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許語氣哽咽的說:“欣欣阿姨出去了,她丟下我一個人不管。爸爸,我一個人在醫院好害怕,我剛剛還差點死掉了。”說完,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大顆大顆的掉。
“差點死了?怎麼回事?”季宴禮心突突的跳。
護士長見到季宴禮說道:“你是孩子爸爸吧?他那個後媽靠不住,看孩子不好好看,總是不見人影。你看,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剛剛弄得孩子回血了,還好我們及時發現,才沒釀成大禍。”
恰好何欣此時提著蝦餃回來,季宴禮責怪的說:“你來醫院照顧孩子,怎麼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
何欣一直被季知許支使著跑來跑去,憋了一肚子氣,“是許許說要吃蝦餃讓我買的,我才出去的。”
季知許在一旁不說話,隻委屈巴巴的看著臉色黑沉的季宴禮,他在等季宴禮發火。
還沒等他發火,何欣看到季宴禮臉色不對,聲音軟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阿禮,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許許,我下次一定更用心的。”
季宴禮被她弄得心軟,伸手要去抱何欣,季知許起身攔住:“爸爸,你不要責怪欣欣阿姨,都是我不好,要喝水要吃飯,才讓管子回血的。”
他說完又開始掉眼淚,他皮膚白嫩,一哭就顯得特彆無辜又可憐,揪得季宴禮心疼。
季宴禮忙抱起他安慰:“不哭了,爸爸這就帶你去吃飯。”
何欣看了一眼躲在季宴禮懷裡的季知許,這孩子怎麼突然變了?
舒星若上午看了兩個病人,後麵都跟著舒延兆學習。
中醫博大精深,舒延兆打算把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她。
舒星若雖然這些年在家,但是基本功沒有丟掉。加上她天賦好,學起來並不費勁。
中午她約了林安禾一起吃飯,剛走進餐廳就看到季宴禮帶著何欣和季知許在吃飯。
何欣在給季知許夾菜,手上戴著季知許給她做的手鏈。舒星若覺得格外的刺眼。
季宴禮幫何欣倒果汁,三人有說有笑的。
何欣樣貌清秀,季宴禮五官精致,季知許小臉俊美。
他們看起來儼然一家三口的樣子。
結婚以後,季宴禮從來沒有帶舒星若出來吃過飯,他隻會單獨帶兒子出來。
林安禾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真是不要臉,還沒離婚就帶著小三出來招搖過市。”
舒星若淡定的坐下來,說道:“季宴禮早就不想跟我過了,他逼我提出離婚,他就沒有心裡負擔了。”季宴禮這些年對舒星若很冷淡,但是記著她治腿的恩情,隻在物質上善待她。
林安禾伸出手指戳她的額頭:“就你這個傻瓜不要他的東西,他季家那麼有錢,隨便給點你都財富自由了。”
舒星若喝了口水說道:“不是我不要,我們有婚前協議,公司的財產跟我無關。”
林安禾歎了口氣:“便宜了那個小三。”
菜陸續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聊天。
林安禾開始講她今天開庭的案子。
她當事人年輕貌美,老公帥氣多金,送她去讀eba,經常接送她。
接送了一段時間,老公竟然跟eba的老師好上了,關鍵是那個老師快六十了。
跟男人的親媽差不多大年齡,親媽又是勸又是罵,一點用都沒有。
親媽親自帶著兒媳婦來找林安禾起訴離婚,今天開庭整個法庭都是親媽的罵聲。
林安禾說:“那男的是真的餓了,放著家裡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跟一個老太太愛得驚天動地,我算是長見識了。”
對於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舒星若隻能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兩人說笑著,那邊的三位吃完出來了。
季知許第一眼就看見了舒星若,一溜煙的跑過來,“媽媽!”
邊喊邊往舒星若的懷裡撲,舒星若躲開了,季知許很傷心:“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舒星若說:“你說過你要跟爸爸的。”
季宴禮蹙眉:“舒星若,你有必要對孩子這麼苛刻嗎?”
舒星若站起身來,指了指他身邊的何欣,冷冷的說道:“他不缺人疼。”
季宴禮還要說什麼,舒星若拉著林安禾走了。
她不想跟他在何欣麵前吵架,讓那個女人平白無故看笑話。
她現在就等著他把離婚協議簽了,儘快離婚。
林安禾提醒她:“要是他一直不簽字呢?”
舒星若說:“我們在港城注冊的,你有沒有辦法?”
林安禾想了想說:“申請分居吧,分居一年半就自動離了。”
“好!”
最壞也就等一年半,這個結果她接受。六年的婚姻她隻當做了一場噩夢。
回到車上的何欣問季宴禮,“阿禮,你打算離婚嗎?”
季宴禮還未開口,季知許便開始嚎啕大哭,“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我不要當孤寡兒童。彆人都有爸爸媽媽,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要分開?”
季知許一邊哭一邊瞟季宴禮的臉色,季宴禮耐著性子說:“爸爸媽媽沒有感情,分開也是正常。”
何欣聽到這句話喜上眉梢,忙說到:“對呀。你不是說你喜歡欣欣阿姨嗎?欣欣阿姨給你當媽媽還不好?”
季知許抽泣著說道:“不好,我有媽媽。欣欣阿姨你不能給人當後媽的,會笑死人的,笑你當小三,搶彆人的老公。”他說完,扁了扁小嘴,努力的擠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一點。
季宴禮臉色沉了下去,“這話誰告訴你的,你媽?”
何欣的眼裡開始醞釀眼淚,“阿禮,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也不能在孩子麵前說我壞話啊,我是真的喜歡許許。而且當年明明是她算計你的。”
季知許立刻反駁:“我媽媽才沒有說你壞話,她會給我做很多好吃的,還給我講好聽的故事。她每天不是照顧我就是看書,沒空講你的壞話。”
季宴禮安慰何欣:“舒星若確實很會帶孩子,許許暫時接受不了你,慢慢來。”
何欣看了一眼安全座椅上的季知許,心裡生出一個念頭來。
不就是孩子嗎?她也可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