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幾個槍手,還有兩股凶暴的氣息,突然從廠房入口方向撞進來。
他們全身肌肉賁張到極致,青黑色的筋絡如扭曲的樹根般盤踞在皮膚表麵,身高足有兩米多!
這是借助畸變病毒改造出來的……實驗體!
擁有非人的力量和體魄,沒有痛覺,完完全全的殺戮機器。
其中一人無視射來的子彈,徑直衝向護衛隊最前方的持盾隊員。
那麵特製的防彈巨盾在他蠻橫的衝撞下,瞬間凹陷,盾後的護衛隊員慘叫著被巨力撞飛,口噴鮮血砸在冰冷的管道上。
另一人則獰笑著掄起一根足有常人腰粗的鋼梁立柱,對著護衛隊橫掃。
“集火!”
密集的子彈打在那實驗體揮動的鋼柱上,火花四濺,少數擊中軀乾的,也隻是讓他動作稍緩!
實驗體掄起巨大鋼柱朝著裴翊所在的區域狠狠砸下。
護衛隊員們絕望地看著那足以將坦克砸扁的一擊落下,卻根本來不及救援。
千鈞一發之際,祝鳶的身體內部仿佛響起低沉的爆鳴,朝著那輪砸巨柱的實驗體衝過去。
“掩護我!”
祝鳶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那超越常人的反應速度與身體控製力,讓祝鳶精準地切入不足半秒的空隙,大腦精準的計算出實驗體最薄弱的地方。
基因鎖開啟帶來的不僅是力量,還有肌肉瞬間壓縮爆發的能量密度。
她手持高震動粒子刀,數次手起刀落,實驗體身上各處韌帶關節幾乎同時飆血,他臉上獰笑瞬間僵住,發出非人的咆哮。
巨大的鋼柱連同那個實驗體一起倒在裴翊躲避處不足半米的地麵。
轟!
堅實的地麵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若非祝鳶強行改變了落點,這一擊足以讓控製台連同後麵的裴翊被砸成肉泥。
與此同時,另一個撕碎了盾牌防線的實驗體,嗜血的目光鎖定在祝鳶身上。
他咆哮著揮起巨大的拳頭,朝著祝鳶的後心猛砸過來。
祝鳶如同腦後生眼,在擊倒第一個實驗體的瞬間,借力前衝的身體猛地擰轉,精確地預判了另一個實驗體的攻擊軌跡。
那恐怖的巨拳幾乎是擦著她的後背掠過。
祝鳶的身體展現出了極致的柔韌性和控製力,如靈蛇般瞬間貼近因揮拳過猛而略有前傾的實驗體。
匕首瞬間劃過實驗體膝蓋側麵韌帶,以及支撐身體重心的另一條腿的腳踝。
鮮血飆飛,這個實驗體也在慘叫聲中倒地。
祝鳶拔槍補射,幾聲爆裂的槍響過後,兩個實驗體腦子被打得血肉模糊。
護衛隊員們將暗處的槍手全部擊斃,死裡逃生,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更深的寒意陡然從祝鳶心頭升起。
祝鳶霍然抬頭!
目光穿透鋼架結構,瞬間鎖定裴翊後方高聳的塔吊頂端,瞄準鏡反射的微光一閃即逝!
“狙擊手!”
祝鳶撿起地上變形的防彈盾牌瞬間衝到裴翊前方,一聲震響,子彈偏移,冰冷的撕裂感從祝鳶右臂外側傳來,鮮血瞬間飆出。
祝鳶的身體猛地一顫,靠在金屬反應罐壁上,她強忍劇痛,右手抬槍,朝著高塔方向連續速射。
不是為了命中,而是壓製,標記!
“東南!狙擊手!塔頂!”
眼見祝鳶猛地撲來擋槍,重重撞在罐體上,手臂瞬間血花迸濺,裴翊那永遠溫潤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迸裂出前所未有的驚懼。
“回來!先治傷!”他的聲音徹底失了往日的清潤平穩。
縱然明白這是保鏢的職責,裴翊仍感到心臟猛地一抽。
刺殺已然失敗,那狙擊手一擊不中,迅速撤離。
護衛隊員們立刻分作兩隊,一隊守護原地,另一隊疾衝向吊塔方向展開包抄。
裴翊從掩體後衝出,看向祝鳶血流如注的肩膀,聲音緊繃:“你的傷必須立刻處理!”
祝鳶隨意瞥了眼傷口,掌心覆上,水流湧動間輕鬆治愈。
“小傷,沒事。”
係統:✪w✪主人,你簡直是我的女王!
護衛隊員們怔怔地看著眼前景象,看似單薄的女保鏢祈願,渾身染血,竟以一人之力擊潰了足以碾碎他們整支小隊的怪物,更替總務長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無聲的震撼與油然而生的敬畏,如同刺骨風雪,浸透了每個人的骨髓。
此刻,他們才真切體會到了祈願那深藏不露的恐怖實力,過往因性彆而生的那點輕視,已然蕩然無存。
裴翊在淨水廠遭遇刺殺的時候,晏淩正手裡拿著一個剛從通訊室取來的文件袋,說是謝氏那邊傳來的,要求交給總務長。
迎麵撞上行色匆匆的秘書小陳,說了句‘文件放到總務長桌上’,就跑走了。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晏淩放下文件就走,又忽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桌上的文件袋。
“謝氏能有什麼事找西北基地?一向不都是西北基地求著謝氏合作的嗎?”
作為裴翊的學生,晏淩對西北基地的關心不亞於裴翊,果斷走過去抽出文件袋裡的東西。
一張附著照片的懸賞令,仿佛一道驚雷,狠狠劈在了晏淩的視網膜上!
“祝……鳶?”
晏淩感覺渾身血液凝滯。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那個他以卑劣手段假扮弟弟偷吻過的女人,是那個讓他心如火焚,嫉妒欲狂,甚至不惜在槍口下為她擋子彈的女人。
“祝鳶……祈願……”
原來如此!
晏淩不是沒有猜測過她的來曆,甚至隱隱猜到了答案。
隻是他之前懷著一種近乎可悲的僥幸心理,不想去接受那個答案。
他告訴自己,她的危險可能是仇家或過去的麻煩,隻要她留在基地,他就有機會幫她解決掉麻煩,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現在,這份僥幸被無情地撕碎,赤裸裸地擺在了眼前。
謝沉淵!
北方的暴君謝沉淵!
連西北季氏都要送女兒過去,小心翼翼討好的人!
原來,她就是能讓那殺人如麻的瘋子死心塌地,對其他女人看都不看一眼,讓他甚至不惜以一座基地為代價,也要換回去的女人。
難怪老師會如此諱莫如深,如此焦慮,三番五次的叮囑他和弟弟離她遠一點。
晏淩臉上血色褪儘,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能看到下頜線繃得死緊。
夜晚。
裴翊踏入總務辦公室時,裡麵一片漆黑,一個身影靜靜坐在沙發上。
裴翊腳步微頓,隨即辨認出那熟悉的輪廓。
是晏淩。
少年背脊挺直,仿佛一座沉默的冰雕,看不清表情,隻有周身散發出的凝重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
顯然,他在這裡等了很久。
“啪嗒”一聲輕響,柔和的頂燈亮起。
驟然的光線讓晏淩不適地偏頭眯眼,但也照亮了他臉上不同往日的決絕。
沉默在燈光下蔓延了幾秒,晏淩猛地站起身,聲音低沉而清晰。
“老師,我要爭奪季氏的繼承權!”
他向前一步,帶著前所未有的懇切與堅定。
“請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