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覺得生無可戀,每天頹廢消沉。對舒星若大發脾氣,舒星若愛他如命。要是這個時候離開他了,她舍不得他沉淪。
她幫他針灸、按摩、配藥、食補,用上了畢生所學,花了整整一年讓他重新站了起來。
但是無論她對季宴禮怎麼掏心掏肺,季宴禮始終不肯原諒她。
他覺得舒星若心機深重,不配得到他的愛。
六年的婚姻裡,他們像兩個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季宴禮倒是工作完就回家,沒有在外麵找女人,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嚴詞拒絕,對兒子也很好。
舒星若常常想,也許久了,他的心會捂熱的。
直到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何欣從國外回來了,她說:“阿禮,我原諒你的背叛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季宴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對何欣有求必應。
從那之後,季宴禮就開始很少回家,陪何欣逛街、看房子、買車……還時常帶著兒子去見何欣。
林安禾很快擬好了離婚協議書發給舒星若,她對季宴禮的財產沒有覬覦,這些年季宴禮在物質上沒有虧待過她。
衣食住行樣樣都是最好的,珠寶奢侈品她想買就買。
每個月還會給她一百萬零花,林安禾去國外深造的學費都是她出的。
舒星若將自己常用的東西收拾了,珠寶首飾通通帶走,離婚協議打印出來裝在信封裡交給了劉管家。
“先生回來的時候,你把這個給他。”
她提著行李回了娘家。
準確的說是她外公外婆家,她自打記事以來身邊隻有外公外婆。
媽媽舒月被閨蜜插足憤而離婚,離婚後發現自己懷孕了。
離婚後舒月重度抑鬱,生下她之後,症狀越來越嚴重,在她三歲時跳樓自殺了。
而那個插足的閨蜜正是何欣的媽媽田玉芬。
田玉芬當年是以肚逼婚,舒月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果斷離婚了。
人前雖然堅強,但她接受不了來自閨蜜和愛人的雙重背叛,終日鬱鬱寡歡,就連她父親舒延兆這個中醫聖手都束手無策。
外婆寧可芳見舒星若提著行李回來,問道:“若若,你這是做什麼?”
舒星若小聲說道:“我要和季宴禮離婚了,先搬回來住。”
寧可芳心疼的抱住她:“好孩子,那個男人就是塊茅坑裡的石頭,不要也罷。”
結婚六年,季宴禮從來沒陪舒星若回過娘家,每次都是她自己帶著孩子回來。
寧可芳打心底的討厭季宴禮。
她放開舒星若,又問道:“許許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舒星若吸了吸鼻子,“他說他要跟爸爸。”
寧可芳更加心疼舒星若,當場落淚:“季知許這孩子果然是他們季家的種,心也硬得很。”
她知道季知許對舒星若有多重要,從小到大,他所有的事她都是親力親為。
她放棄了事業,就想將他養得健康快樂,到頭來換來一句“我跟爸爸。”
這句話將舒星若傷得體無完膚。
晚上,季宴禮帶著季知許給何欣過生日。
何欣的父母還在港城,沒有過來。
整個生日宴都是季宴禮找人籌辦的,在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現場鋪滿了何欣喜歡的大麗花,全都是一早空運來的。
現場請了很多商界名流,還有何欣的好朋友尤紅娜,就是她當年遞給舒星若的那杯酒。
尤紅娜在後台對季宴禮說:“季總,要不是舒星若當年設計,今天欣欣就是季太太了。”
季宴禮沒有說話,他暫時還不想跟舒星若離婚,畢竟他的腿是她治好的。
舒星若算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季知許聽到這話很不高興,心裡盤算著等下怎麼整尤紅娜。
到了宴會廳,季知許故意撲倒尤紅娜,尤紅娜整個身子不穩,倒了下去。她胖胖的身體她撞到了香檳塔,嘩的一聲,猶如催古拉崩,香檳塔坍塌。
尤紅娜渾身濕透,手也被玻璃碎片紮傷了,整個人狼狽不堪。
還沒等尤紅娜發難,季知許忙哭了起來:“對不起,欣欣阿姨對不起,是我不好不小心撞到了胖阿姨。”
尤紅娜說:“明明是你故意撲倒我的。”
季知許一邊哭一邊說:“胖阿姨,對不起,我剛剛沒站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宴禮在前麵聽到了動靜,趕緊走到季知許跟前,蹲下來哄他:“沒事,不就一座香檳塔,你沒受傷就好了。”
何欣臉色發白,本來她還想開場的時候倒香檳,現在全毀了。
臨時叫人搭又來不及了,她又不好責怪季知許,識相的安慰季知許:“許許,沒事,阿姨不怪你。”
尤紅娜沒帶備用衣服,隻好提前走了,她瞟了一眼季知許,他還在那裡抽泣內疚。
尤紅娜想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這就是個意外。
到了出場環節,何欣穿著新一季的高奢禮服,脖頸中帶著價值百萬的項鏈,挽著季宴禮的胳膊出場。
季宴禮俊朗挺拔,又是季氏集團的掌權人,人人都羨慕何欣找了這樣的男朋友。
各路人士紛紛送上禮物和祝福,整晚下來,何欣被捧得像個小公主。
給何欣過完生日的季宴禮回到家,劉管家將信封交給他,“太太臨走前讓我交給您的。”
季宴禮蹙眉,最近一個月他隻要回來,舒星若一直跟他鬨脾氣,不是不理他就是陰陽怪氣。
他沒有接信封,直接說:“扔了。”
劉管家遲疑道:“先生,太太今天是提著行李箱走的。”
季宴禮冷漠的說:“不用管她。”
季知許覺得不對勁,一邊跑上樓一邊喊:“媽媽,我回來了。”
沒有人回應他,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也沒有發現舒星若。
他從小到大,舒星若從來沒離開過他。
他趕緊拿手機給舒星若打電話,舒星若沒有接,她想儘快的跟兒子做切割,長痛不如短痛。
季知許哭著跑下來:“爸爸,媽媽離家出走了,她的東西不見了,我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
季宴禮俯身抱起他,幫他擦掉眼淚:“男子漢不準哭,你媽媽最近情緒不好,她過幾天就回來了。”
季知許搖頭:“才不是呢,媽媽今天早上說你們要離婚了。”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