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交杯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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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嵌入手心,傅語聽卻好似感覺不到痛,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聽著身後兩人喘息曖昧的聲音,隻覺得胃裡一陣作嘔。

她緊閉著雙眼,內心卻蔓延出近乎毀天滅地的屈辱和恨意。

這五年,她之所以對陸景言無私付出,百般信賴,都是因為在爸媽離世的那個最無助痛苦的時期,都是陸景言溫柔的守護在她身邊,陪著她一點點從陰霾中走出來。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父母的死,竟然根本就是陸景言和徐茜的手筆!

陸景言,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計,那麼這五年來,你從我這裡獲得的一切,我要全部拿回來——

連本帶利!

事後,陸景言去了浴室。

徐茜慢條斯理的整理衣服,眼神挑釁的看著已經睡著的傅語聽,得意的開口:

“傅語聽,從小到大,我最討厭你那副扮演聖母的嘴臉,憑什麼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隻是被你家施舍的乞丐?

沒想到吧,我稍微在刹車上動一動手腳,你那短命的爸媽就死在了車禍裡,沒有了父母,你跟我又有什麼區彆?

傅家的財產,你的男人,都會是我的囊中之物,到那時候,你也來嘗嘗被人踩進泥裡的滋味兒。”

這時,陸景言走了過來:“茜茜,我送你回去。”

徐茜挽著他的手,有說有笑的離開。

關門聲響起,傅語聽睜開眼,眼底一片猩紅。

原來,她以為救贖她的人,卻是將她親手推入深淵的人。

她真心幫助的妹妹,一邊索取,一邊憎恨她的施舍。

她用力擦乾眼淚,

這是她,最後一次哭。

或許她應該感謝老天爺在婚前讓她知道真相。

她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思及此,她拿出手機,給好友發出一條信息,

“老周,傅氏的轉讓先暫停,有些相關法律問題我還想跟你谘詢,你在哪?”

傅語聽放下手機,準備出門,路過酒櫃看到被她珍藏的那瓶五十年的茅台,陸景言酷愛喝酒,這是她為了慶祝訂婚宴給他準備的。

他也配?

這時,收到周野律師的回信:“我在尋樓,接待一個很重要的人,之前有跟你提過。”

“我現在過來找你,接下來,需要你全心幫我辦件事。”傅語聽一把拿過酒,去往尋樓。

“那再好不過了。”

尋樓,是濱城最大最高檔豪華的餐廳,能進到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而且,周野可是濱城金牌律師,能被他親自接待的人,來頭絕對不小。

傅語聽垂眸,眸色冷冽。

陸景言,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公司嗎,那我就用你最在乎的東西讓你身敗名裂!

很快,到了尋樓貴賓室。

在來的時候,她已經從周野這裡知道了具體要談的事,麵試。

對方,是國最年輕的商業巨亨,薄行洲。

聽聞,昨天才到濱城,今天就被周野約到了,倒也是本事不小。

如果周野能當上薄先生的私人律師,與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後麵對付陸景言的事,就更好辦了。

思及此,傅語聽敲響了門。

來開門的,是周律師,隻見他臉色凝重,好似談得並不順利,看到她時,眼睛一亮,像看到救星。

小聲蛐蛐:“你終於來了,姑奶奶!”

傅語聽點頭,隨後從他身側看了進去。

隻見沙發的中間坐著一個人,手裡拿著酒杯,低著頭,看不清樣貌,隻是那卷長的睫毛,透過燈光灑在眼下,映照著一排不深不淺的剪影。

手指有意無意的輕敲著酒杯,一種無法言說的神秘感油然而生。

忽然,剪影動了。

撲閃的一瞬間,猝不及防,望進了他深邃的瞳孔,仿佛星空浩瀚,卻又染著寒霜。

她的心,狠狠一顫,幾乎是下意識,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周身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傅語聽收拾起情緒,勾起了嘴唇:“周律,您要的酒來了。”

傅語聽說著,將珍藏許久的茅台提了起來。

周野一看,嚇了一大跳。

天老爺!

那不是她明天訂婚要用的嗎?

這特麼幫他談事都提前用了,這是要他辦什麼事,下這麼大的血本。

他擠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帶著她入內,看向薄行洲,解釋著:“這位,是我的……資深合夥人,傅小姐。”

薄行洲沒有動,甚至沒有接話,放下了酒杯。

傅語聽也不在意他的漠然,隻是覺得靠得近了,那股生冷的氣息更盛了。

她將白酒倒入醒酒器,輕輕搖晃了一下,看向薄行洲,紅唇微勾,故作無意的提起:“倒也算不上有多資深,三年前,我們濱城市長被汙蔑貪汙時,我還是周律的助理。”

周野一愣。

死丫頭真會談。

把他最風光的案子拿出來說,這對剛回國發展的薄行洲來說,的確是一個可以用他的理由。

果然,薄行洲在聽到這個案子時,抬起了頭來。

傅語聽看著他的張臉,愣了幾秒。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她這個曾經的文科狀元竟然都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他。

仿佛是天人,或清雋或英俊,高挺的鼻梁下,那張唇,不薄不厚,卻性感極了。

那雙眼,噙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侵略感,幾分攝人心魂,卻又清冷得十分禁欲。

周野輕咳了一聲。

她才反應過來,趕緊給他倒酒,介紹:“這是我珍藏的一瓶有五十年的茅台,可能比不上薄先生喝過的其他名酒香醇,卻也是我們能拿得出手的了,薄先生您嘗嘗。”

周野跟著說:“說起來,這還是小傅之前準備結婚拿來當交杯酒的,知道來的是薄先生您,也是忍痛割愛了。”

男人視線落在了酒杯上,片刻後看向傅語聽微腫的眼睛,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她來之前是哭過,畢竟,她的笑容,很明媚。

隻是此刻看起來,像是一隻哭花了的貓。

薄行洲喉結微動,沒有端酒,隻是輕輕一挑眉,目光一瞬不瞬:“哦?這算是傅小姐提前請我喝喜酒麼?”

他的聲線被歲月磨掉了稚氣,沙啞卻又低沉。

十分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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