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車廂內的空氣濃稠得令人窒息,陳風繃帶滲出的腐臭氣息與鐵鏽味交織,如同浸泡在福爾馬林裡的陳年傷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林宇後背緊貼著冰冷的金屬立柱,金屬表麵沁出的水珠順著脊椎滑進衣領,寒意順著神經末梢蔓延,如同無數細小的冰針在皮下遊走。他的指節因過度用力攥著扶手而泛白,青筋在皮膚下凸起如扭曲的蚯蚓,指縫間甚至能看見滲出的血珠,那是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的印記。餘光掃過對麵座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膝蓋上攤開的報紙遮住半張臉,翻頁時虎口處青黑色的蛇形紋身若隱若現,與三天前追殺他們的黑衣人如出一轍,那紋身仿佛是死亡的標記,讓林宇的心臟猛地收緊。
“下一站,城郊終點站。” 報站聲帶著刺啦的電流雜音,在密閉空間裡回蕩,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上。葉婉突然抓住林宇手腕,指甲深深掐進肉裡,留下四道青紫的指痕,那力道仿佛要將恐懼傳遞給他。她瞳孔泛起幽藍,那是能力覺醒時特有的征兆,目光死死盯著車門上方的監控攝像頭 —— 鏡頭表麵不知何時結了層蛛網般的裂痕,暗紅色液體正順著裂縫緩緩滴落,在金屬外殼上暈開詭異的紋路,宛如某種神秘的圖騰,又像是一張正在收緊的死亡之網。
陳風劇烈咳嗽,掌心的血沫濺在地鐵玻璃上,暈開一片妖異的紅,像是綻放的曼珠沙華,昭示著死亡的臨近。他壓低聲音,氣息中帶著濃重的鐵鏽味:“監控被篡改了,我們的影像已經從係統裡消失。” 金屬彈簧座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危險哀鳴。隨著車身晃動,他腹部的繃帶滲出更多鮮血,在牛仔褲上洇開大片暗紅,如同潑灑的墨汁,也像是命運的詛咒在蔓延。每一次顛簸都讓他的傷口撕裂般疼痛,但他緊咬牙關,絕不讓自己發出一聲,隻是用眼神示意同伴保持警惕。
出站時,潮濕的空氣裹挾著腐葉氣息撲麵而來,帶著泥土的腥甜與腐敗的酸澀,仿佛是大地腐爛的氣息。暮色中的城郊宛如被遺棄的鬼城,路燈在濃霧中暈染出詭異的光暈,光線仿佛被某種力量扭曲,形成不規則的光斑,像是幽靈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街邊店鋪的卷簾門緊閉,門板上噴著血紅的塗鴉 —— 那些扭曲的線條拚湊成石棺上的古老符文,每個筆畫都像是用血書寫,透著股陰森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古老詛咒。林宇的登山靴碾過積水,倒影裡突然閃過一道黑影,他猛地轉身,隻看見巷口垃圾桶裡翻湧的烏鴉,羽翼沾著暗紅的粘稠液體,在暮色中格外刺眼,那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仿佛是鮮血凝固而成。
“師傅,去山裡。” 林宇將背包甩進麵包車後座時,帆布摩擦發出沙沙聲響,裡麵的寶石突然發燙,隔著布料灼燒他的後背,仿佛有團火焰在體內燃燒,那熱度越來越強烈,仿佛要將他的皮肉燒焦。司機轉動鑰匙,儀表盤亮起詭異的綠光,後視鏡裡映出他脖頸處凸起的金屬芯片,在皮膚下泛著冷光,隨著脈搏微微跳動。那芯片周圍的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像是被某種毒素侵蝕,仿佛是被邪惡力量控製的標記。林宇心中警鈴大作,卻隻能強裝鎮定,默默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武器。
