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事獻殷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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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我有好好說話,但是母親仍不同意這門婚事,後來我們就吵起來了。”

母親太強勢他也沒有辦法。

鹿溪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她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兩人在屋裡的激烈爭吵聲。

她麵不改色,扶著鹿秉進屋,“凡事都要循序漸進,你張口閉口就是娶妻,母親能同意嗎?”

“再者母親不是不同意,而是不明月柔姑娘的來曆,怎麼放心讓你娶她,婚姻大事馬虎不得,母親也是為了你好。”

鹿秉捂著半邊臉,看向她,眼神帶著清澈,“那是我錯了?”

“你就是有點太著急了,婚事得慢慢來。”

“可現在母親已經不願意見我”鹿秉後悔莫及。

鹿秉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鹿溪沒眼看他,“她不見你,那你就想辦法見她,給她賠禮道歉。”

“我現在就去。”他掙開鹿溪的手,準備去見郭夫人。

鹿溪扶額,看來之前是高估了鹿秉,他這個蠢勁兒不像是演的。

“母親正在氣頭上,你現在去找她隻會給她添堵,你現在的正事就是府醫叫過來療傷。”

“還有你找我有什麼事?”

挨了打第一件事不是回去找個大夫療傷,反而拖著身體來找她,想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對她說。

“哦對,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我在明陽山得空的時候給你做了一支梨花簪子。”

鹿秉在袖子裡摸出一支白玉無瑕的簪子。

還好他的妹妹沒有死,埋在心底的思念還能對她訴說。

鹿溪接過來,拿在手裡反複端詳,眼底滿是不可思議,“你自己用玉雕刻出來的?”

鹿秉以為她嫌棄他手藝不精細,小心翼翼道:“小妹要是覺得不好看,就拿著當個把玩的小玩意兒。”

“好看,簡直是巧奪天工!”

上麵的花蕊仿佛如真的一般開在上麵,散發著幽幽清香。

更令她吃驚的是這隻簪子無論是在光澤還是在手感上都是上等極品,而鹿秉卻不吝嗇的將它做成簪子送給她。

可見鹿秉很是寵愛原主。

“小妹喜歡就好,等哪天為兄得空了再給你雕刻一隻玉鐲玩玩。”得到誇讚,鹿秉不好意思的撓頭。

“哥哥現在還是以學業為重,玉鐲的事情不著急。”

“嗯,哥知道。”

他回過身伸手輕輕撫摸她的發髻,道了句,“我走了。”

一副生離死彆的樣子。

鹿溪很難想象出麵前的男人帶領一群遊手好閒的小跟班,在京城找人乾架的畫麵。

出於好心,也是出於對原主的責任,鹿溪讓秋葵把他送回立春院。

傍晚鹿溪用過晚飯,搬了凳子坐在院裡吹風。

風輕輕撫過她鬢邊的發絲,帶來一絲涼意,白日的熱氣終於散去。

一天下來,她算是摸透了鹿府的情況。

鹿府的後宅人少,沒有那麼多的複雜關係,也沒有勾心鬥角,但是離奇的冷清。

而且作為一家之主的鹿鳴對他的孩子們都不是很上心。

按理說,鹿秉帶底細不清的女人回家,他應該會教育鹿秉,但在得知事情後卻是不管不問,也不做任何的態度。

哪有家長對孩子如此冷漠的。

除非這孩子不是他的或者他不喜歡這孩子。

鹿溪正托腮想的出神,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隻細膩紅潤的手掌。

“大姐在想什麼?”

她抬眸眼前站著一位桃花百褶紗裙的女孩,一雙水靈杏仁眼正熠熠生輝的看著自己。

“二妹妹回來了,快坐。”

鹿萱來的的時候,秋葵就已經從屋裡搬出一個凳子來,放到鹿溪的一側,隻是她想得太入迷,沒有察覺到。

“買了你最愛吃的集善堂蜜餞,這回可不許說我出門不給你帶東西回來。”她把一包蜜餞遞給秋芷,扶著裙邊坐下。

鹿萱是吃過午飯出門的,直到現在才回來,晚飯都是在外麵吃的。

“先前是姐姐說的玩笑話,沒想到妹妹竟記下了,是我的錯,二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雖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但往好了說終歸不會錯的。

秋芷接過蜜餞看向鹿溪。

“先拿下去吧。”

得到吩咐,秋芷這才拎著蜜餞進屋。

鹿萱臉上帶著笑,“姐姐不嘗嘗麼?”

“剛吃過飯,沒有胃口。”鹿溪沒有抬眼。

“姐姐的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

“姐姐……”

鹿溪閉眼吸了一口氣,“你有什麼事就直說,不用大費周章的做這麼多鋪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原主跟鹿萱的關係談不上有多好但也沒有多壞,平時二人互不來往但見麵時噓寒問暖從沒有落過。

想今日鹿萱這般殷勤,之前從沒有過的。

鹿萱含蓄一笑,“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來是想問問姐姐,若是將來榮府退婚,姐姐會怎麼辦。”

榮錦堂與原主的婚事,她也略知一二,聽說榮家的公子不太喜歡原主,而原主呢也瞧不上他風流的做派。

總之兩人互相嫌棄,誰也瞧不上誰。

鹿溪絲毫不在意,“那就退唄。”

“姐姐就不傷心嗎?”鹿萱詫異道。

鹿溪不屑一笑,“一個男人而已,難不成離了他我還活不成了。”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了?”

平時鹿萱對她的事情不聞不問,今日特意跑來隻為問她的婚事,還是關於退婚的事情。

而且還是一個未來說不定的事情。

鹿萱撫上鬢邊的發,笑意中透著慌張,“我就是突然之間想起來了,擔心姐姐,想問問姐姐的想法,並沒有彆的意思,姐姐彆往心裡去。”

可能是鹿溪多疑,總覺得鹿萱並不是無意,倒像是專門來給她打預防針。

“我與榮公子本就合不來,我和他的婚事若真到了妹妹所說的地步,那隻能證明我與他今生無緣分。”

“姐姐看得開就好,京城好男兒多的是,與他退了這門婚事,何愁找不到更好的。”

鹿萱的一番話,讓鹿溪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姐姐了,等明兒我再來陪姐姐。”

鹿萱起身,笑著跟她辭彆,嬰兒肥的臉上露出兩個小梨渦,可愛極了。

鹿溪把她送出院子,命人收了院裡的桌椅,回到屋裡坐在窗下臨摹練字。

柔和的燭光無聲地燃燒著。

在這裡待了八年,鹿溪還是第一次握筆寫字,不過好在她經常看陸淮序寫字,毛筆字還是能寫出來的,而且寫得很漂亮。

一橫一豎,筆法乾脆,筆鋒鋒利,一氣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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