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尹秀的邀請,林保怡下意識拱手。
“這位兄弟是……”
頓了一下,林保怡突然想起兩人其實並不認識,就連那邊的美女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雙方之間並無交集。
即便他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誰,也絕不可能忘記見過的美麗女人的麵容。
不妙!
林保怡緊張,這下恐怕是遇上刺客或者彆的麻煩了,偏偏是在這時候,真是人一倒楣,喝涼水都塞牙呀!
他眉頭緊鎖,還未想出對策,另一邊機智的師爺已經看出端倪,立即高聲道:“護駕!”
左右兩邊官軍立即作出響應。
能做鎮南將軍護衛的人,本來就是高手,特彆是那侍衛統領。
他立即伸手拔刀。
沒有想象中長刀出鞘的金鐵交錯聲,也沒有縱橫交錯的殺氣,甚至少了呼喝。
侍衛統領愣住,因為尹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到了他的身邊,一把將他拔出的刀又輕輕按了回去。
驚出一身冷汗,統領手指都不敢抬一下。
其他人見狀,立即拔刀向尹秀砍來。
尹秀隻是站在原地,連手都沒抬一下。
然後統領驚恐地發現,他那些殺人比吃飯還簡單的手下,同僚,竟一個個在那裡胡亂揮砍。
明明尹秀就近在眼前,然而那些侍衛揮刀,砍中的都是桌椅,柱子地麵,甚至有幾個人差點把林保怡的帽子削成兩半。
林保怡見狀大喝道:“任統領,快使出你的金刀啊!”
尹秀聽到這個稱呼,轉過頭來衝他笑道:“你也形任啊?”
“咱們是本家?”
“不是。”尹秀麵無表情搖頭。
“既然不是,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侍衛統領大喝一聲,施展多年不用的拔刀術。
過了一息,他的刀還是在原地不動,好像剛才統領並未用力拔出一樣。
這一下,他已徹底失去了信心,麵容也變得愁苦起來。
“高手,你是白蓮教的護教法王?”
尹秀攤手,“我們兩個看起來像什麼逆黨嗎?”
“像。”統領無奈道。
“然而我確實不是。”
尹秀走向林保怡。
這時候原先跟在他後邊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文武官員們都呆在原地,低著頭眼皮不敢抬一下。
“朝廷命官啊?”
尹秀笑笑,又轉頭衝馬小玉道:“朝廷命官哦?”
馬小玉毫無興趣地將頭轉向外邊,她更寧願看看外頭的風景。
“不過是些酒囊飯袋罷了,你真指望他們能幫你做事啊?”
林保怡聽到這話,臉漲得通紅,但他還是堅持道:“也許,我是說也許,這些年來我在南疆乾得不錯,造福過一方百姓,並不能被籠統地稱作是酒囊飯袋吧?”
馬小玉還是不看他,隻是伸出一隻手指指向他的身後。
“跟這些蟲豸混在一起,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
林保怡終於還是無法反駁了,他這些同僚和屬下水平怎麼樣,共事這麼多年,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於是他不接馬小玉的話,而是看向尹秀,“不管怎麼說,劫持,攻擊朝廷命官都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
而且我們有一個營的兵馬就在城外,不出半小時,他們就能趕到這裡。”
“半小時?”
尹秀微笑,“我相信以我的身手,不出三分鐘就可以將事情辦完,然後慢悠悠喝完酒走出去的時候,恐怕你所說的兵馬還未來。”
“我知道了。”
林保怡歎氣道:“求人終究不如求己,你出手吧。”
“我出手做什麼?”
尹秀攤手,“我如果要殺你們的話,還叫你來喝茶做什麼?”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林保怡不解。
尹秀指了一下外頭,“我們也許能解決那連綿的乾旱。”
林保怡心裡緊了一下,“兩位是?”
馬小玉沒答話,袖口一張,一張符紙飛往天上,隨即烏雲密布,天空又重新黑了下來。
“哦,失敬了,原來是兩位仙師。”
林保怡連連鞠躬:“兩位仙師如果能求下雨來,本地的百姓就有救了。”
馬小玉搖頭,烏雲頃刻間煙消雲散,火辣辣的太陽重現天空。
“我們也許比剛才那三個道士厲害那麼一點點,但是也求不下雨來。這事不管誰來,都辦不成。”
師爺當然知道其中的艱難,可仍不甘心道:“那如果是天師來了呢?”
“天師來了,也不行。”
“唔?”
師爺看她一眼,並不像林保怡那樣的信服兩人,畢竟他自己也是道士出身,而且他的幾位師兄弟失敗了,便叫他越發容不得彆人成功。
他咄咄逼人道:“你憑什麼說天師來了也不行?”
馬小玉麵無表情道:“因為我就是天師。”
師爺呆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馬小玉都不在乎,也不在意這些人會說什麼。
她當然是不願意將天師令節拿出來向他們展示的。
師爺怎麼想的不知道,可林保怡已是認定了兩個人的身份。
於是他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隨後又問尹秀和馬小玉。
“不知道兩位說的辦法是什麼?”
“你先幫我們找個人。”
馬小玉拿出一張劉半仙的大概畫像。
“他是一位風水先生,人稱劉半仙,你幫我們把他找出來,越快越好,找到了他,也許就找到了南疆大旱的原因。
我們不能解決的,他也許能解決。”
林保怡小心翼翼接過畫像,眾人都湊過去看,半天後一個個搖頭。
“不認識。”
“沒見過。”
“長相不說普通吧,還沾了幾分猥瑣,但街麵上到處都是如此猥瑣的人,想要找他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啊。”
“但他不是說是風水先生?”
“謔,你在街上隨便丟塊磚頭下去也能砸倒幾個啦,我買官,哦不是,我當官之前也是個風水先生啦。”
眾人的興趣和士氣了了,顯然對於找到劉半仙是無心又無力。
馬小玉偷偷湊近尹秀身邊,低聲道:“你不是說,隻要像剛才那樣行事,說幾句話,便可以叫這些狗官為我們所用了嗎?我看他們好像不為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