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無視蘇曉曉得意又挑釁的模樣,她推開人群走到徐硯白麵前。
彎腰將筐裡的玩意抱了起來。
三個大筐裡全是兔子,白白軟軟的小兔子。
“我很喜歡。”
徐硯白看著蘇晚抱著兔子逗弄的模樣,眼神晦暗不明。
她好像比自己想的還要特彆,原本要解釋的話通通咽了回去,隻留一句:“你喜歡就好。”
圍觀的親戚又開始竊竊私語
“頭一次見彩禮送兔子的,就是送米麵也好啊。”
“兔子肉雖然能吃,但這也太小了吧,就算全殺了也沒多少肉。”
“真是開了眼了,晚丫頭這次可能真看走眼了。”
有人開始說蘇晚眼神不好,當初就不該答應換親。
馬小玉害怕蘇晚真聽進去了會反悔,急忙上前打圓場:“瞎說啥呢,這兩女婿都是好孩子,兔子是我要的,硯白這孩子特地給我尋來的。”
“你們懂個屁,這兔子渾身都是寶,不僅能吃肉,兔毛還能賣錢呢。”
被她這一忽悠,眾人都有些半信半疑的,如果事情真如馬小玉說的那樣,那就好理解了。
就說嘛,怎麼會有人娶媳婦給老丈人送幾窩小兔崽子的。
在經曆過磕頭敬茶後,就說要離家的事。
倆個女兒同時出門,馬小玉心頭感覺空落落的。
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要常回家看看,主要是叮囑蘇曉曉。
新娘子腳不能沾地,徐硯白一把抱起蘇晚走出蘇家大門。
林衛東見狀也想學,無奈力氣不夠,隻好改成背著蘇曉曉出門。
自行車不是人手一輛,所以大部分人還得走回去,隻有新郎官載著新娘子可以先行一步。
徐硯白騎著車後麵坐著蘇晚,前麵大扛上坐著徐研墨。
行駛到巷子口的時候,徐研墨說要停一下。
徐硯白以為是他想上廁所就停下來了,就見徐研墨將拐角的幾塊石頭都搬到了路中間,錯落放開。
弄好後,他拍拍手上的灰塵,跳上車:“走吧。”
徐硯白和蘇晚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閃過笑意,都明白了徐研墨的用意。
原來那些石頭是他放的啊,上輩子自己和林衛東走到這裡的,也是這麼多小石頭。
石頭不大顏色又跟路麵差不多,不走近些根本看不出來。
幸虧自己反應快跳下去站穩了,才沒跟林衛東一樣摔個大馬趴。
就是不知道蘇曉曉有沒有跟自己一樣好的運氣了。
果然沒走多遠後麵就傳來了一聲尖叫,是蘇曉曉。
“啊!!!徐研墨!我要殺了你!!!”
咦,他們怎麼知道是我?
徐研墨後背一涼來不及細想,催促著他哥快走。
“曉曉,你你沒事吧?”
林衛東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痛去查看蘇曉曉的情況。
蘇曉曉跪倒在地上,頭發淩亂,連頭上那朵玫瑰花也被摔在了地上,殘破不堪。
她眼角含淚,揉著腳踝。
見林衛東關心,更加委屈:“林大哥我我腳好像扭傷了。”
真該死,自己怎麼忘記了上輩子徐研墨也在巷子口放了石頭要捉弄林衛東和蘇晚。
這輩子居然害自己摔了一跤,在林大哥麵前出個大醜。
林衛東蹲下查看她的腳踝,還好,隻是有些紅腫並無大礙。
他小心翼翼的將蘇曉曉扶起來站好,又扶起自行車。
兩人重新上車,這次總算沒再遇見什麼意外。
到了徐家,徐硯白就給她端了碗雞蛋羹給她墊肚子。
等他媽還有親戚們回來就可以拜堂了。
雞蛋羹吃完沒一會兒親戚們就都到了,接下來的拜堂敬茶改口什麼的都很順利。
反觀林家那邊就沒那麼順利了。
在得知兩人在回來路上摔了一跤後,王大花看蘇曉曉的眼神就有些嫌棄了。
新婚當天就摔一跤,新娘子腳沾地了不說,自己兒子手還擦破了皮。
果然老話說得對,腳沾地惹晦氣!
