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天帝好整以暇地望著驚愕呆立的眾人,輕笑道:“懂了嗎?你們費儘心力,不惜白白送死,可惜,”
他手一指幽絕,“他永遠是孤王的人!”
忽然躍身而起,落在幽絕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扔向子卿,“先把他帶回去。”
幽絕懷中榆兒滾倒在地。
她睜開了眼睛。
眼角滾出了晶瑩的淚珠。
子卿接住幽絕:“是。”
幽絕氣蘊被伏心珠鎖死,根本連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寧葭、清漪等就要搶上去救幽絕,馳天帝玄武青杖一揮,數道寒氣透骨殺氣縱橫的青光立刻卷向他們——骨銷!
清漪、柳默連忙張開清蘇紫淵陣。
桀風也罩於陣中。
但寧葭離得遠了,未能罩及。
眼看青光襲來,忽然數道藤蔓拔地而起,擋在了寧葭身前。
金鳳!
寧葭抬頭看時,金鳳已經飛在她頭頂。
受傷的翅膀還在流血。
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
寧葭還來不及開口,馳天帝又再次舉起了玄武青杖:“‘神判斬魂,十裡歸燼’,讓你們全都死在孤王杖下!”
玄武青杖正要揮出,卻突然感到身後有勁力襲來。
“榆兒!”
寧葭、清漪等驚呼道。
正是榆兒。
她方才借麒麟之力得了一絲生氣,臉上新滾的淚痕還未乾。
此時她不顧一切地將一把神之罪冰劍從背後直刺馳天帝。
馳天帝立刻察覺身後異動,回身一記迅猛的青光勃然而出——神判!
比萬年雪山晶還要冷冽、整個天地都為之變色的噬魂殺氣瞬間就吞沒了她渾身血跡的身影。
隻一瞬間,那個身影就化作了無數輕灰……
“榆兒!”
寧葭、清漪、柳默、桀風無不大聲驚叫。
他們的聲音落下,卻有一個聲音長長不曾停止,是幽絕絕痛的號叫……
馳天帝環望一回:“你們竟敢解了孤王作下的封印,還把朱厭之力抹消殆儘,罪不可恕!”
馳天帝怒目深威,舉起玄武青杖就要劃出。
清漪柳默躍至圓覺、袁丘處,寧葭和桀風亦避來。
青光撲出,天地變色——神判!
清漪、柳默連忙張開清蘇紫淵陣抵擋,將眾人護在陣中。
然而神判青光急烈難當,不一會兒清蘇紫淵陣就出現了長長的裂痕。
儘管寧葭、桀風都傾力相助,在神判青光摧天毀地般的巨壓之下,清蘇紫淵陣轟然破碎。
眾人全部重傷倒地,血塗滿身。
要不是清蘇紫淵陣消去了大半神判青光之力,他們現在也早已化作青煙飛灰……
“現在知道跟孤王作對是什麼下場了嗎?”
馳天帝冷聲道,再次舉起了玄武青杖。
寧葭等根本連起身都不能,更不可能閃避、抵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發出斷生絕命的一擊。
忽聞一陣大笑傳來。
馳天帝側臉看去,卻是幽絕。
他現在不是應該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哭天喊地嗎?
馳天帝望著他。
幽絕指著他大笑不止。
“有何可笑?”馳天帝道。
幽絕道:“一個不久就要死了的人卻在這裡審判彆人,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永生不死、縱橫天下,難道還不可笑嗎?”
“你是說孤王要死了?”馳天帝冷笑道,“這世上誰能殺得了孤王?你果然可笑之極。”
“世人雖然殺不了你,你卻要死在自己手上。”幽絕道。
“什麼意思?”馳天帝道。
“下一次的金氣之劫,已經再沒有人再為你渡了,你還能活下來嗎?”幽絕道。
馳天帝嗤笑道:“等孤王複蘇了朱厭,有何可懼?”
“朱厭之力已經全部被麒麟化儘,再也不可能複蘇了。”幽絕道。
“誰說不可能?”馳天帝道。
“麒麟說了,萬華朝佛陣是佛祖親自研下的陣法,絕不可逆轉!”幽絕道。
“佛祖?”
馳天帝皺了皺眉。
“師父,”幽絕忽然麵色沉肅,“金氣之劫並不是無解的,並不是隻能依靠朱厭之力。”
“怎麼解?”馳天帝道。
“青龍不是隻有喚青陣才能解出,一定還有彆的辦法。”幽絕道。
“你是要孤王解去青龍束縛?”馳天帝哼道。
幽絕道:“師父畢竟對幽絕有救命養育之恩,幽絕也不想師父因金氣之劫有何閃失。隻要師父願意解去青龍束縛,就不會再受金氣之劫。”
馳天帝望了他一會兒,不疾不徐地開口道:“解去青龍,孤王可能就會死。”
“麒麟之力可以起死回生,幽絕絕不會讓師父死的。”幽絕道。
“就算孤王沒死,沒有了青龍之力,怎麼能實現孤王縱橫天下的大計?”馳天帝道。
“幽絕可以。”幽絕道。
“你?”馳天帝道,“失了朱厭,你還能做什麼?”
“麒麟已經儘得朱厭之力,雖然麒麟之力與乾坤幻化陣相悖,無法消除金氣之劫,但當年在東海邊,我也見識過麒麟的威力,如今更是比朱厭有過之而無不及。”幽絕道。
“所以,你還是會留在孤王身邊,為孤王征伐天下,是嗎?”馳天帝道。
“是的。”幽絕道。
“也就是說,孤王根本不需要複蘇朱厭。隻要孤王解去青龍束縛,就不會再有金氣之劫,而你也會繼續用麒麟之力為孤王囊括天下。”馳天帝點了點頭,“說得很有道理,很有孝心,也很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