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是不是一無所有肖染不清楚,至少麵前這位狗頭兄弟,在看到肖染拿出針線要幫他把女人腦袋縫合回去時,表現的極其配合。
坐在地上,仰起頭仔細盯著肖染的手,看著肖染的針線沿著女人被斬斷的切口迅速縫合的手,臉上滿是討好的神情看著女人的臉,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看到自己找到彌補的方式時一樣充滿了期待。
肖染的動作很快,而且不僅僅隻是簡單的縫合皮肉,更是把試著的被切斷的血管一起縫合起來,至於再往裡麵的神經,那就沒有辦法了,畢竟自己不是專業的醫生,沒有相關經驗和能力。
不過以後若是有機會遇到醫生的屍體的話,或許有機會能夠讓自己的縫合術更進一層。
最後線頭打了個8字,輕輕一拉,切斷縫合線後。
女人試著晃動了一下腦袋,臉上終於露出甘快的模樣,隻是隨即眼眸裡生出寒光,轉頭直勾勾的盯著肖染。
很顯然,斷頭之仇,可不是肖染這麼簡單就能糊弄過去的。
可惜,肖染早有準備,眼瞅著女人的眼神不對勁時,肖染就已經張開手,胸口上那枚黑色天鵝胸針上閃爍出刺眼的紅光:“特權,簇擁!”
隨著肖染的話音落下,一道詛咒印記浮現在女人的脖子上。
下一秒,原本還對肖染生出殺意的女人,眼神頓時就朦朧了起來。
不過讓肖染意外的是,女人和狗頭男雖然是一個身體,但自己的簇擁隻能對女人生效,也就是隻能控製一半的身體。
“嗡……”
察覺到肖染對女人動手,狗頭男立刻呲牙咧嘴的跳起來,然而不等他動手,在肖染一個念頭的操控下,女人抬手一巴掌抽在那張狗臉上。
“啪!”的一巴掌作響聲,讓狗頭男一陣蒙圈,嘴裡舌頭都不利索的打轉起來,片刻又一臉委屈的看著女人。
“得了,雖然隻控製了一個腦袋,但效果也差不多。”
肖染拍了拍手,收起銀針,隨後開始不斷從空間裡取出一些東西。
冥鈔、元寶、以及酥油蠟燭。
“要說對付夜鬼,自己可能不大擅長,但要說如何讓吸引到這些夜鬼的注意力,那對自己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
先用繩子把冥鈔、元寶、全都串在一起,掛在狗頭男的脖子上。
隨後拿出一根酥油蠟燭碾碎,給狗頭男的身上塗抹均勻。
狗頭男也不知道肖染在做什麼,但舔了舔臉上的酥油蠟燭,頓時覺得格外的香,忍不住的還想要多吃幾口時,肖染抬手一記大耳光子抽上去。
尖銳的指甲頓時就在狗頭男的臉上撕開一道清晰的抓痕。
吃了肖染的巴掌,狗頭男低下頭。
不過趁著肖染不注意,還是用舌頭快速在臉上舔上一下,那股奶香猶如餐後的甜點,讓他吃的有點停不下來。
這時肖染又拿出兩根酥油蠟燭,一左一右的交在狗頭男的手上。
肖染將蠟燭點燃起來,很快那股特殊的香味開始在樓道裡散發出來。
不多一會,樓道裡就開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來了!”
肖染眯著眼,目光看向樓道,不多時就見兩個個頭不高的光頭,從走廊儘頭裡走出來,這兩個光頭腦袋特彆的大,身子卻像是沒有發育的小孩一樣,走起路來搖搖擺擺。
不時腦瓜子裡發出沙沙的作響聲,好像裡麵裝滿了沙子一樣。
這兩個家夥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狗頭男脖子上掛的金箔、元寶和冥鈔、眼神看著狗頭男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座金山銀山一樣的貪婪。
至於旁邊的肖染,完全是視若無睹。
見狀,肖染立刻控製著狗頭男,讓他沿著樓道往前走。
越來越多夜鬼提著鼻子開始跟過來,和後麵那兩個家夥一樣,兩眼盯著狗頭男身上金箔元寶頓時就像是著魔了一樣,慢悠悠的跟在後麵。
之所以如此,正是這酥油蠟燭的緣由。
神聞香、鬼吃燭。
隻要是鬼類陰魂,對於酥油蠟燭散發出來的香味根本沒有抵抗力,而這蠟燭燒起來的香味,對鬼來說,會有一股無法抗拒的甜香。
酸甜苦辣鹹,是人的基本味覺,也是代表著人對欲望的一種表達。
其中唯有甜,是最為治愈的味道。
眼瞅著聚集來的夜鬼數量越來越多,肖染也開始混跡在裡麵,同時控製著狗頭男帶著一眾夜鬼往樓上走……
隨著一步步台階往上走,奇怪的是校長的咆哮聲反而消失了。
等他們走到六樓時,隻見地麵已經被粉色的肉瘤全部汙染,樓道裡爬滿了厚厚一層的肉壁,一根根細長的血管像是毛發一樣從天花板上垂落下來。
周圍的宿舍的大門也是被砸的支離破碎。
天知道躲在裡麵的人都經曆了什麼。
肖染往裡麵一瞧,發現楊凱所在的寢室房門已經被砸開了,裡麵黑洞洞的沒有聲響,也不知道楊凱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咦!”