她一心認為這都是因為蘇曉曉腳沾地的原因,不僅弄了個火盆讓她跨,說是去晦氣。
還在磕頭敬茶的時候故意讓她跪了許久,才接過她手裡的茶。
蘇曉曉不想破壞自己的婚禮,一心忍讓。
到婚禮結束送走賓客的時候,她已經一肚子火氣了。
洗漱完她就坐在床頭抹眼淚,等林衛東問起的時候又說自己沒事。
今天發生的事林衛東都看在眼裡,他伸手攬過蘇曉曉溫柔替她擦去眼淚。
“我知道今日的事是委屈你了,我媽就是嘴硬心軟,你跟她多相處一段時間,她會喜歡你的。”
蘇曉曉停止哭泣,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婆婆真的會喜歡我嗎?”
“真的,我保證。你這麼可愛,沒人不喜歡你。”
“那林大哥也喜歡我嗎?”
“當然。”
此時的林衛東不管蘇曉曉說什麼他都會附和,他隻想儘快安撫好她,好洞房花燭夜。
送完親戚又向前來幫忙的鄰居們道完謝,馬小玉扶著腰坐在堂屋裡的椅子上。
蘇大強端來一盆熱水,放在馬小玉腳邊。
“累一天了,泡個腳解解乏。”
一股暖流滑過馬小玉的心中,當腳放進盆裡的時候,她更是舒服的眯起了眼。
整個人昏昏欲睡,猛的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老頭子,你說今天徐家小子送來那幾窩兔子是什麼意思?”
當時為了解圍,不讓彆人看笑話她才說是自己要的。
這會兒總算能閒下來好好琢磨琢磨他是幾個意思。
蘇大強撇了撇牆角的幾個大筐:“我也不知道,你管他呢。這兔子繁殖能力強,咱好好養,養一批賣一批。這就跟母雞下蛋一樣,源源不斷。”
說著他去廚房將剩菜葉子啥的拿了些出來喂給兔子吃。
“人家叫雞屁股銀行,咱就叫兔子銀行!”
被他這一說,馬小玉也不再糾結了。
老頭子說的對,糾結那麼多乾嘛?養著吧,再過幾天老大一家人就要回來了。
到時候還可以交給老大媳婦養,養大了也算一份收入。
徐家
忙碌一整天後,小兩口洗漱完回到房間。
蘇晚坐在床邊擦雪花膏,徐硯白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她麵前。
“這是?”
見蘇晚露出疑惑的神情,徐硯白將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塊嶄新的海鷗牌女士手表。
他拿出來幫蘇晚戴上,真心誇讚。
“好看!和你很配。”
這塊手表蘇晚很喜歡,她舉著手腕欣賞。
接著徐硯白又拿出一枚金燦燦的戒指,看樣子得有個十克。
他拉住蘇晚的手,給她套在無名指上。
“都是給我的?”蘇晚有些不可置信,主要是徐硯白太大方了。
徐硯白點點頭,打開抽屜將一本存折遞給她:“這些都是。”
“以後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些自然要交給你保管。”
蘇晚數著存折上的零,有些奇怪:“你既然都準備了,那為什麼還隻送了幾窩兔子當彩禮。”
“你要是把這些拿出來,那林衛東屁都不敢放一個。我媽也得對你刮目相看,將你奉為上賓。”
“這些都是給你的,不是給他們的。”
定親那天他就發現了,同樣都是女兒。
蘇曉曉穿著一身時髦的碎花連衣裙,蘇晚卻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素色連衣裙。
那些東西就算拿過去了,也到不了蘇晚手裡。
與其那樣,還不如等蘇晚過門了將東西全部交到她自己手裡。
蘇晚聽懂了徐硯白的意思,不由有些感慨。
就連外人都能發覺媽媽的偏心,偏她還覺得自己公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