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幅畫的謝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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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還敢頂嘴,你祖父最看重顏麵,若是傳出去說咱們宋家待客不周,讓客人受了委屈,你擔得起這個責任?”

宋清婉眼眶通紅,淚水在打轉:“可是祖母,明明是她……”

“住口。”宋老夫人打斷了她,苦口婆心的勸道:“那丫頭的母親,是你外祖父的嫡女,再怎麼說,她回到這個家,我們還是要給她點麵子的。”

宋清如也跟著勸,“你就聽話一些,她們母女倆又不是長期住這,用不了兩天就得回去了,你就再忍忍唄,少去招惹她不就好了,聽話點,待會兒用晚膳的時候給她道個歉,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宋清婉猛地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一股倔強:“憑什麼要我道歉?明明是她故意害我的,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

宋老夫人被她這麼固執,氣得說不出話,隻是丟下一句:“你要是想受罰,那你就不去給她道歉,就待在這屋子憋出來了,免得丟人現眼。”

說著由下人攙扶著離開了。

宋清如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隨後也跟著祖母離開了。

屋子裡的人走得乾乾淨淨,隻剩下宋清婉一個人癱坐在原地,她憤恨,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突然,站了起來,走向一旁的花瓶,舉起來摔在地上,碎瓷片立刻炸開。

這動靜驚得在外麵守著的丫鬟牡丹根本就不敢進屋。

她咬著牙低吼,聲音裡滿是不甘,“祖母偏心,姐姐糊塗,你們都被她那副可憐樣子騙了!”

正亂著,門外忽然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正是她們的母親,剛處理完內務事情,聽說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宋清婉看著母親,便跑向了她的懷裡,委屈的哭了。

許氏聽著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火氣“噌”地就竄上了天靈蓋。

她拍著女兒的背,“我女兒受了委屈,該哭的是旁人!”

她眼珠一轉,忽然扭頭衝門外喊:“牡丹!去,把廚房管事給我叫來!”

廚房管事慌裡慌張跑進來時,還以為是哪位主子嫌晚膳不合口,見許氏臉色不善,腿肚子都在打轉。

許氏卻慢悠悠地坐下,端起茶盞抿了口:“今兒個天氣涼,我想著今天晚上全都吃餃子吧,這樣你也好做些。”

然後又喝了口茶,接著說:“你趕緊讓人準備十斤麵粉、五斤豬肉、兩斤蝦仁,再備上蔥薑蒜醋,越多越好。”

管事懵了:“夫人,這……這夠半個院子的人吃了……”

許氏把茶盞一頓,“少廢話,再讓灶上的人都打起精神,今晚的晚膳就吃餃子,全給我包純肉的!皮薄餡大,個頭得有拳頭那麼大!”

這下彆說管事,連宋清婉都忘了哭,眨巴著紅眼睛看母親。

許氏捏了捏女兒的臉,笑得像隻揣著壞主意的狐狸:“她不是愛裝可憐博同情嗎?咱們就用餃子堵得她連哭都沒力氣!待會兒開宴,你就敞開了吃,讓全部的人都看看,你這個做表姐的是多麼的歡迎她,就算是掉進了冰窟窿裡,爬上來,還能吃十個大餃子。”

宋清婉:“……”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她根本就不喜歡吃餃子,還吃10個撐死她得了。

傍晚時分,宋清婉的院子裡突然飄出勾人的肉香。

十幾個丫鬟端著托盤魚貫而入,許氏拉著宋清婉坐下。

親自給她夾了個拳頭大的豬肉大蔥餡餃子:“吃!使勁吃!吃撐了才有力氣跟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計較!”

薑氏看著這滿桌的餃子,就知道這個弟妹,這是拿話敲打了她呢?

於是夾了個餃子,放在父親的盤子裡,無意的說了句:“父親,我和晚晚,明日就回去了,您老多保重身體,等我們有空再回來看您。”

接著又拉起謝晚寧給許氏敬了杯酒,說道:“多謝弟妹這些時日的熱情款待,我知道的,送行的餃子,迎客的麵,這餃子相當不錯。”

許氏賠著笑臉,“姐姐和外甥女喜歡吃就好。”

晚膳結束,眾人離去。

宋清婉正在院子裡散步,丫鬟牡丹抱著一個精致的畫匣子走了進來。

她吞吞吐吐的道:“小姐,表小姐讓人給你送了一樣東西,是……是可以給你解悶的。”

說著緊張的呈了上去。

畫軸展開,宋清婉先是一愣,隨即氣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畫上是隻圓滾滾的狐狸,竟穿著件粉嫩嫩的襦裙,腦袋上斜插著朵蔫了吧唧的牡丹,瞧那花色,活脫脫就是她今天頭上戴過的那支。

最氣人的是,那狐狸前爪抱著個敞口的壇子,壇子還有一個明晃晃的大字‘醋’。

旁邊還有歪歪扭扭的小字題著:“醋香十裡,醉倒桃花”。

“她這是什麼意思?”宋清婉指著畫,聲音都在發顫。

牡丹在一旁偷瞄,見那狐狸圓眼瞪得溜圓,腮幫子鼓鼓的,倒有幾分憨態,忍不住小聲道:“姑娘,這狐狸……看著倒像揣了滿肚子氣似的。”

“氣?她是在罵我小心眼,像隻偷喝醋的狐狸!”

宋清婉一把將畫扔掉,卻見畫角還藏著行更小的字:“聽聞表姐今日心情不好,特贈此畫,願表姐平安喜樂,醋意全消。”

宋清婉撿起地上的畫,攥緊了,腳步像踩了風火輪似的往謝晚寧住的院子衝。

一路嚇得廊下侍立的丫鬟們紛紛避讓。

“謝晚寧!你給我出來!”她站在那院子門口,朝著裡麵大喊。

謝晚寧正臨窗描著什麼,聽見動靜掀簾出來。

見宋清婉這副怒目圓睜的模樣,反倒笑眼彎彎,“表姐大晚上的尋我,可是餃子沒吃飽?”

宋清婉將畫狠狠甩在她的石桌上,畫軸散開,那隻抱醋壇的狐狸正對著兩人齜牙。

“你畫這東西是什麼意思?拐彎抹角罵我是醋壇子?”

謝晚寧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回答:“表姐,你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我是怕你一個人生悶氣,特意畫了一幅畫給你解悶的,沒想到卻讓你惱了。”

說完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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