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是仙尊的靈渠,這一身修為合該任君采擷。”
“雲昭心出自願。”她貝齒輕咬他的耳垂,“不若仙尊現在就把我的修為都拿走吧。”
淩風渾身一僵,心中暗道不妙。
千防萬防,還是著了她的道。
雲昭分明是在試探他。
這丫頭,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淩風手指突然扣住雲昭的後腦,不由分說地將她的臉扳回自己胸前。
決不能讓她看見自己此刻的神色。
至於為什麼——
廢話!看見不就露餡了嗎!
“本尊行事,何須你來置喙?”
他刻意壓低嗓音,帶著幾分淩厲的威壓。
“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淩風喉結上下滾動,聲音愈發冷硬,“連給本尊淬劍都不夠格。”
他必須把話說得足夠難聽,才能打消雲昭心底的疑慮,不妨礙她的修行大道。
“記住,”他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她一縷半染霜色的發絲,語氣卻冷若冰霜,“待你突破元嬰之日,才是這身修為有些用處之時。”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誅心之言,“屆時若敢藏私,本尊自有手段讓你乖乖就範!”
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既要紮得她知難而退,又要小心避開要害。
淩風暗自苦笑,這大概是他八百年來,說過最口是心非的話。
雲昭纖細的指尖輕輕抵在淩風心口,那急促有力的心跳透過掌心的溫度傳來,每一下都像是擂在她心尖上的戰鼓。
曆經種種,她早已明白一個道理——
甜言蜜語最易作假,唯有這胸腔裡最真實的律動騙不了人。
她不知淩風究竟在顧慮什麼,為何要隱瞞身份,卻又處處護她周全。
他方才那些冷言厲色,此刻都被這亂了節奏的心跳戳穿。
雲昭忍不住將臉埋得更深,咬唇笑得雙肩微顫。
淩風卻誤以為她在啜泣。
他懊惱地抿緊薄唇,暗恨自己把話說得未免有些太重。
想要低頭哄慰一番,又覺得方才還疾言厲色,轉眼就溫言軟語,實在太過違和,且還有失威嚴。
更遑論他堂堂仙尊之尊,若為一個丫頭片子伏低做小,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可懷中人兒顫抖得愈發厲害,淩風隻覺得心尖像被細密的銀針紮著。
他終是忍不住,溫熱的手掌輕輕撫上她單薄的後背,“好了,莫要哭了。”
哭?
淩風竟然以為自己在哭?
雲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既如此,做戲做全套吧。
她在自己腿根處狠狠一掐,硬生生憋出兩汪清淚。
仰起淚眼朦朧的臉,“我自知修為淺薄,不配做仙尊的靈渠。”
雲昭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哀淒淒地抹淚。
“仙尊風華絕代,想來,為您效力的修士如過江之鯽,搶著給仙尊做靈渠女修,定然也是不知凡幾……我定然勤加修煉,早日突破,爭取做一個對仙尊有用的人。”
淩風被她這番言語噎得說不出話,又見她眼眶通紅不似作假,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修長的手指懸在半空,擦淚不是,不擦也不是。
最終隻得摟緊了他的肩膀,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早了,睡吧。”
雲昭在山莊中七日,淩風始終相伴左右寸步不離。
原本她隻打算停留六日,待朔月一過,便離開的。
宗門大比的決賽近在咫尺,作為參賽弟子理當提前準備。
可第六日時,雲昭第一次親眼目睹了自己寒氣失控時的景象。
整間廂房在一瞬間化作晶瑩冰窟。
雕花屏風上綻開霜花,青玉案幾覆上厚厚的冰晶,連空氣中都飄蕩著細碎的冰淩。
若非淩風早有防備,布下九重天羅結界,隻怕方圓百裡的草木生靈都要在這極寒中凋零。
此刻的雲昭隻著素白薄紗裡衣,盤膝坐於玉塌中央。
淩風衣襟鬆散,修長的雙腿隨意搭在兩側,勁瘦的腰身將她牢牢圈禁。
他一手覆在她丹田處,掌心灼熱的純陽之氣源源不斷渡入,另一手抵在她後心,引導她體內紊亂的靈力運轉。
“氣走督脈,意守靈台。”
淩風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聽到雲昭耳,莫名的安心。
火蓮盞高懸於二人頭頂三寸之處,九瓣蓮紋層層綻放。
陰陽二氣在經脈中交彙,如春水化開堅冰。
肆虐的寒霜漸漸平息。
待到東方既白,雲昭終於能夠勉強控製體內翻湧的寒氣。
隻是那一頭青絲又添了幾分霜色,在晨光中泛著泠泠銀輝。
整整一夜的靈力交融,讓兩人衣衫儘濕。
雲昭的薄紗裡衣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曲線。
淩風的衣袍早已散亂,露出精壯的胸膛,此刻卻繃得極緊。
他忍得極為辛苦。
昨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雲昭的冰絲腰帶突然滑落而下。
此刻,隻要淩風稍一垂眸,便能看見她身前的雪色溝壑。
溫香軟玉在懷,指尖所觸皆是凝脂般的肌膚,身體早已誠實地起了反應。
就在雲昭剛鬆一口氣的瞬間,忽然被淩風狠狠扣入懷中。
他滾燙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灼熱的吐息噴在她耳畔。
“彆動……”他聲音沙啞得可怕,卻也知這幾日自己毫不節製的索取,怕是已經讓她新生厭煩。
他不欲再惹她不快,埋頭在她發間深吸一口氣,“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雲昭卻轉過身,主動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襟。
淩風豈會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含義。
心下無限滿足,垂首銜主她圓潤的耳珠,手下動作愈發憐惜。
這多停留的一日,便是這般來的。
雲昭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作引火燒身。
這活了八百餘年的老東西,精力旺盛得令人發指,更懂得什麼叫得寸進尺。
見她並未推拒,便愈發肆無忌憚,花樣百出。
待到第七日晨起時,她雙腿酸軟得幾乎站立不穩。
下榻之時,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幸而淩風反應極快,長臂一攬便將她穩穩接住。
雲昭抬眸狠狠瞪去。
卻不知此刻自己眼尾泛紅,眸中噙著瀲灩水光。
這一眼似嗔似怨,又帶著幾分嬌慵之態,直看得淩風心頭一顫,霎時間竟又起了彆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