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肖染坐在院裡,想了想,總覺得自己爺爺讓自己去找周家,總有點沒底的感覺。
思來想去,想到了這次謎城給予自己的那份獎勵上。
於是一伸手從謎城空間中取出那份f級咒紋【練習生】的契約。
平心而論,僅憑【縫屍人】和【鎮厄令】,給自己充足的時間,自己可以像電視劇風雲裡的徐福一樣,積少成多,實力越來越強。
但【縫屍人】的局限性太大了,遇到普通人自己可能還能對付一下,可如果真的遇到同樣握著【詛咒物】的使者,自己恐怕不是對手。
既然不同的咒紋與詛咒物有著截然不同的能力,不妨就試試看吧。
“撕拉”
伴隨著油黃色的契約被撕開,就像是某種封印被打破了一樣,赤紅色的液體從契約中湧出,隨後猶如一條條蚯蚓纏繞在肖染手掌上。
“嘶!!”
饒是已經有過一次經驗,可當這股力量鑽入自己皮肉下時,那股錐心的灼燒感依舊極其強烈。
不知道是不是【練習生】的品級沒有【縫屍人】高的緣由,這股疼感也沒有持續太久,甚至不等肖染適應,就已經徹底融入進他的手掌,肖染的腦海中就多出了第二枚咒紋。
三角形的火焰圖紋與遠沒有縫屍人那般的複雜,與此同時,關於練習生的信息也儘數浮現在肖染麵前。
【咒紋:練習生】
f級(可吞噬其他序列咒紋進行強化,或者與其他係列進行組合達到晉升。)
屬性:體質+3、
專屬特長:過目不忘
持有者在使用詛咒物時,咒紋的特質會與詛咒物結合,衍生出專屬於你的獨特能力。
(注:同一件詛咒物,在接觸到不同咒紋時,所產生的能力截然不同。)
“咦!!”
當感受完練習生帶來的效果後,肖染臉上頓時露出嫌棄的神情。
知道兩種咒紋相差一個級彆,沒想到差距這麼大。
過目不忘?
“嗯,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能力,強大的記憶力,會讓人在事物上的判斷更加敏銳,更容易捕捉到常人忽略掉的細節。”
隨即他眸光跳動著精芒,將那枚【黑天鵝胸針】拿出來放在手上,嘗試著用新的咒紋進行激活。
f級詛咒物:【黑天鵝胸針·練習生】
賽場上的黑色天鵝,誰也說不好會帶來什麼樣的意外。
特權1:磨礪
在你遭受到攻擊時,有30概率獲得磨礪點,磨礪點可根據你的需求,臨時對自身體質、力量、敏捷、精神進行加持。
持續時間20秒。
(注:一旦敵方停止進攻超過三分鐘,所積累的磨礪點將清零。)
特權2:探凶
當你受到敵意、偵探、精神襲擊時候,黑天鵝胸針會及時向你報警。
持續時間:n
感受著黑天鵝胸針反饋來的信息,肖染仔細琢磨了一下,【練習生】是f級咒紋,但和黑天鵝結合後,效果上在某種程度上,好過e級縫屍人一些。
黑天鵝·縫屍人的兩項特權,一個可以控製屍體,另一個則是防禦詛咒。
兩者不能說不強,但都是有前置條件。
相比練習生,則更適合時常佩帶,兩項特權都有著不錯的防禦能力。
肖染仔細對比後,做出一個基礎的判斷。
“詛咒物的能力並不固定,但會有一個大概的傾向,不過哪怕詛咒物本身的能力傾向於防守,在咒紋的影響下也可能會改變原本的性質。”
“但如果詛咒物和咒紋本身就有著極其契合的能力的話,強度也會獲得巨大的提升,例如縫屍人和鎮厄令,兩者就是天作之合。”
即便同樣擁有縫屍人的謎城使者,沒有鎮厄令,相信也不會有能夠奪取死者能力的可能。
為了驗證猜想,肖染拿出鎮厄令與練習生進行結合。
得到的答案,正如他所預想的一樣。
依舊是兩項特權。
當你在縫製屍體時候,你可以享有以下兩項特權。
特權1:容錯。
當你縫製屍體時,可擁有三次容錯機會避免自身遭受邪祟傷害。
特權2:借鑒。
縫合屍體時,可發動借鑒特權,隨即從屍體中抽取力量、體質、精神、敏捷作為特殊符篆(zhuan,在需要時可撕毀符篆,獲取臨時加持。
符篆可以保持最高70天時間。
縫合的效果越好,所抽取的力量越強。
(注:無法對f級以上屍體進行抽取)
兩項特權與縫屍人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也有不錯的地方,能夠獲得增強自身的符篆,以後遇到麻煩時,倒也不用擔心自己能力派不上用場。
隻是……
哪來的那麼多屍體?