這時,樓道裡的一聲疑惑的聲音,緊接著就見一個穿著黑白色長裙女人,滿臉困惑的抬起頭。
女人的臉蒼白得就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很重,這種明顯的對比讓她看起來極為疲憊。她的頭發散亂地垂在肩膀上,看似漫不經心卻又帶著些許刻意的淩亂美感。
肖染看到女人的時候,瞳孔猛的一緊,隻見女人腳底下躺著一具屍體,正是之前一刀重創肖染的那名倭國浪人。
此刻浪人躺在地上,胸腔已經被撕開。
肖染注意到女人雙手上還沾染著粘稠的血汙:“是她殺了浪人?”
自己殺死那名紅傘女都是把半條命都給搭了進去,而女人的神態反而是輕描淡寫的模樣,明顯實力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可看她的樣子,更像是在浪人的胸口裡翻找什麼,難道是需要什麼特殊材料麼??
“不對!”
看著浪人被撕開的胸口,肖染腦海中不自覺的想到乞丐胸口裡的那根鐵釘,心尖不由得一跳。
“她是找鐵釘?”
肖染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既然乞丐的身上有鐵釘,那麼說不得這名倭國浪人也是被人故意造出來的夜鬼。
想到這,肖染心生警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女人看到一眾夜鬼正黑壓壓的朝著她走來,臉上露出少許疑惑,從袖子裡拿出一枚鈴鐺,但似乎又察覺到了什麼,立刻將鈴鐺收起來。
“這麼多新鮮的食材啊。”
女人身後一個黑影慢悠悠的走出來,來人是個中年男人,看上去少說有一米八的個頭,身上還穿著廚師的圍裙,一隻手提著一把纏繞著鐵鏈的黑色剁肉刀,另一隻手上則提著一條粗大的手臂。
男人一邊走,一邊吃。
肖染皺起眉頭,雖然早早就在對講機裡聽到過,冬瓜似乎是在夜鬼身上找食材,隻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難免有點難以接受。
“我說,冬瓜,你就不能到彆處去吃麼??”
隨著一陣抱怨聲,拐角的樓梯口上,陸陸續續的走下來幾個人。
除了和肖染有過一麵之緣的韭菜少年外,趙紀光、後麵還跟著一名青年,青年滿臉嫌棄的神色看著正吃的津津有味的西瓜本人,應該就是對講機裡提及的番茄了。
西瓜似乎對這種眼神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一邊吃,一邊在青年身上下打量了一眼,舔了舔唇角:“番茄,我還是那個條件,給我一條腿,我可以幫你殺任何人,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就來找我。”
“滾!”番茄厭煩的瞥了一眼冬瓜,側過頭不再說話。
“白菜,看起來,你的獨立團全軍覆滅了。”
韭菜雙手枕著頭,看了一眼身後房門後,一臉惋惜的說道:“那位十三妹我挺喜歡的,可惜嘍!”
趙紀光歎了口氣,但也沒有為此感到有什麼好惋惜的:“再等一輪,這些學生就會重新出來,又有什麼好可惜的。”
“彆在那廢話了,把這些處理掉,我打算回去洗個澡,這地方我可不想多呆了。”
南瓜開口打斷了幾人的拌嘴,指了指肖染這邊的夜鬼。
這時,韭菜掃了一眼,疑惑道;“不對吧,之前堵著我房門的那兩個家夥呢?”
“還有一個長發女,也沒了?難道逃了?”
白菜皺著眉頭在一眾夜鬼中掃了一圈。
“喀!”
就在這時候,後麵的房門被打開,隻見一個人頭從裡麵滾了出來。
那顆腦袋還冒著青煙,被火焰灼燒的不像樣子。
“團長!!”
隻見楊凱從門後衝出來,一臉欣喜若狂的走到白菜身後。
眾人一震,沒想到楊凱他們居然還活著,更令人意外的是,除了楊凱外,跟隨在楊凱身邊的兩位小弟謝欣榮、謝宏逸居然也活著。
“你們……沒事?”
白菜看到楊凱他們不禁有些吃驚,畢竟門都已經破了,以他們的戰鬥力,不可能在夜鬼手底下活下來。
“多虧潘姐,我都不知道潘姐的實力這麼強。”
隨著楊凱的話音,隻見十三妹扶著徐潘走出來,徐潘的手上握著一把半人高的大剪刀,尖刀中紐的位置一隻血紅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徐潘的情況顯然不大樂觀,虛弱的需要十三妹來攙扶著。
“原來如此!”
白菜等人見狀都明白了,徐潘原來也是一位入門者,隻是藏得太深,他們居然都沒發現。
徐潘抬起頭,指了指地上那顆腦袋:“長發女的頭。”
“好好好!辛苦了。”
白菜咧著嘴,這下那些六階以上的夜鬼基本上就剩下兩個去向不明,但也夠不上威脅,等豆角出關,不怕找不出來。
“那就先把眼前這些乾掉吧。”韭菜慢悠悠的從空間裡取出一個布老虎捏在手上。
旁邊白菜則是拔出大砍刀,兩眼在夜鬼裡的掃視了一圈,突然眸光一凝,注意到肖染的方向,兩眼瞳孔一凝:“小子,這次你可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