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去。”
許西樓異常不安。
外天一片晴朗,仿佛雷暴即將來臨。
霍硯深說他在等一個答案。
許西樓隱隱能感覺到霍硯深要等的到底是什麼。
喬熹若真跟季牧野結婚,怕是要出大事了。
姚平匆匆出去,有點不太明白許西樓為何要查喬二的婚姻狀況。
許西樓回了房間,撥通霍硯深的電話。
“你怎麼突然回海城了?”
“老爺子騙我心臟病發。”
“既然是騙你的,你過來江城嗎?”
霍硯深沉默了一會兒,說:“明晚過去,熹熹後天訂婚,她說要逃婚,我過去接她。”
後天訂婚?
“我怎麼沒到這個消息?喬熹訂婚的話,喬家應該會邀請我,時間這麼近了,我都還沒收到請帖。”
“簡辦。”
看來,霍硯深還蒙在鼓裡。
“你現在還沒分清你喜歡喬大還是喬二嗎?”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話題,你找我有事?”
許西樓不知道該怎麼說霍硯深了,說他精明吧,喬熹已經把他耍得團團轉了,他竟然還不知道,還在相信喬熹的話。
“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你並不是很相信喬熹,為什麼會相信她逃婚?”
“我說,想賭她對我的感情,你信嗎?”
許西樓輕笑,“賭她在知道你拍了她的視頻,想要報複她姐姐之後,她還愛你?”
“嗯,這是我跟她之間最大的問題,如果我不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她還是肯妥協的話……那我和她之間,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我會儘我所能,克服喬家的阻攔,娶她。”
“所以,你是看清了,你喜歡的人是她?”
然而,到了這個問題,霍硯深又保持沉默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了,你到底喜歡哪個?”
“我掛了。”
“霍硯深!”
許西樓叫住了他,“你最好早點搞清楚你的內心。”
“知道,掛了。”
霍硯深那邊掐了電話。
剛跟許西樓的通話結束,霍硯深的手機響了。
是顧澤川打過來的。
“硯哥,找到喬家的財務總監了,發現了新大陸。”
“說。”
“喬家被舉報偷稅漏稅,居然是你的白月光指使他做的。”
霍硯深的眉宇擰成一團。
“不可能。”
“真的,他全招了,就是喬大小姐讓他乾的,硯哥,這我就不理解了,為什麼喬大小姐要指使財務總監做這樣的事?”
霍硯深也不理解,他說:“細查他的人脈關係。”
“那他現在怎麼解決?要送回國嗎?如果送回國,他肯定要被抓,牽連到你的心上人怎麼辦?”
“放了他。”
顧澤川就知道霍硯深會這麼說,他是不可能舍得他的心上人受到任何牽連的。
“硯哥,你對喬大小姐這麼深情,我真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忍心拒絕的你。”
“也許很快會知道答案,那邊的事,你處理。”
傍晚。
喬微下班的時候,剛走到她的車前,她車旁邊的一輛車裡走下來一名老者。
“喬小姐。”
喬微抬起頭,愣了一下,而後勾起紅唇,“霍老膽子挺大的,居然直接進入我喬氏的地下停車場,就不怕進來走不掉?”
霍老爺子望著眼前的女人。
年紀輕輕,見到他這等人物,也是不卑不亢,還敢出言威脅他,完全把他當成是仇家的感覺。
硬氣,有個性。
難怪他的乖孫會喜歡她。
霍老爺子馬上露出了笑臉,“生意上的事,我都多年不管了,我今天過來找喬小姐,完全是為了我的乖孫兒來的,喬小姐,能否賞臉一起吃頓晚飯。”
喬微倒是好奇霍老爺子找她所為何事,便說:“霍老既然來了江城,哪有你請的道理,上車吧。”
霍老爺子上了喬微的車。
喬微將車開到了江城王府,要了一個包間。
霍老爺子一直觀察著喬熹。
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冷冰冰的女強人,霍硯深本人很有能力了,按說是不需要這樣的女人當太太。
他還以為霍硯深會喜歡嬌嬌軟軟好欺負的姑娘,怎麼愛上了這麼個硬茬。
本來喬老頭那個笑麵虎都不好對付,這個小的看起來也不好對付,怎麼娶得回去了。
霍老爺子心裡都替霍硯深打起了退堂鼓。
喬微點餐的時候,問了霍老爺子有沒有食物上的忌諱,跟陪客戶吃飯感覺差不多。
點完餐後,喬微直截了當地問:“霍老今日親登門,所為何事?”
“喬大小姐性格直爽,開門見山,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天過來,主要的目的是想問問,你跟我們家阿硯的事,我們阿硯……他一心想娶你。”
喬微低頭笑了笑,“你該不會是為了他來說親的吧?”
“俗話說得好,冤家宜結不宜解,咱們兩家的過節,我心裡有數,他喜歡你,我本是不同意的,但奈不住他是我親孫子,我當爺爺的,還是要替他著急,若喬小姐對他有意的話,我可以親自登門,向你爺爺致歉,若我們霍喬兩家能結為姻親,忘卻前塵往事,也是美事一樁,喬小姐,你覺得呢?”
喬微唇邊的笑意更濃了,“霍老這是把我當成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吧,咱們霍喬兩家的過節,豈是能輕易忘卻的,你說這些自欺欺人的話,不難受嗎?”
好家夥!
喬老頭教出來的孫女,果然不容小覷,跟喬老頭一樣的狡猾。
喬微站了起來,拎起包,瞅著霍老爺子,說:“你也不用專程套我的話,到時候給霍硯深,你不就是擔心霍硯深想娶喬家的女兒嗎?我今天就把話摞這了,我們喬家的女兒,是不可能嫁到霍家去,讓霍硯深死了這條心!”
喬微說完,揚長而去。
愛情是把殺人的利刃,一不小心就會傷了自己。
所以,她要把這把利刃丟向彆人。
霍老爺子掏出手機,結束錄音。
一個小丫頭片子,可把他給氣倒了,不過,收獲不小。
聽到這個錄音,霍硯深總該要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