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沒說話，隻是挑了挑眉，現在外麵情況複雜，自己哪怕有係統相助，但是前期肯定是要苟著的！
寧倩藝看著顧明的臉色不太對，但想到好友陳都靈可能麵臨的絕境，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撐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主動搬過一張還算乾淨的椅子，放到顧明麵前。
“教官，您坐。”
顧明眯了眯眼，對她的舉動有些意外。
他不動聲色地坐下，仿佛在等待她的表演。
寧倩藝自己則坐回床邊，雙手緊張地絞著身上那件寬大t恤的下擺。
她不敢看顧明的眼睛，視線低垂，盯著自己光潔的腳踝，開始用帶著急促呼吸的語調講述：
“她叫陳都靈，是我的發小，從幼兒園就在一起了。”
“都靈她……從小就學芭蕾，氣質特彆好，像天鵝一樣。”
“個子很高，快一米七了，但一點都不顯壯，反而有種特彆輕盈挺拔的感覺。皮膚很白，眼睛特彆亮。學校裡好多男生都喜歡她，但她眼光很高，也很清醒，對那些圍著她轉的‘舔狗’從來都是客氣疏離的。”
“但是……”寧倩藝的語氣陡然變得沉重，
“有個最可怕的‘舔狗’叫王海龍！他是王強的親侄子！聽說以前就因為組織黑社會進去過，剛放出來沒多久，仗著王強的勢，在學校裡承包了第四食堂，橫行霸道的！”
“都靈有一次去四食堂吃飯，就被他盯上了！從那以後，他就陰魂不散，各種騷擾，堵人、送花、電話轟炸……都靈都快被他逼瘋了！報警也沒用，他總能鑽空子或者找關係擺平！”
“最糟糕的是……”
“喪屍爆發前，都靈和另外兩個宿友為了躲開他，特意跑到學校北門外那家‘湘味小廚’吃飯”
“結果還是撞上了那個瘟神！王海龍帶著他那幫狐朋狗友也在那兒！病毒一爆發，整個飯館的人都嚇瘋了，最後活著的十幾個人，包括都靈她們三個和王海龍一夥，都躲進了最裡麵的一個大包廂……”
“都靈偷偷用微信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說王海龍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包廂裡氣氛恐怖極了……那些混混看她們的眼神就像餓狼！她說感覺比外麵的喪屍還可怕！”
“求我趕緊找小哲，帶上幾個可靠的男生去救她們！湘菜館就在男生宿舍北牆外麵，翻過那道矮牆就能到後院！”
她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懇求，看向顧明：
“教官！求求你！那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在這世上除了弟弟外最親的人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落到王海龍那種人渣手裡！那會比死還痛苦！”
顧明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穿著自己寬大t恤、顯得格外嬌小無助卻的寧倩藝。
她淩亂的發絲貼在汗濕的額角，因為激動而劇烈起伏的胸口，構成了一幅帶著致命誘惑的畫麵。他搖了搖頭：
“你知道外麵現在什麼情況嗎？”
“我知道！教官！”
寧倩藝立刻回答，聲音斬釘截鐵。
“那你還想讓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我壓根就不認識、對我毫無價值的人？”
顧明身體微微前傾，強大的壓迫感讓寧倩藝呼吸一窒。
“教官！她不是‘毫無價值’的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是我的手足姐妹，摯愛親朋啊！”
寧倩藝急切地辯解著。
“手足姐妹？摯愛親朋？”
他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籠罩了寧倩藝。
“我……”寧倩藝被他看得心慌意亂，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薄薄的t恤。
但救都靈的執念又像釘子一樣將她釘在原地。她想起顧明之前的粗暴，想起他手機裡那些屈辱的照片，想起自己在他麵前毫無尊嚴可言。既然已經如此不堪，為了都靈……還有什麼不能舍棄的？
“我……”寧倩藝的聲音低了下去，臉頰卻不受控製地燒紅起來。
“隻要，隻要能救都靈。我什麼都願意……做。”
【叮！檢測到特種兵一號（寧倩藝）情緒波動達到峰值！順著其訴求可獲得巨高好感度·忠誠度】
【提示：指揮官，成功完成將極大幅度提升寧倩藝的忠誠度與好感度，突破當前負值瓶頸，並可能獲得特殊技能及豐厚積分獎勵！請務必謹慎評估，把握機會！】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突兀地在顧明腦海中響起。
他眼神一凝，迅速在腦海中調出之前觀察到的地形信息。
湘菜館確實很近，翻過北牆即到。通往那裡的路徑上，剛才觀察時隻有兩隻遊蕩的喪屍，憑借他的槍法和格鬥精通，解決它們隻需幾秒鐘。
難點在於回程，如果那個陳都靈是個嬌弱不堪的花瓶，或者被嚇破了膽，拖慢了速度，風險將呈幾何級數上升。
不過係統的獎勵像一塊誘人的蛋糕。
而且，眼前這個恐懼值100卻為了朋友甘願“獻祭”自己的寧倩藝，
如果說控製一個完全被恐懼支配的傀儡，和控製一個因感激或忠誠而主動配合的“特種兵”，顧明肯定會選擇後者。
他俯視著低頭啜泣、肩膀微微聳動的寧倩藝。
“胡鬨。”顧明的語氣依舊冷淡，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刻意羞辱，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他伸出手，捏住了寧倩藝小巧的下巴，強迫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直視自己。
“我想對你做什麼，需要你‘願意’嗎？嗯？”
他的拇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輕輕摩挲著她微微紅腫的下唇，眼神銳利如鷹隼。
“記住你的身份，你的身體，你的‘願意’與否，從來都不是你決定的籌碼。”
【叮，寧倩藝恐懼值110】
“不過……”
顧明鬆開她的下巴，直起身說道
“那個陳都靈……我會去救。”
【叮，寧倩藝好感度85】
【叮，寧倩藝忠誠度90】
寧倩藝猛地睜大了眼睛，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
她清楚教官的身手！教官能出手！陳都靈肯定能得救！
“但不是為了你的‘願意’。”
顧明轉身，開始快速檢查自己的格洛克手槍，動作利落而專業，
“而是因為，這是‘教官’的命令。而你，需要證明你的價值，在接下來的行動裡，閉上嘴，跟緊我，絕對服從。”
“如果因為你的愚蠢害死了我們，我會讓你在變成喪屍前，好好體會什麼叫真正的‘人間地獄’。”
他側過頭，冰冷的眼神掃過還呆坐在床上的寧倩藝：
“現在，找件能行動的衣服換上。備好物資，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