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了一些東西。”
尹秀將身上的背囊打開,滿滿當當的食物和火源,水瓶,還有一捆繩索都被他傾倒在了桌子上。
“這麼巧,我也帶了東西過來。”
馬小玉打開隨身的背包,取出幾柄飛刀,匕首,鋼絲,還有兩瓶透出奇異顏色的毒藥。
“那我……”
羅維翻了翻混身幾個口袋,隻找出一粒口香糖。
“那要不我拿點?”
說著他尷尬地笑了笑,開始在桌上拿那些物資和武器。
“馬小姐,你是覺得我們這次一定會打起來?”
“當然會,”馬小玉點頭,“我們三個人,便有四個心眼,更彆說他們了,不管是方隱,還是拙悟,可都不是什麼說話算話的人。”
在看到尹秀和方隱,甚至拙悟的眼神時,他才終於回過身來,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將羅盤,八卦陣圖與所謂的“井口望月”結合在一起,由此形成了這輕巧卻又複雜的裝置,用來進行一些特殊風水格局的偵測。
“有,而且是很大的不妥。”
馬小玉點頭,隨後兩人便若無其事地各自散開,在不同的方位站好。
馬小玉將那裝置拿在手裡,最中間的八卦陣圖便開始輕輕旋轉起來,指針以逆時針的方向運動著,最後指向前方。
方隱若有所思地撫摸著那塊牌匾。
“是因為泥猴子嗎?”尹秀問道。
“就是你常說的,把問題拋給對手?”
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看著四周的景色,似乎在尋找什麼。
至於尹秀,不過是捎帶上的幾個人而已,如果什麼時候礙手礙腳了,那就……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拙悟淡然道:“這個洞,不是動物挖的,也不是人挖的,甚至也跟天然形成沒什麼關係。”
雷忠冷笑,“你被我殺一次,就知道了。”
在他們的周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聚集了許多半透明的“魂”,或站或立,都是麵色冰冷,麻木,雙眼陰沉地望著他們。
雷忠沒說話,隻是手一揮,便有幾個大內高手挽起袖子,開始搬運,挖走那些雜物。
“這麼說,你是在說我沒常識?”
幾年前,欽天監一位靈官曾經幫他占過一卦,經曆很榮幸,卜卦的結果卻是很不幸。
尹秀這樣一說,馬小玉似乎又沒那麼緊張了,往前站了站,與他並肩。
因為最成功的獵手,總是會在目標鬆懈的瞬間發起襲擊,一擊致命。”
“我沒有這個意思。”
靈官皺著眉頭,說他有血光之災。
“你乾嘛?”他不由愣了一下。
方隱的話很多,並且詳細,但語氣隻是平淡,看起來隻是從哪裡道說旁聽的故事而已。
尹秀隨意看了眼,“也有可能是李家鎮。”
他當即說道:“哪來那麼大的老鼠,這怎麼看都像是天然的洞穴,頂多是有人在上麵補了一腳,加了一鏟子而已。”
“也許是那些家夥有幽閉恐懼症,或者隻是衝門麵的而已,不下來也正常。”
而他們的前方,隻有正雙手抱在一起,隻是看著眾人挖掘的方隱。
她又看了看天色,對了一下鐘表,“不用著急,慢慢乾也趕得上。”
“有什麼不妥的嗎?”
馬小玉翻了個白眼,“是你才對吧!”
馬小玉頓了頓,眨眨眼睛,臉上浮現兩個梨渦,“我信。”
方隱讚同他的說法,“無間世界詭異多變,它總會在某些時間段裡發生了變化,幾分鐘前的來路,洞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不見。”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雷忠帶的這些家夥都是生麵孔,不是那天我們在馬會看到的。
難道是他們這幾天人員發生變動,彆的人被召回去了。
因此這裡也就荒廢了,連老鼠都不往這裡來。”
“沒錯,就是這樣。”
接著他便明白了馬小玉為什麼一直看著四周。
“我知道。”
羅維看了他一眼,“這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我總覺得方隱那個女人,會用出什麼手段來,這道符給你,先留著防身。”
羅維掰著手指,一時似乎分不清楚,直到尹秀拍了拍他的肩膀。
“拙悟先生,是這裡嗎?”
“我之前說過了,我們在無間世界,在命運和機緣麵前,就隻是螻蟻一樣的蟲子而已。
拙悟臉色神秘,“畢竟對於無間世界來說,我們隻是沒有眼睛的螞蟻而已,僥幸挖到哪處福地洞天,進入某條隧道,那不是因為我們的力量強大,隻是因為運氣好而已。
“可她不是並不清楚總壇的所在嗎?”
尹秀自然也是一開始就認出了這些人跟前幾天的人不同,但他並不在意。
尹秀深深剜了方隱一眼,“也許她是裝的,又或者是誤打正著,反正這個女人的話,信三成都有生命危險啊!”
就這樣的人,是無法脫離命運與機緣的束縛的。
不過那時候沒人在意,隻當是梅子時節的一場豪雨而已。
還是說其實雷忠帶了很多人,這些家夥才是真正能打的那一幫?”
“不乾嘛。”尹秀咧嘴,“我隻是在想,像你們這些大內高手,是不是一天裡除了吃飯睡覺,就隻是殺人,彆的事情都不做了。”
拙悟神色自若地走過來,看看方隱手裡的羅盤,又蹲下身去,拈起一些土塊,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可是一旦到達總壇,殺機便隨時會降臨。
雷忠聽到這話,便回家置辦了壽材,準備後事。
這裡原先有個不小的村落,後來山體滑坡,將這個村子埋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也就荒廢下來,村民都被移到了都市之中。
“如果我說,不是呢?”尹秀咧嘴,“我這樣說,你信不信?”
後來,有些蛇頭會把偷渡客帶到這裡來集合,也有些江洋大盜在此落草,將它當做庇護所,藏身地。
不管雷忠怎樣瞪著自己,尹秀隻是像和老朋友打交道那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走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要來一處地方之前,總得了解一處地方的曆史,這是基本的常識。”方隱淡然道。
雷忠的白眼翻到天上去。
然後尹秀也隨手拿起一柄飛刀,裝進口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