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溯!”
寧葭當然認得她。
折戟莊外差點就死在她和朱厭、還有其他皇伯父的爪牙的圍攻之下。
玉溯道:“殷寧葭你弑君犯上,今天又擅闖崇清殿,還想毀掉尊主一手打下的浣月基業,我玉溯絕不會讓你得逞!”
她話音未落,兩隻巨翅妖鳥已經凶猛撲向寧葭。
寧葭連忙揮開寒星匕首,耀眼的銀光寒意透骨,兩隻巨翅妖鳥連忙飛起躲避。
玉溯手捧魚雁靈封冊催動法力,又有三隻妖鳥振翅飛出,在空中扇動翅膀,霎時便巨翅遮雲。
這些妖鳥跟前麵的幾隻一起分彆撲向寧葭、紅蘿、遲凜、費橫等人。
費橫挽弓搭箭、箭如如星。
但巨翅妖鳥單翅一揮,就將其打落在地。
費橫還未來得及搭上下一支箭,巨翅妖鳥已撲到他眼前,尖利的爪子直向他胸前抓來。
費誼連忙揮劍砍來,巨翅妖鳥振翅旋開,與另一隻一起再次撲來。
寧葭、遲凜都各被幾隻巨翅妖鳥圍住,疲於應付。
但巨翅妖鳥還不斷從玉溯手中的魚雁靈封冊飛出,天空幾乎被它們遮得暗無天日。
“可惡!”
紅蘿怒罵一聲,舞開紅鐮逼退圍住自己的幾隻巨翅妖鳥,躍身而起,朝著宮牆之上的玉溯狠狠揮出一記——誅魂斬!
紅鐮劈至玉溯麵門前,卻被一股強力的妖力阻住。
玉溯手捧魚雁靈封冊催動護靈訣護住全身,將紅蘿紅鐮硬生生阻擋在外。
寧葭、遲凜在數隻巨翅妖鳥圍攻之下尚能自保,但費橫手下的普通兵士卻不斷發出慘呼之聲。
甚至還有一些普通的宮人、官員混亂中也被巨翅妖鳥所傷。
崇清殿外混亂不堪、官員、兵士、宮人都紛紛抱頭逃竄。
寧葭、遲凜一邊忙著抵禦撲向自己的巨翅妖鳥,一邊忙著去救護其他官員、宮人、兵士,但到處都是氣勢洶洶的巨翅妖鳥和逃竄的人,總是顧此失彼、自己也不斷受傷。
紅蘿幾次殺玉溯未果,躍至一側宮牆之上,催動恨海荒天之術。
天地之間暈出一片殷紅,曼珠沙華開始綻放。
“這次看你還怎麼作妖!”
紅蘿哼道。
巨翅妖鳥突然一隻接一隻地化作飛灰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
恨海荒天之術迷幻之術,不可能把他們碾壓成灰。
胸中泛起了什麼?
似憤怒、又似發狂、恨不得大吼大叫……
不好!
紅蘿連忙催動妖力穩住心神,一邊已經向寧葭奔去,一邊大喊:“簫聲!快屏去聽覺!”
沒有妖力維持,恨海荒天立時散去。
陣陣哀嚎、尖叫聲中隱約可聞一縷細而清晰的竹簫之聲。
一個長衫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立身崇清殿青瓦之上。
長簫抵唇,嗚咽而奏。
寧葭、遲凜抵住仿佛就要膨脹漫出的怒狂,抬眼尋到了簫聲的來源:“子卿!”
簫聲還在綿綿不斷地穿出,崇清殿殿內殿外的所有人幾乎都在發癲發狂般地奔跑、號叫、有的甚至把自己的頭往柱子上狠狠地撞。
而更可怕的是,不少人的肌膚都像是被燒灼燙烙一般起皺、甚至焦黑,空氣中開始彌漫出越來越濃的焦肉味。
不少人滾倒在地痛苦地哀嚎。
孔懷虛和柳重蔭拚命咬緊牙關才沒有叫出聲來。
“魅噬譜乃上古魔君所作,此譜一出,聞者無不癲狂瘋魔,甚至身毀神銷。”
是玉溯的聲音,“殷寧葭!今天我玉溯就要親眼看看你是怎麼癲狂瘋魔、化成一團焦炭!”
寧葭躍上崇清殿頂,用儘全力揮出寒光匕首。
一道紅光迸射著耀眼的光芒直撲向子卿。
——長思!
子卿既不閃也不避,豔麗強勁的長思紅光一撲近子卿,就見他身上泛出了一道黝黑的妖力,將所有撲來的紅光全部吞噬殆儘。
玉溯大笑道:“魅噬譜曲聲一起,奏曲之人身遭就會形成堅不可摧的魔界,誰也彆想奈何得了他。”
崇清殿內外慘呼、嚎叫之聲幾乎淹沒了所有的聲音。
但這簫聲卻如雷貫耳,一聲一聲都深深地貫入了那些人的腦海。
有的人整隻手、整個胳膊、甚至半個身子都已經被簫音的妖力灼成了焦黑。
空氣中濃濃的焦肉味讓人陣陣作嘔。
遲凜、紅蘿、費橫都躍上崇清殿頂,一把紅鐮、兩把長劍同時全力攻向還在吹奏不停的子卿。
但所有的妖力、氣蘊撞到子卿身上黝黑的魔界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寧葭站在崇清殿頂,望著底下仿佛人間地獄般的慘境,閉上了眼睛,撤去了自己的護身蘊力。
然後全力催起自己的所有蘊力。
薄薄的殷紅隨之而起,逐漸彌漫開來,將那些在魅噬譜簫音曲聲中痛苦掙紮的官員、宮人、將士全部裹進紅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