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牛大雷瞪大了眼睛,“您的小老婆?”
眾人也傻了眼,“小,小老婆?”
還是潘大腦袋反應快,“東家好福氣哦!”
蔣窩瓜上前說道:“俺們東家沒娶過婆娘哩,夫人好福氣哩!”
毛文娟看著這麼多人心裡又是害羞又是緊張,根本說不出話來。
覺察出了毛文娟的緊張,趙正道:“文娟臉皮薄,都少他娘的打趣。”
說著,他衝著不遠處的潘靈芝招了招手,“靈芝過來!”
潘靈芝也很聽話走了過來。
“你替我陪文娟說說話,我先去姚遊繳那裡。”趙正拍了拍毛文娟的手背,旋即帶著收來的山貨進到了治所之中。
有潘靈芝在,毛文娟倒是沒那麼緊張了,兩人年紀相仿,不一會兒就打開了話匣子。
而趙正此刻見到滿臉疲憊的姚應熊,“姚遊繳,讓你久等了!”
“老趙,來啦。”姚應熊擠出一絲微笑,強打起一絲精神,“不錯嘛,手下居然收攏了這麼多人。”
“都是托您的福!”趙正拱了拱手,旋即放下竹簍,從裡麵拿出十個小瓷瓶,“時間倉促,這些日子,我隻做好了一百顆藥丸。”
看著眼前的小瓷瓶,姚應熊眼前一亮,打開一看,都是小藍丸,“不錯,辛苦了。”
他下意識就掏出了一錠銀兩,不是一兩的小銀錠,而是十兩的銀錠。
趙正臉色忽的就變了,“姚遊繳是覺得我老趙貪財嗎?”
姚應熊反應過來,一拍腦袋,“忘了,老趙,勿怪,最近都忙糊塗了!”
他歎了口氣,卻沒有把銀子收回去。
趙正思索片刻問道:“是碰到什麼困難了嗎?如果姚遊繳不嫌棄,可以與我說一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姚應熊笑著搖搖頭,“老趙,有心了,不過我這個麻煩你可幫不了。”
“萬一呢?”趙正道。
“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雖然並不覺得趙正能幫忙,但他最近實在是太累了,而且不隻是家裡施加的壓力,還有鄉裡施加的壓力。
有了這個小瓷瓶,他倒是能緩解壓力,但並不足以度過眼前的難關。
“縣衙下了命令,著令我剿匪,隻給我一個月時間!”
趙正一愣,“那一個月後沒成功呢?”
“退位讓賢。”姚應熊似笑非笑的看著趙正,“老趙,這個忙,你能幫我嗎?”
趙正皺眉。
這就棘手了。
剿匪什麼的,他又沒有經驗。
可如果姚應熊丟了這個遊繳,那就是普通的地主少爺。
對他的幫助太小。
“縣衙不出人嗎?”趙正又問。
姚應熊搖搖頭,“我也不怕告訴你,是鐘家在背後使壞,隻要我一下來,鐘家人就會頂替我的位置,他既然想我下來,又怎麼會找人來幫我?”
果然,鄉裡的官吏就這麼多,一個蘿卜一個坑,遊繳雖然隻是一個芝麻官吏,卻是實權帶兵的。
也就鄉正能壓一頭。
當之無愧的鄉村小霸王。
鐘家眼紅太正常了。
趙正想了想,“姚遊繳可想過放火燒山?”
“你想火燒賊窟?”姚應熊一愣,旋即倒吸口涼氣,“倒是真沒想過”
他大腦飛速轉動,思索著可能性,好一會兒,他苦笑起來,“不行,大關山連著豬嘴山,一旦點著,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十裡八鄉賴以生存的山脈點燃了,我就是富貴鄉的罪人!”
他可以不當這個遊繳,但這個鍋,他背不起。
除非衙門下令。
“那如果火燒山的時候,下雨呢?”趙正又道。
“老趙,都兩年沒落一滴雨,大河都要斷流了,哪來的雨?”姚應熊搖搖頭,覺得趙正異想天開,“算了,就靠鄉裡這點人手,想要剿匪,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站起身,“老趙,趁著我還在遊繳位置上,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隻管說”
趙正歎了口氣,你現在是還能幫忙,等你不在了,鐘家人不隨隨便便收拾自己?
那有個屁用?
他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鐘家人肯定已經知道自己跟姚家走得近。
姚應熊都被坑的無法可說,更彆提自己了。
要麼一條道走黑,要麼找更粗的大腿!
但,短時間內,他就算找到了粗大腿,也無法博得信任。
他還需要更多時間發育。
想到這裡後,他決定放手一搏,“遊繳,我沒有開玩笑,不瞞你說,當初我救的那個老道士,不隻是給了我藥方,還教了我一種本事!”
“什麼本事?”姚應熊好奇道。
“夜觀星象!”
“你還有這本事?”
趙正點點頭,“我可以大致算出三日內的天氣,不敢說十成十的把握,七八成還是有的!”
“我不信。”姚應熊搖頭,要是真有這麼神,那都可以去欽天監當國師了。
“真的!”趙正咬牙道:“騙你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姚應熊意興闌珊坐回了位置,“接下來三天會下雨或者不下雨,都有五成概率,我也可以胡謅!”
趙正見他不信,也不著急。
畢竟他可是有天氣預報的男人。
“富貴鄉以北,不到二百裡的三德鄉附近這幾天都在下小雨,而且近期會下雪,如果姚遊繳不信,可以派人去調查!”
見趙正說的信誓旦旦的,姚應熊皺眉,“那可是明州最北邊的一個鄉鎮,你也能算到?”
“我既然敢說出來,就肯定有我的依仗。”小藍丸是趙正或許信任的第一步,孝順是他包裝的人設。
接下來,他要升級自己的人設!
展現出更大的本領!
姚應熊盯著趙正看了一會兒,心想,“老趙這個人還是很靠譜的,應該不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
他猛地起身,“既然你說的這麼認真,那我也跟你較一次真!”
走出房間,他招來一個人,“三德鄉那邊的有傳消息過來嗎?”
鄉與鄉之間是有聯絡的,特彆是大旱後,聯絡更加緊密,鄉與鄉之間的情報會互相傳遞,最後送到縣衙!
“回姚遊繳,驛站那邊剛送了信過來,已經送到鄉正那邊去了!”
話音剛落,另一個房間裡傳來激動的聲音,緊跟著一個四十多歲中年男人,快步從裡麵跑出來,“下雨了,三德鄉那邊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