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怎麼在這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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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的脾氣不好一半是真的。

從昨夜到今日,三個丫鬟不是縮著肩膀,就是低著頭,很是懼怕她。

吃過早飯,鹿溪讓府上的獸醫給黃昏治療腿傷後,打算出門去找大白。

剛走出院門,宋媽迎麵而來。

“大小姐,公子回來了,夫人請您去前廳一敘。”

鹿溪那個不學無術的孿生哥哥,鹿秉?

她在大理寺的時候,經常看見鹿秉。

此人和鹿溪一樣,都長著一雙丹鳳眼,不過他的眼尾處多了一顆淚痣,妖冶得很,京城有很多女子追捧他的美貌。

不過再好看的皮囊也改變不了他是個遊手好閒的空花瓶。

但是直覺告訴鹿溪,鹿秉絕不是外人所說的紈絝子弟。

“知道了,走吧。”

鹿溪抱著黃昏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麵,步履不緊不慢。

身後的宋媽總覺得眼前的鹿溪跟以往有所不同,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鹿溪走在熱辣的太陽下,額頭細汗密布,她腳下生風無暇欣賞湖中開得嬌豔欲滴的荷花,隻略微掃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視線。

湖對岸有一座涼亭,亭下站著一個晴翠圓領竹衫的男人。

好熟悉!

鹿溪又仔細看了一眼,當確定對麵的人身份後,她的呼吸驟然一停,心弦不停的跳動,她毫無征兆的停下腳步,宋媽險些撞上去。

陸淮序怎麼在這裡?

莫非他已經知道了她已經附體到鹿溪身上了?

不應該啊。

她還沒有告訴他,她找到合適肉身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呢。

鹿溪迅速收回疑惑的目光,但對麵依然盯著她不放。

“陸大人怎麼來這裡了?”她調整好激動的心緒邊走邊問。

她記得陸淮序不怎麼待見鹿鳴啊,今日卻一個人悠閒自得地坐在鹿府。

宋媽跟在她身側,道:“陸大人今早來給小姐吊唁,知道小姐回魂後,便坐在那裡賞荷花,不準我們靠近。”

“他這人就這樣,彆管他。”鹿溪努力壓住激動的心情不去看他。

“大小姐慎言。”宋媽在後麵好意小聲提醒。

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大理寺卿陸淮序是個心狠手辣的“活閻王”,上一個在他背後嚼舌根的人,被他拔去舌頭,活活疼死了。

鹿溪不以為然,甚至聲音還提高了幾分,“我說的是實話。”

說完,她大步往前走去,宋媽雖是郭夫人身邊的老人,但終究是仆人,也不敢再說什麼,忙跟上去。

涼亭下,棱角分明,眉如劍鋒的男人負手而立,深邃的眸子藏著波濤洶湧。

你真的在這裡。

前廳

鹿溪剛踏上門前的台階,屋裡就傳出郭夫人的說教。

聽著像是被氣急了。

“你隨便的就把姑娘領回府裡,你讓她以後怎麼麵對流言蜚語?”

“還有你,你一個姑娘家怎能輕易地跟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回家,你就不怕他把你賣了!”

鹿溪皺起眉,“怎麼回事?”

她把黃昏交給秋芷,拍去身上的貓毛。

宋媽不好意思開口。

“支支吾吾的,出什麼事了快說?”

“公子帶回了一個女子,說要娶她為妻。”

哦豁,有大瓜!

“帶我進去。”鹿溪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瞧一瞧。

走進了屋裡,地上跪著一男一女,男子脊背挺拔,女子瘦弱纖小,坐在高堂的郭夫人捂著胸口,火冒金星。

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鹿溪大致掃一眼後,故作不知,走到她身邊,驚訝道:“哥哥回來,母親怎麼不高興了?”

郭夫人轉過身子,臉朝一邊,“問你哥去?”

“哥,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又惹母親生氣了?”

雖然鹿溪沒有繼承原主的任何記憶。

但今早她做了攻略,把關於原主的一切都了解了一遍,不然她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開口和麵前跪著的男子說話。

麵前的男子一身的儒雅之氣,一張俊俏的臉因為淚痣的點綴而張揚。

他開口,溫吞如玉,“見到小妹還活著,為兄就放心了,小妹死而複生,為兄想著喜上加喜,娶月柔姑娘為妻,把府裡的喪氣徹底衝走。”

他抬眼看了郭夫人一眼,膝蓋往前挪了一點,小聲嘀咕,“可母親不讓,你幫為兄勸勸母親,月柔是個頂好的姑娘,讓母親同意了這門婚事。”

他話音剛落,郭夫人便氣衝衝的從位置上下來,揪著鹿秉的耳朵。

“我還沒走遠呢,自己做缺德的事情還要拉上溪兒,我看你這幾年讀的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誒……母親……疼……”鹿秉一捂著火辣的耳朵,一手招呼著讓月柔離開。

但月柔沒有離開,而是朝郭夫人深深一拜,“千錯萬錯,都是月柔的錯,是月柔要執意跟著公子來的,夫人要打就打我吧。”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泫然欲泣,蹙眉咬唇,彆提有多招人心疼了。

但同為女人,郭夫人閱人無數哪裡還瞧不出她的那點小心思。

她大手一揮,“宋媽,把她帶下去。”

月柔弱不禁風哪裡拗得過宋媽的強悍,直接被拖走了。

鹿溪還在心中惋惜,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個瓜她還沒吃明白呢,就結束了。

月柔剛被拖下去,陸淮序就趕著風聲來了。

他站在門外一覽屋中的情況,最後目光鎖定在鹿溪身上。

“郭夫人這是……教子?”

陸淮序的突然出現,才讓她想起府裡還有一個大人物在。

郭夫人雖嘴上說著不在乎身外的名聲,但心裡還是個極要麵子的。

被外人瞧見了家裡的醜事,她窘迫地鬆開鹿秉的耳朵,賠笑道:“墨池這孩子犯了一點小事,讓大人見笑了。”

墨池是鹿秉的字。

“這位便是鹿溪小姐?”陸淮序麵露和善的笑意。

即使陸淮序笑得平易近人,郭夫人還是不敢上前多跟他搭話。

其實陸淮序長得沒那麼可怕,隻是平時愛板著臉,很少有人見他笑過,再加上外麵對他如何殺人不眨眼的誇張描述,使他在人們的心中落下“活閻王”的形象。

“正是小女”郭夫人隨即遞給鹿溪一個眼神,“快見過陸大人。”

鹿溪規矩地朝他屈膝行禮,“見過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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