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疼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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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姐請自便,祈願,跟我去視察工廠。”

裴翊連眼神都懶得再施舍給季明薇,拿了外套就走,不想給季明薇任何羞辱祝鳶的機會。

祝鳶無聲跟上,裴翊以為祝鳶會就剛才季明薇的求婚調侃兩句。

畢竟他們之間也算某種意義上的熟識,可是祝鳶一言不發。

裴翊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微暗。

看來在她眼裡,無論是裴教授還是裴總務長,在她正式成為保鏢後,都隻是純粹的雇主關係了。

他先前還擔心她做他的隨行保鏢會過界,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想多了。

車內的暖氣驅散了寒氣,也放大了沉默。

裴翊看著窗外急速倒退的雪景,指尖無意識地在膝蓋上輕輕敲了兩下,最終還是主動打破了這份略顯尷尬的寂靜。

“你隨行保鏢的待遇是月薪一萬季氏幣,這裡普通工人平均月薪是一千。日常開銷從總務處賬目走,晏淩之前答應你的黃金報酬,回去就給你。”

“作為隨行保鏢,你之後吃住行都跟我一起,我平時住辦公室內間,你住隔壁的休息室,有暖氣,條件尚可。槍械裝備和生活所需,直接找秘書小陳領。”

“知道了,總務長。”

祝鳶聲音清晰簡潔,完全進入了保鏢的角色狀態。

分寸感,她一向都掌握得很好。

係統:看不懂主人的攻略套路,我一定是個假係統。

祝鳶:看不懂就安靜看著,彆秀存在感!

裴翊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車隊駛入外城工業區,巨大的廠房屋頂覆滿厚厚積雪,煙囪口噴吐著白色蒸汽。

在鍋爐廠轟鳴的廠房裡,裴翊仔細聽著廠長的彙報,檢查設備運行記錄和燃料儲備情況,。

祝鳶落後一步,手按在腰間槍套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環境,其他護衛隊員也在周圍。

“老師,祈願姐!”

充滿活力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靠近,晏昭帶著一小隊巡邏士兵剛巧經過。

“巡邏?”裴翊停下腳步問。

“嗯,帶新兵熟悉這片區的崗哨。老師您放心視察,外圍有我們盯著!”

晏昭拍著胸脯保證,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祝鳶,臉上漾開明亮的笑容。

祝鳶對他微微頷首致意,眼神平靜溫和。

裴翊推了推眼鏡,將晏昭那熱切的目光和祝鳶平靜無波的回應儘收眼底。

少年人的愛慕熾熱直白,而這位保鏢小姐……她的心湖波瀾不驚。

結束對鍋爐廠的視察,眾人向外走去時,廠房深處爆發幾聲驚恐的尖叫!

“啊!!畸變老鼠!”

人群瞬間騷動,一隻體型大如野貓,獠牙猙獰的畸變鼠從堆積的煤塊後竄出,撲向最近的一個工人!

砰!砰!砰!

祝鳶拔槍,手臂穩如磐石,槍口隨著高速移動的畸變鼠軌跡擊發。

三顆子彈精準地貫入畸變鼠的頭顱、脖頸、心臟部位!

畸變鼠倒地斃命,死透了。

騷動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震驚地聚焦在收槍入套、表情依舊冷靜的祝鳶身上。

鍋爐廠廠長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總務長,多虧了您這位保鏢小姐,這身手,太厲害了!”

裴翊看著祝鳶行雲流水般完成拔槍、瞄準、擊發、收槍的全過程,比護衛隊其他人反應都快幾秒,很有專業保鏢的素養。

裴翊對廠長道,“馬上讓人檢查廠房跟荒野連接的外牆,發現鼠洞或畸變鼠有成潮的前兆必須立即上報。”

裴翊和廠長走在前麵,祝鳶落後兩步跟在後麵。

這時,一個穿著油膩工裝的中年男人猛地從鍋爐房後麵衝了出來,眼睛死死盯著祝鳶的背影。

“阿鶯?阿鶯是你嗎?!”

這個名字仿佛一道電流,狠狠擊中了祝鳶的後背。

她的身形猛地一僵又很快恢複如常,但這微小的停頓,沒有逃過裴翊敏銳的觀察。

男人興奮地衝向祝鳶,被後方護衛隊的人攔住。

“阿鶯是我啊,我是爸爸啊!我沒看錯,就是你,我認得你的眼睛。”

“我不認識他。”祝鳶平靜開口。

男人臉上的激動瞬間被瘋狂取代,指著祝鳶破口大罵。

“放屁!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在這兒裝不認識老子?狼心狗肺的東西!發達了就忘了生你養你的人……”

祝鳶瞬間拔槍指向那男人。

那就是把她當牲口一樣賣掉的人,賣掉她之前,他還賣掉了她這具身體的母親和姐姐。

祝鳶的手猛地被裴翊按下,“基地法規,不許私自處刑!”

祝鳶收槍,行,她等下班了再來殺他!

“帶下去,讓城防隊來核查身份!”裴翊命令道。

兩個人立刻上前扭住了還在汙言穢語咒罵的男人。

片刻後,晏昭帶人來到工廠,聽完前因後果,晏昭罕見的黑了臉,獨自把那男人拖到了工廠無人的角落。

角落傳來沉悶的拳腳擊打肉體聲和男人痛苦的悶哼哀求聲。

“說!‘阿鶯’到底怎麼回事?不說我今天打死你,就說你是被畸變鼠咬死的,我看誰管!”

“說,我說,她是我閨女,就是總務長身邊的女保鏢,三年前,我還在北邊基地的時候,就把她賣給過路的商隊了,我……”

“賣?!”

這個字,觸動了晏昭心裡最隱秘的痛點,他的母親,當年也是被人當玩物一樣賣給權貴,然後像垃圾一樣拋棄。

母親生下他和哥哥,為了養他們,每天都屈辱的,沒有尊嚴的活著。

原來姐姐也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她得多用力,才能活成今天的樣子?

晏昭的心像被狠狠攥緊,那股壓抑不住的暴怒混合著撕心裂肺的心疼,讓他雙目赤紅。

“我草你大爺的!”

晏昭再也忍不住,凶狠的重拳狠狠砸在男人那張貪婪油膩的臉上,打得對方鼻梁塌陷,昏死過去。

少年直起身又狠踹了幾腳,肩膀微微起伏。

他深吸了幾口冰冷刺骨的空氣,試圖平複翻騰的情緒,但那眼眶卻始終通紅。

晏淩帶隊巡邏至此,恰好目睹弟弟晏昭從那幽暗角落裡走出來,臉上帶著尚未平息的憤怒與隱忍。

晏昭顯然沒注意到哥哥,低著頭,滿身戾氣大步離開。

晏淩眉頭緊鎖,朝那個方向揚了揚下巴,兩個隊員立刻會意。

不消片刻,他們架出來一個鼻青臉腫幾乎站不穩的中年男人,扔在晏淩麵前。

另一個去打聽情況的隊員快步跑過來,幾句話跟晏淩說明情況。

“你們退開,我跟他單獨聊兩句。”

巡邏隊的人迅速走到遠處。

“總務長身邊的女保鏢,你為什麼叫她阿鶯?”

地上的男人聽到聲音,腫脹的眼皮費力掀開一條縫,看清眼前這張臉時,瞬間爆發出殺豬一樣的哭嚎聲。

“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長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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