就算是殯儀館裡麵的正式員工,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需要修複的橫魚。
更不要說,也不是誰家都願意讓人走的體體麵麵,在最後這點關節上花上一大筆錢。
“嗯……”
肖染眯著眼想了一陣後,突然心頭一動:“好像……也沒說一定要是人的屍體吧?”
這個念頭冒出頭,肖染頓時感覺精神一振,瞬間感覺一切困擾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啊,人的屍體我搞不來,動物的屍體還不到處都是?”
不說路邊的野貓野狗,屠宰場的屍體更多,自己花點錢,買來幾個畜生屍體還不簡單。
想到這肖染的心情頓時好轉了許多。
將黑天鵝重新激活,肖染就把這枚天鵝胸針帶在衣服下麵,保持時常激活的狀態。
有了黑天鵝的示警,加上自己肚皮上的那道詛咒,現在就算是麵對同樣持有詛咒物的人,自己謹慎一些,自保應該沒什麼問題。
走回前屋,肖染熟練的用特大號塑料袋,把女人購買的東西全都裝進去。
回頭看了一眼白貓,見它還懶洋洋的趴在窗口上舔食著自己的貓爪,肖染搖了搖頭,也不指望這家夥能看家了。
門口掃上一輛共享單車,肖染騎著車就直奔盤龍陵園去。
一路上清風颯爽,獲得了【練習生】3點體質的加成後,加上【縫屍人】的5點體質,讓肖染感覺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哪怕是一路上坡,騎著車也是一點都不覺得吃力。
到了陵園,肖染在陵園入口的保安室做了個登記,然後來到焚物池,將東西都丟進去,在一旁用地上的粉筆寫上郭淩飛之位三個字後,拿起一張冥鈔點燃起來。
沒一會黑煙從焚物池裡燃燒起來。
肖染拿出手機拍攝了一段短視頻,隻等裡麵的東西全部焚燒成灰之後,肖染這才動身離開。
洛市,本就是千年古都。
經曆了幾次戰火後,早就沒了往日輝煌,現如今也隻是一個三線城市。
不過也就是這兩年的時間,隨著旅遊業逐漸複蘇,這兩年突然就刮起了一陣古裝風。
恰好洛市這幾年間修繕起來的仿古建築群,與這股古裝風形成了化學反應,以至於現如今整個老城區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全都是穿著古裝的年輕男女。
甚至就連本地的商家也在一起湊熱鬨,導致往常冷清的小巷如今也開始變得熱鬨起來。
肖染沿著鼓樓的街道往下走,那邊是成片的老房。
灰磚青瓦,青石小路。
偶爾還能看到門口有攝影師在給遊客拍照。
“這家房子好大啊,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樣。”
一對男女青年站在朱紅大門前,看著麵前老宅,不禁一臉羨慕。
雖是老宅,可這梁高門廣,門口兩旁的石獅子一看就是有了很多年頭。
與其他民宅不同,僅僅隻是這外牆就頂上三四戶人家的程度,往後退幾步,站在台階上,隱約能看到裡麵屋頂磚瓦上的瓦鬆。
可惜也隻能看到這一步了,門前掛著牌子,上麵寫著【民宅勿入】的四個字,顯然是不歡迎外人參觀。
正在這對青年男女惋惜不能進去參觀一下,拍攝幾張照片時,肖染提著一箱牛奶和水果走到門前。
將東西放下來,沒有按門鈴,而是拉起大門上的門環。
“砰!砰砰!”
一輕兩重的敲門聲後,肖染站在門旁等著。
大概也就是十幾秒的功夫,房門被拉開一道縫隙。
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探出頭,疑惑的看向站在門外的肖染,目光掃視了一通,又看到肖染手邊的東西,麵色緩和下來:“找誰呢?”
