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橋晃晃蕩蕩,尹秀三人成一列走著,緊盯著兩邊的水麵。
雖然馬小玉說這些水猴子不會上岸來,可尹秀他們此刻似乎也不是在岸上,而是在懸浮於水麵的吊橋之上,所以還是需要小心謹慎。
又走了一截,即將到達對岸時,尹秀停了下來。
馬小玉一直隻是看著兩邊,腳下跟著尹秀走,他一停下,馬小玉便撞到了他的背上。
“怎麼,又有水猴子?”馬小玉揉了揉額頭。
“是猴子,不過不是水裡的,是岸上的。”尹秀答道。
“岸上的?”
馬小玉探過頭去,發現在吊橋的另一頭,也就是岸上的地方,此刻已站滿了人。
大概有二十多個,身上穿著黑色雲紋鬥篷的煉氣士正站在那裡,似乎是在迎接他們,又像是準備打架。
尹秀手輕輕一推,又把馬小玉擠出來的上半身藏到了他的身後。
然後他上前一步,問道:“各位老兄,這算是歡迎嗎?”
人群沒有回應,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有一人走出,將頭頂上的鬥篷取下,露出一張蒼白但堅毅的臉。
“福生合一,心網菩提。”
他擺出那個手勢,有些發白的眼睛直盯著尹秀。
“嬤嬤,還有桃源鄉的人,你們殺的?”
尹秀搖頭,“當然不是,那些幸存下來的人沒告訴你們真相嗎?”
“幸存下來的?沒這樣的人。”他冷淡回答道。
這話一出,馬小玉和羅維都不由地感到訝異。
那天他們兩個一邊護著祠堂裡的嬤嬤,另一邊也救了一些村民,雖說死於血滴子手裡的人很多,可不至於一個都沒活下來。
“他沒騙人。”尹秀突然說道。
頓了頓,一陣冷意和怒火在馬小玉的身上竄動。
看來來這地底下的畜生不少,遠不止那天襲擊桃源鄉的人。
至於他們是不是也是方源計劃的一部分,恐怕不找到她本人,誰也搞不清楚。
“這裡的人都叫我教頭,你也可以這樣稱呼我。”
沒有跟尹秀糾結桃源鄉的事情,教頭跟嬤嬤是一個想法,不管被尹秀乾掉,還是怎麼死了,那都是他們的命運。
死了就死了,隻等著找到昆侖,一同升天就是了。
教頭又往前走出一步,從袖子裡掏出一柄一臂長的彎刀,架在吊橋的邊繩上。
隻要輕輕往下一劃,絕對可以在瞬間切斷繩子,讓整座吊橋散架。
尹秀看了一眼水底冒出的氣泡,袖子裡已悄無聲息握住了一柄黑刀,他皺眉道:“真的要玩的這麼絕?”
教頭輕輕搖頭,又把刀鋒抬起來一些。
“要過橋,得有規矩。”
“守規矩暢通無阻,不守規矩……”
教頭指了指底下的水流,“粉身碎骨。”
“明白了。”
尹秀轉頭看向馬小玉,“你會對山歌嗎?”
“你發神經啊?”
馬小玉將他推開,一把走到最前麵,“要玩什麼花樣,隨便。”
教頭輕聲笑了起來,“很簡單,三對三,你們贏了,過來,輸了,下去。”
他話音一落,比賽便瞬間開始了,不用詢問,也不用數數,畢竟此刻掌握著尹秀他們生死的,是自己這邊。
一個煉氣士脫掉鬥篷,從裡走了出來,那是一個留著八字胡,隻看麵孔便覺得他強而有力的武術家。
咯嘣!咯嘣!
他舒展著關節,健碩,高高隆起的肌肉便一塊塊展現在外頭,顯得十分彪悍。
“我叫孔淼,但沒人記得住這個名字,所以你們也可以叫我是那個練武的。”
“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
出聲的人是羅維,他搶在尹秀和馬小玉之前,第一個走了出去。
尹秀拉住他的肩膀,輕聲問道:“你行嗎?”
羅維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警校搏擊冠軍,跆拳道黑帶,柔術冠軍!”
羅維把胸肌拍的震天響,“我會搞不定他?”
尹秀還是有些擔憂,“他是真人,不是木板,不會你一踢就斷的。”
“都差不多!阿達~~”
羅維儘管嘴上說的滿不在乎,可等跟孔淼麵對麵的時候,剛才的蕭灑還是消失不見了,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跟人比武,而不是像以往一樣,隻是打架或者拘捕嫌犯。
理了理衣領,羅維擺出自由搏擊的架勢,而孔淼則是一個洪拳的架勢,顯然也是十分剛猛的路數。
“請!”
話音剛落,羅維搶先攻去,一腳閃電般抽向孔淼的麵門,速度之快,眾人竟隻看到一道殘影,隨後才是骨節,肌肉互相碰撞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