山路顛簸得如同地震現場,每一次震動都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震碎。陳風死死咬住下唇,腹部傷口崩裂的疼痛讓他眼前炸開金星,冷汗順著額頭滑落,滴在染血的繃帶上。車窗外的樹林在月光下化作張牙舞爪的怪物,枝椏刮擦車身的聲音,像極了指甲抓撓棺材板,令人毛骨悚然。葉婉突然抓住前排座椅,聲音帶著哭腔:“停車!前麵有東西!” 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車燈照亮路麵的瞬間,所有人倒抽冷氣 —— 十幾具動物屍體被釘在樹乾上,皮毛翻卷露出皮下的符文刺青。最中央是頭腐爛的山鹿,空洞的眼窩裡插著半截黑色羽毛,正是神秘組織的標記。鹿的嘴角還掛著凝固的涎水,露出森森白牙,仿佛在臨死前發出絕望的嘶吼,那景象讓人不寒而栗。司機突然猛踩油門,方向盤在他手中劇烈顫抖:“快逃!它們在追……” 話未說完,擋風玻璃轟然炸裂。黑色羽毛如箭雨般穿透車窗,司機喉間發出咯咯聲響,鮮血噴在儀表盤上,形成詭異的血花圖案。林宇在千鈞一發之際拽著同伴跳車,翻滾落地時,後腦勺重重磕在尖銳的岩石上,眼前閃過地下室石棺開啟時的畫麵 —— 同樣的黑色羽毛,同樣的死亡氣息,仿佛命運的輪回,讓他心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山腳下的迷霧帶著刺鼻的硫磺味,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徘徊,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地獄的氣息。林宇抹去額頭的血漬,傷口處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手電筒光束掃過地麵,腐葉堆裡蜿蜒的血跡閃著詭異的熒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條恐怖的路徑,仿佛是惡魔留下的足跡。陳風蹲下身,指尖沾起暗紅液體,湊近鼻尖嗅了嗅:“磷粉,他們用動物鮮血做追蹤標記。” 他的聲音突然發顫,“三天前在實驗室,我見過這種混合藥劑……” 想起實驗室裡那些慘不忍睹的實驗場景,他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
岔路口的空氣冷得刺骨,右側寬闊道路上的腳印排列整齊得詭異 —— 每個腳印邊緣都嵌著細小的齒輪狀壓痕,分明是軍用靴底的特製紋路,顯示出敵人訓練有素,仿佛是一支訓練有素的死亡軍隊留下的痕跡。左側小徑被藤蔓覆蓋,腐殖質裡卻埋著半截折斷的箭簇,青銅箭頭上刻著與葉婉寶石相同的符文,仿佛在指引著什麼,又像是一個危險的陷阱。
“走這邊。” 林宇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帶著沙啞與決然。他揮刀斬斷藤蔓時,刀刃傳來異樣的震動,仿佛切開的不是植物,而是某種生物的血管,那震動順著手臂傳來,讓他心中一陣發麻。腐葉下突然竄出條赤紅蜈蚣,足有小臂長,頭部竟長著類似人臉的硬殼,裂開的三瓣嘴噴出綠色毒液。毒液落在地麵,發出 “滋滋” 的腐蝕聲,瞬間在泥土上燒出個深坑,那刺鼻的氣味讓人作嘔。
葉婉尖叫著後退,後背撞上腐爛的樹乾。樹皮剝落處露出密密麻麻的抓痕,深淺不一的刻痕裡填滿暗紅結晶,在月光下閃爍如血,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記錄著這裡曾經發生的恐怖故事。林宇的手電筒掃過頭頂,枝椏間垂落的不是藤蔓,而是成串的乾癟人耳,耳垂上都掛著銀色耳釘 —— 正是神秘組織成員的統一配飾。每隻耳朵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撕裂傷,仿佛是被活生生扯下的,那場景讓人頭皮發麻。
“彆動。” 陳風突然按住林宇肩膀。十米外的灌木叢無風自動,腐葉下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悄悄移動。林宇屏住呼吸,看著三道黑影從霧氣中浮現 —— 黑衣人戴著防毒麵具,背著裝有紫色液體的金屬罐,罐口連接的軟管正滴著粘稠的不明物質。那液體落在地麵,立刻騰起陣陣白煙,散發出刺鼻的氣味,仿佛是死亡的氣息在彌漫。
“神經麻痹劑。” 陳風的聲音帶著血絲,“他們在製造生化陷阱。” 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匕首,這把從黑衣人屍體上拔下的武器,此刻在掌心沁出冷汗。葉婉的瞳孔突然收縮,她死死盯著左側陰影 —— 那裡的霧氣正在詭異地扭曲,隱約浮現出類似祭壇符文的形狀,符文邊緣泛著幽藍的光芒,像是某種古老的陣法在啟動,那光芒仿佛在召喚著邪惡的力量,讓他們的命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