教導主任，也是一臉的錯愕，他連忙向七班的班主任投去詢問的目光。
七班班主任也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全場嘩然、所有人都認定楊健是心虛不敢來的時候。
一個懶洋洋的、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聲音，從操場的入口處，不緊不慢地傳了過來。
“誰啊？大清早的，跟條瘋狗一樣，在這裡亂叫？”
刷——！！！
整個操場，數千道目光，在這一瞬間，齊刷刷地，投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操場的入口處。
那個處在風暴中心、本不該出現的身影，正背著書包，打著哈欠，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的慵懶表情，緩緩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