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尹秀已再三要求,並給了一筆在外麵住酒店的錢,但方隱仍沒有死心。
或者說因為已習慣了追蹤那看起來虛無縹緲的希望,所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主動性都極強。
就算尹秀說了好幾遍“不行”,“不可以”。
在尹秀離開住所後,方隱還是用一根發釵打開了他的家門。
經過上一次跟鐵心宗一戰,這本就老舊的房子徹底成了蜂窩煤,牆上顏色明顯不同的牆漆,全部換新的家具,已證明了那場戰鬥的慘烈。
尹秀是想過要不要換一個地方,後來還是放棄了。
一是頻繁更換住處很麻煩,即便房東太太再好人,尹秀也沒那樣的精力。
二是反正那些仇家要真找上門來,也不會費什麼勁,尹秀似乎住在哪裡都會被他們找到,所以也無謂換個地方住了。
換來換去,還不方便仇家們來送死呢。
方隱入門後,並不著急在房子裡觀察,走動。
被這樣威脅,換平常方隱早翻臉了,但她眼下也確實打不過馬小玉,所以隻能儘量配合,壓抑住自己的火氣。
沿著那精致的馬丁靴往上看,是雪白結實,沒有一絲贅肉的長腿,然後是貼身的裙子,再然後。
她當然知道方隱大概率沒有隱瞞,就算她隱瞞了什麼,也沒有什麼要緊的。
馬小玉雙手抱在胸前,沒有說話。
直到方隱再說不出彆的問題,甚至聯想到馬小玉是生理期來了才心情不好時,馬小玉終於開口了。
“啊,尹秀~”
“雖說我之前也未曾見過老母,但關於它的來曆,也許我是這無間世界裡最清楚的,甚至比煉氣士裡的那幾個長老還要清楚它的底細。
方隱一聲怒喝,起身就要撲向穿著風衣長靴,臉上滿是冷意的馬小玉。
又有一些畫漫畫寫小說的仆街,指望借著“昆侖”之類的仙俠題材來給自己增添一些銷量。
不然有什麼事她識相點走開也行,要是真撕破了臉皮,伐山破廟對於茅山道士來說可不是什麼陌生的業務。
方隱不解,對她來說,昆侖就是仙山,仙山就是昆侖。
可她剛一起身,馬小玉又是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
方隱明顯感覺到了不妥,正要抬頭時,頭皮上卻傳來了一陣劇痛。
直到這時候,馬小玉好像才終於消解了火氣,將靴子稍微往上抬了抬,叫方隱不至於下巴脫臼。
在浴室裡用尹秀的毛巾洗完澡後,她一絲不掛走了出來。
它隻指代這個,是那傳說中仙人居住的山峰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沒有彆的意義和指代。
“你在發什麼瘋!”
“被那幫煉氣士暗算了?這也不能怪我,我雖說研究了他們許久,但他們古古怪怪的,我哪裡知道他們還藏著什麼後手?”
那她去了不安全,馬小玉去了便能安全?
“那女人有什麼好的?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冷氣。”方隱百思不得其解。
馬小玉不說話,方隱便隻能自己做推測。
“搶你的男人?尹秀?我跟他真的沒事的,我就是脫光了給他看,他都不願意看一眼啊,哎喲輕點!”
因此,老母的來曆,馬小玉知道了也就知道,不知道也就當做不知道,沒什麼要緊的。
方隱來此的目的很簡單,甚至也不是為了更加了解尹秀,而隻是想聞聞他的味道。
後來有個道士把關於老母的信仰傳到港島,又不知怎麼地被人帶到了地下,從此就被那些煉氣士在地底下建立了神壇,用來供奉她。
年輕,帥氣,健壯,帶著一些幽默,但又時常冰冷地像一把刀子,叫人不敢觸碰。
“彆廢話,說。”馬小玉腳尖抬了一下。
馬小玉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將她重重丟到了地板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恢複過來,視線往上移去。
“到底有什麼事?”方隱哀嚎道。
據我的考究,老母應該是西南,交趾一帶的某個土著神明,那應該是一個很小的信仰,隻在幾個村子和部落之間流傳。
信徒用人牲祭祀它,沒有人的時候就用黑山羊一類的活物,反正它喜歡血食,特彆是活物。
方隱遊離的手指,泛出光亮的指尖,緊促的呼吸與紅潤的皮膚,都在反應出尹秀對她的致命吸引力。
馬小玉的腳上又加重了幾分力氣,直到方隱的下巴傳來隱隱約約,叫人發酸的聲響。
棉絮,水汽,隱隱約約的黴味,燒酒的味道,還有那淡淡的汗味。
那是一股淡淡的香氣,不媚俗,但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吸引力,像是幽穀裡悄悄盛開的蘭花,隻要湊近一聞,便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