“是周家麼?我爺爺讓我來一趟,探望一下家裡的老人。”肖染也不說來意,畢竟他心裡也沒那個底,隻希望對方家老一輩的人還健在,能夠記得上自己爺爺口中的人情。
男人聞言點了下頭,將大門拉開:“進來說吧。”
肖染提上東西往裡麵走,後麵那對小情侶趕忙歪著頭,趁著開門的功夫往裡麵瞧。
可惜,讓這對小情侶失望的是,大門後麵是一麵影壁,什麼也看不見。
躍過影壁,是三堂兩橫的設計格局。
前堂寬敞明亮,地麵鋪著青石板,一張八仙桌,配著紅木椅,後麵懸掛著一副山水字畫。
兩側的橫屋分彆是廚房和臥室。
再往後應該是兩棟內宅。
這房子看似陳舊,隻有一層,但比周圍那些磚房不知道舒服多少。
肖染心裡都忍不住羨慕:“不愧是當年能把持殯葬業的大行家,家底確實不一般。”
男人示意肖染坐下後,這才問道;“我媽還在裡麵休息,待會就出來了,請問您家長輩是……”
“北街胡同二道門,笙管笛。”
肖染笑盈盈的說著行話,是想要試試看,麵前這位還是不是行裡人。
如果不是,那自己的事情就彆提了,等老太太出來,自己再說。
男人聞言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眉頭微皺,口吻頓時就變得不善起來:“原來是合上的小兄弟,不巧,我家老盆換金盆,廟小難容大佛,您包涵,請吧。”
肖染雖然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可沒想到一句話對方就直接下逐客令了,臉上一時也有些尷尬。
可要是這樣灰溜溜的就走,自己的事情沒辦成不提,這人情債都沒要回來,回去說給老爺子,自己都嫌丟人。
當即輕咳一聲,麵色不善道:“這才幾月的天,春冰還不化呢。”
有道是春冰不化,人情薄。
肖染這話既是討要人情,也是在諷刺男人。
男人一聽,頓時冷笑了一聲,一伸手就要去抓肖染的肩:“哪來的混小子,你才幾根毛就跟我提人情!”
可不想,肖染動手比他更快,一抬手使出虎拳裡的擒手,單手格擋下男人的手,四指如勾,反手就扣在男人手腕上,旋即一扭,饒是男人比肖染大上許多,可一下被拿捏到了脈門,身子頓時失了平衡險些要跪在地上。
要不是肖染手下留情,這條胳膊都能給他扭脫臼掉。
抬手一推,男人一個踉蹌摔了個屁股蹲,抬頭詫異的看向肖染,惱羞成怒的站起來就準備和這小子拚命。
“住手!!”
好在這時,身後的房門被推開,一位老太太拄著拐走出來,怒瞪了男人一眼:“不爭氣的東西,哪有對客人動手動腳的,滾一邊去。”
“媽,這小子……”
男人捂著胳膊一臉憤恨不平的怒視向肖染,還想爭論幾句,可惜老太太隻是斜眼瞪了他一眼,男人瞬間就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低著頭:“哦。”
“老太太,是我唐突了,剛才隻是和大哥開個玩笑。”
眼見正主來了,肖染趕忙站起身,朝著麵前老太太微微欠身。
“好好好,孩子你坐。”
老太太揮了揮手,示意肖染且坐:“剛才的話我聽到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問問我家先生。”
“好。”
說著老太太朝著自家兒子說道:“你可照顧好這孩子。”
男人不情不願的點了下頭。
老太太轉身走回內宅,推開房門,還沒進屋就冷下臉開始埋怨起來:“我就說嘛,當年你就不該找肖家幫忙,現在好了,人家上門討債來了,老了老了也不讓人過個清淨。”
說著似是賭氣般的坐在梳妝台前,沒好氣的踹了一腳梳妝台旁的紙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當年有那份手藝的人也就是肖家那個老東西了。”
這聲音聽上去沙啞的像是在磨刀子一樣,老太太聞言苦下臉來:“怕就怕人家既然來了,這人情怕是沒那麼容易還呢。”
說著就側過頭,對著梳妝台的鏡子,緩緩開口說道: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是早早欠下來的,就早該想到有這麼一天了,你說是不是老婆子。”
說著,將頭上的假發摘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