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晏淩你不要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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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狙擊位。

周捷利落地拆卸著狙擊槍部件,暗殺失敗了。

那一槍要不了那個女人的命,這點直覺她還是有的。

對於季明薇的命令,周捷內心是抗拒的。

可她妹妹被季明薇攥在手心裡作為保險,她彆無選擇。

周捷腦中閃過體育館裡跟祝鳶那場短暫卻激烈的格鬥交鋒,在這樣殘酷的末世裡,能從泥沼中掙紮出頭,有如此實力的女人,本就值得一份尊重。

周姐背起槍盒,準備起身撤離時,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毫無征兆地從她側麵迸發!

周捷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

生死邊緣磨礪出的本能讓她狼狽地向前撲倒翻滾。

嗤啦!

寒光擦著她脖頸掠過,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周捷驚魂未定地翻身躍起,她看清襲擊者時,震驚到無以複加。

眼前的祝鳶,狀態詭異得讓周捷心底發寒。

胸口的衣衫被鮮血染透了一大片,但那創口竟不再致命地湧血。

她的眼中布滿了暴戾的血絲,如同瀕臨失控的凶獸,周身散發著比這寒冬更凜冽的殺意。

“你……”

周捷喉嚨發緊,簡直無法理解,剛剛被大口徑狙擊彈命中的人,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追了上來?

祝鳶沒有給周捷思考的時間。

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襲來,速度力量都完全超出了體育館對決時的水平,呈現出幾何級數的暴漲。

周捷抽出腰間軍刀,咬牙迎擊。

然而所有的格擋都顯得徒勞,祝鳶的動作快到她隻能看到殘影,碰撞的力量震得周捷虎口崩裂,手臂酸麻。

對方仿佛徹底蛻變,整個人都踏入一個全新的,讓她完全無法企及的層次。

短短幾次交手,周捷竭儘全力的一個假動作被祝鳶識破,匕首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突破了她的防線。

周捷猛地僵住,清晰地感受到刀鋒切破皮膚的冰冷觸感,鮮血順著頸側蜿蜒流下。

但是預想中的死亡並未襲來,祝鳶留了餘地,沒有撕開她的喉嚨。

“誰派你來的?要殺誰?”

望著竭力壓製殺意的祝鳶,周捷瞬間明白了對方留她一命的意圖。

“季明薇的命令,目標是你。我妹妹在她手裡,我彆無選擇。”

周捷明白,實話實說才能保住性命。

“妹妹?”

祝鳶血紅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她深吸了一口氣,那血腥氣刺得她胸腔生疼,卻也讓她更清醒了一分。

“我幫你救妹妹,你幫我,殺了季明薇。”

周捷震驚地看向祝鳶,“季明薇身邊藏著一個異能者護衛,殺她就是和整個季氏為敵,季氏不會放過你,他們雇傭了很多異能者,還有很多災變前殺傷力很強的熱武器,就算你也是異能者,也抵抗不了!”

“是我來殺!你隻需配合我。”祝鳶的語氣斬釘截鐵,“季明薇必須死!之後,你也就自由了。”

自由!

這兩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周捷的心上。

“好。”

周捷沒有絲毫猶豫,她向來都是一個善於抓住機會的人,否則也不會有今日成就。

遠處,裝甲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已經逼近鐘樓底部。

是城防隊的人來了!

祝鳶眼神示意:“走!時機到了,我會聯係你。”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周捷身旁的槍盒。

“你的狙擊槍用得不錯,我要學!”

周捷愣了一下,隨即用力點頭,“好。”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周捷撿起地上的軍刀背起狙擊槍,幾個縱躍就從鐘樓的另一側消失在了建築群中。

周捷的身影剛消失,祝鳶強撐著的那口氣瞬間泄了。

解開基因鎖的脫力感和重傷的虛弱疊加在一起,瞬間抽空了她所有力氣。

她眼前驟然發黑,天旋地轉。

模糊中,祝鳶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鐘樓入口。

車門猛地推開,一身駝色大衣的裴翊跌跌撞撞地衝出來,仰頭焦急地朝樓頂看來。

祝鳶嘴角牽起一絲弧度,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倒地昏迷。

“可真疼啊……”

基地醫院。

晏淩眼皮沉重,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聚焦,喉嚨裡火辣辣的疼,每次呼吸都牽扯著身上被麻醉藥勉強壓製的鈍痛。

晏淩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看到守在床邊的晏昭,低著頭。

晏淩還以為,他會去先找他的好姐姐。

“咳……”

晏淩試著發聲,晏昭猛地抬頭。

那雙眼裡布滿紅血絲,裡麵翻騰著未乾的淚意,但更洶湧的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受傷和被欺騙的震驚。

迎上弟弟那複雜的眼神,晏淩瞳孔微顫。

“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這句話像點燃了炸藥桶。

晏昭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一把扯住晏淩的衣領。

“晏淩你這個混蛋!那是我的約會,我的心意!你憑什麼裝成我的樣子?你把我當什麼了?把她當什麼了?你他媽的還要不要臉?”

晏淩被弟弟揪扯得一陣窒息,他咳得撕心裂肺,一口溫熱的鮮血猛地嗆出,星星點點噴濺在被單上,觸目驚心。

這真實而慘烈的一幕瞬間澆滅了晏昭狂怒的火焰。

“哥!哥你怎麼樣?!”晏昭慌亂地鬆開手,手足無措,“醫生!我去叫醫生!”

“不…咳…不用……”

晏淩艱難地抬手阻止他,大口喘著氣,看向晏昭的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歉疚。

“對不起……昭昭……咳……”

晏淩閉上眼緩了幾秒,仿佛積蓄著最後的力氣。

“你還記得小時候嗎……咱媽總是跟我說,‘阿淩,你是哥哥,要照顧弟弟,多讓著點弟弟’。所以你摔壞了我心愛的玩具……沒關係!你搶了我好不容易攢的糖果……沒關係!哪怕……你把我做了幾天的泥巴城堡踩碎了……都沒關係……”

晏淩喘息了一下,用力抓住晏昭的手臂,緊盯著他。

“那把木頭手槍……你還記得嗎?那曾經是我最心愛的玩具……也是我最不想給你的東西……可你就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把媽都招來了,她看著我又說了那句話,‘你是哥哥,讓著弟弟點’。”

晏淩閉了閉眼,神情痛苦。

“最後,我還是把它讓給了你。”

晏昭張了張嘴,沒想到這些事會在哥哥心裡留下了如此沉重的傷疤,那把槍他也隻是新鮮了兩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

看著晏昭眼中翻湧的愧疚,晏淩知道時機到了。

他用僅剩的力氣死死攥住晏昭的手腕,聲音微弱,帶著近乎絕望的哀求。

“昭昭……哥哥讓了你十八年,這次你能不能……就讓哥哥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晏昭僵在原地,所有的怒火都在晏淩那“讓了你十八年”的哀求和此刻滿身是血的慘狀麵前,熄滅了。

在麵對無法承受的情緒時,人總會本能的逃避。

“哥你彆說了!你先好好休息……好好養傷……”

晏昭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說完,他甚至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逃似的衝出病房。

病房裡徹底安靜下來。

晏淩緩緩閉上眼。

對不起,昭昭。

我不想和你爭,但我……也不甘心放手。

所以,我隻有……用這樣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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