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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賭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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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了,他們絕對不止兩個人,要不然怎麼能這麼快找到我們?”

王小福躺在地上,鮮血徐徐從腹部流出。

夏毅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因為他也同樣身受重傷。

而同為媒介的那個紮著馬尾辮,穿黑布鞋的女孩,已經死了。

這一切在他們看來,全都是眼前這個被尹秀稱作“影武者”的怪物造成的。

它像是披著鎧甲的幽靈,沒有痛感,不會為彆的因素所乾擾,甚至也不覺得疲勞。

加上那防禦力強大,似乎完全沒有縫隙的盔甲,使影武者成為一個麻煩的角色。

隻要它動起來,就好像是有無形的手操控它,叫它變作屠刀,一個接一個地收取無辜者的性命。

然而說起來,夏毅等人並不無辜,因為他們是尹秀的敵人,也是被尹秀所追擊的人。

尹秀並沒有選擇留下來幫助羅維,而是直接來找夏毅他們。

他從高處躍下,一落地,靴子便踩在那女孩的血裡。

“結束了。”

尹秀走向夏毅,“不管你之前有怎樣的打算和計劃,到了這時候,一切已經化作泡影了。”

“你是說,結束了?”

夏毅將這句話呢喃著重複一遍,嘴上沒彆的表示,然而神情已出賣了他。

尹秀說的是真的,在他進入這個社區,擊敗了昆侖力士之後,除了師尊,已經沒人能阻止他了。

“告訴我,嶗山道士在哪裡?”

尹秀不跟夏毅交流,而是先把王小福提了起來。

這個在洋行上班的職員這時候隻剩下一口氣,一隻眼睛微眯,瞪著尹秀。

“不知道。”

王小福咬牙切齒,“即便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因為我不會出賣師尊。”

“他給了你什麼?”

尹秀倒是有些好奇了,“他許諾等自己成仙了,得道的時候會帶著你們一起飛升?還是彆的,比如長生不老?”

“你當我是什麼人?”

王小福似乎是被氣笑了,“你以為我是那種缺錢,或者被什麼條件誘惑一下就會對彆人俯首稱臣,甚至甘願為此去死的人嗎?

那你真是有些小瞧我了。”

“原來你不是啊。”

尹秀也笑了起來,又把他輕輕放回地上,“如此的話,我倒是得高看你一眼。”

說完他不再理王小福,而是去找所有人的核心,眾弟子裡的首領,夏毅。

“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夏毅冷笑道。

“你以為賈晶晶便什麼都告訴我了?”

尹秀的笑容更冷,“她跟你們一樣,以為自殺,死了,連上刑的機會都不給我,便什麼都不會暴露了。

但我有的是辦法,就算你們死了,我也照樣有辦法知道,而且可能比你們知道的更多。”

夏毅皺眉,一下想起了什麼,脊背上豎起一層雞皮疙瘩。

“你會拘魂奪魄?”

“跟那個差不多,或者說更簡單一點。”

尹秀強調道:“這是真實存在的手法,絕不是什麼故弄玄虛,你知道,眼下我已不用跟你們耍花樣了。”

“可是,”夏毅頓了頓,“即便如此,我們也什麼都不會講。”

“我都說了,你講不講無所謂的,我隻是要你們知道,即便是自殺,你們也必將會把隱藏的秘密向我毫無保留地吐露出來。”

這是一種深層次的絕望,就如尹秀所說的那樣,就連死亡都無法保守秘密的時候,之前的一切努力,不管是逃跑還是抵抗都白費了。

於是夏毅無奈笑笑,終於認真道:“你一直在找一個接近師尊的機會,我也感覺得到,其實師尊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找到你。

你們兩個是有什麼仇怨嗎?”

“無冤無仇。”

尹秀攤手,“隻是一些想法上的不同而已。”

“隻是想法上的不同,便要因此殺的血流成河?”夏毅有些不敢相信。

“沒辦法。”

尹秀也有些無奈,“利益上的衝突往往是最不要緊的,不妥談到妥,即便是殺父仇人也可以握手言和。

然而想法和路線上的不同,便是死路了,兩個人在懸崖邊上通行,互相擋住了對方,便隻有一個人能通過,另一個人得掉下去,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和路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知道師尊的想法。”

夏毅目光閃動,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小時候,我當然未到過彆的地方,因為我一出生就是在這裡,在這高潭市裡行動。

於我而言,高潭就是全世界,這簡直像是坐在井底的青蛙會說出來的話,對吧?然而這就是事實。

真正叫我那奇怪,愚昧心態發生變化的,是我十八歲那年去西部,那是師尊給了我一個任務,因此我第一次走出了高潭。

在西部,我見到了許多脖子曬得通紅的農民,他們跟高潭這些不事勞作的吸血鬼不同,他們更加的樸實,也更辛苦。

再往西一點,我見到了許多修鐵路的人,那些人是我們的同胞,來自九州的五湖四海。

同鄉跟他們說金山有挖不完的金子,這些人便打破了腦袋也要擠上船,拋下所有,從東亞飄泊到美洲來。

上了岸的那一刻,什麼都還未做,他們就得先背一筆幾年不吃不喝都還不完的債,這是他們同鄉帶他們來時的【交通費】。

鐵路上的工人,一天兩角工錢,從太陽升起乾到太陽下山,要把鐵路從北美洲的一端修到另一端去,叫大西洋和太平洋在某種程度上互相連接。

這當然是偉大的成就了,這項工程以後在人類的曆史上也赫赫有名,即便天上掉下什麼東西叫所有的人類都滅絕,那鐵路也會一直以某種形式存在下去幾百年或者更久的時間,就像是古羅馬時代的道路一樣。

然而對於我們的同鄉來說,他們得到什麼了?幾十萬的華工,連名字都不會留下,即便鐵路建成通車了,他們也不會受邀參加典禮,甚至以後也沒機會坐火車在那鐵道上通行一回。

就連那些鬼佬都說了,每一根枕木底下都有我們同胞的魂魄。

我當時感覺很痛苦,迷茫,回來之後我問師尊,我應該為那些華工做些什麼?怎樣幫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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