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輕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
韋靜怡驚恐失聲。
紀輕雪冷笑:“你確實與我無冤無仇,但誰叫你與雲琬寧交好呢?不如猜猜,她若是知道你要嫁到淮南王府去,會怎麼做?”
“不用猜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雲琬寧大步邁進梅林,下解決了意圖阻攔她的侍衛。
一把將韋靜怡拉到身後,冷聲道:“紀輕雪,你與趙蘭庭還真是天生一對,都是如此的卑鄙無恥!”
“琬寧姐姐?”
韋靜怡沒想到雲琬寧會出現在這裡,望著她的背影,雙眼被淚水蒙住,眼底滿是驚詫和不可置信。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琬寧姐姐竟真的會出手幫她。
畢竟在江南時,都是她追著琬寧姐姐,想要與她交好。
雲琬寧總是冷冷淡淡的。
後來她嫁去京城,她們更是斷了聯係。
如今三年多過去,沒想到再次重逢,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雲琬寧感覺到她的詫異和驚惶,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嫁到淮南王府去。”
話落,她抬眼看向紀輕雪。
“倒是你,將一個假貨送給承安王妃,不知你意圖何為啊?難不成,你與她也有仇?想害永定侯府?”
“你胡說什麼?”
紀輕雪見承安王妃麵露猶疑,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冷嗤道:“彆以為你在這裡挑撥兩句,就能離間我與表妹的關係。”
“挑撥?”
雲琬寧望著地上的碎片,給玉帶使了個眼色。
玉帶拿出一方帕子,將地上斷成幾塊的鐲子拾起來,送到雲琬寧麵前。
雲琬寧拿起其中一塊,譏誚一笑道:“幸虧靜怡將這鐲子打了,否則,承安王妃,你怕是要大難臨頭了。不隻你,整個永定侯府怕是都要跟著遭殃。”
承安王妃雖然姓韋,但並非皇後的親侄女。
永定侯隻是皇後的堂兄。
紀輕雪雖然叫承安王妃一聲表妹,實際上還隔著一層呢。
再加上,那日宋禹查到,承安王妃實際上並不是永定侯的親生女兒。
隻不過陰差陽錯,從小養在永定侯和侯夫人身邊。
因為她爭氣,從小才名在外。後來又成為了承安王妃,永定侯和侯夫人就比較看重她。
當時隨意聽了一耳朵,雲琬寧並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隻是人家家裡的一點秘辛罷了。
她實在沒想到,永定侯的親生女兒,居然會是靜怡。
在江南時,她明明還姓楊。
堂兄是縣丞,是楊家最大的官。
沒成想三年多過去,物是人非,會發生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是,從剛剛的隻言片語中,雲琬寧能聽出,韋靜怡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承安王妃眉心微擰,半質疑半認真地問:“將軍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妃沒聽明白嗎?這打造鳳血鐲的血玉,是假的。”
雲琬寧輕輕的一句話,瞬間驚起千層巨浪。
承安王妃驚疑震怒道:“什麼?假的?你有何憑證?”
“不錯,雲琬寧,你憑什麼說這血玉是假的?”
紀輕雪隻以為她在胡亂栽贓。
雲琬寧道:“因為,產出血玉的玉礦,乃東夷皇室所有。東夷雖然偶有舶來品流入大雍,但都是民間的小打小鬨。東夷皇室的東西,如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是說,慶陽伯與東夷的皇室有聯係?”
“你!”
紀輕雪有些慌了。
雲琬寧的這番話要是不小心傳到皇上的耳朵裡,慶陽伯府怕是要遭殃。
當初她花大價錢買下來的鐲子,原本是想用來討好承安王妃,讓她幫自己對付雲琬寧的。
怎麼也沒想到,會給自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都怪她,對玉石的了解不多。
要是早知道這樣,說什麼她也不會把鐲子送給承安王妃。
現在可好,無論她承不承認鐲子是假的,都會惹來一身的麻煩。
隻是,在得罪承安王妃和給家族招來橫禍之間選擇,她寧願承認鐲子是假的。想通了這一層,她便不再辯解。
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來。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承安王妃這麼一聽,登時就火了,氣得要和紀輕雪劃清界限。
對下人吩咐道:“來人,送世子妃離開。”
“表妹……”
紀輕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一時間又不知該怎麼說。
待她被下人請出去後,承安王妃笑著上前道:“將軍夫人,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也是被紀輕雪給蒙騙了,你,你可千萬彆記恨。”
說完,她就給身後的婢女使了眼色,拿來一個裝滿了小黃魚的匣子。
想要送給雲琬寧,借以堵住她的嘴。
到手的黃金,不要白不要。
雲琬寧也知道,憑一個鐲子想扳倒權貴,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她剛剛雖然說得義正嚴詞,但若想實現,實際上需要狠下一番功夫。
不過,鳳血玉怎麼會出現在大雍?
難不成這大雍,有人與東夷皇室有勾連?
那麼,紀輕雪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鐲子?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樣的陰謀?
雲琬寧一時沒有想明白,與承安王妃告辭後,就帶著韋靜怡走了。
承安王妃理虧,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不想就這麼放人,但也沒有彆的辦法。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殺了雲琬寧。
殺念在心中一閃而逝,承安王妃想到剛剛謝凜的所作所為,慢慢把那道念想壓了下去。
這雲琬寧恐怕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何況她夫君隻是個閒散王爺。
雲琬寧成功把韋靜怡帶了出去。
坐上馬車後,韋靜怡感激地道:“琬寧姐姐,剛剛真的多謝你了。否則韋珞霜要是與我爹娘說點什麼,我恐怕真要嫁到淮南王府去了。”
至少現在,她不是侯府唯一的人選。
雲琬寧卻沒有她這麼樂觀,“靜怡,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應早做打算。”
“姐姐,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到底是爹娘的親生女兒,他們應當不會……”
“靜怡,永遠不要拿自己的人生做賭注,更不要寄希望於他人。你跟我說實話,你在永定侯府到底過得怎麼樣?”
見雲琬寧一臉擔憂地望著她,韋靜怡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委屈。
啜泣道:“爹娘雖然將我接回了侯府,卻將我認作了義女。全因我的身世,涉及到侯府的一樁醜聞。再加上韋珞霜容不下我,處處針對,我……”
“那你可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