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林然站在意識沉浸艙前，手指輕輕摩挲著頭盔的邊緣。艙室外，小雅和周凱正在做最後的設備檢查。小雅埋頭在一堆數據平板間，嘴裡念叨著什麼，周凱則靠著一台儀器，手裡拿著一把螺絲刀，懶散地轉著。
“氧氣循環係統正常，神經接入端口已校準……”小雅抬頭看向林然，“你緊張嗎？”林然聳聳肩：“有點。廢土那次太真實，我還以為自己真會死。”小雅笑起來，露出一點牙齒：“放心，這次有我在，不會讓你‘死’得太慘。”
周凱哼了一聲，插話道：“彆太自信，虛擬世界可不認人情。我調試過這係統，卡瑞斯星的參數比廢土複雜十倍。”他放下螺絲刀，走過來，指著林然的頭盔，“這玩意兒會把你的意識完全接入飛船控製台，彆亂按按鈕，不然我們全得完。”
林然挑眉：“你是說，我得聽你的？”周凱咧嘴一笑：“差不多。我是技師，飛船壞了我修，但指揮是你的事，彆指望我替你扛責任。”林然點點頭，覺得這個家夥雖然語氣欠揍，但至少靠譜。
小雅拍拍手，打斷他們的對話：“行了，彆鬥嘴了。我們得先了解彼此，不然進了虛擬世界，連配合都成問題。”她拉開一張椅子，示意兩人坐下，“林然，你先說吧。你在廢土裡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然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遠處。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冷靜吧，我想。廢土裡沒退路，每一步都得算清楚。我帶著你和小張走了那麼久，靠的是不亂。”他頓了頓，補充道，“還有點運氣。”
小雅點點頭，轉向周凱：“你呢？”周凱撓撓頭，語氣隨意：“我沒啥故事。大學學機械，後來進公司修設備。這係統是我參與設計的，算半個專家吧。動手能力強，其他的……交給你們。”他看向小雅，“你呢，生態專家？”
小雅的眼神柔和下來：“我爸是氣象學家，小時候他常帶我看星空，講地球是怎麼一步步變糟的。他死在末日初期，我考上大學，想接著他的研究。後來進了這家公司，覺得能用技術改變點什麼。”她笑了笑，“卡瑞斯星是個機會，我想看看能不能救它。”
林然聽著，心裡一動。小雅的執念和他在廢土裡的堅持有些像——都是在絕境裡抓著一線希望。他低聲說：“那我們仨還挺搭。一個冷靜，一個動手，一個有信念。”周凱嗤笑：“聽起來像個冒險小隊。不過彆忘了，這是虛擬的，彆太當真。”
“虛擬不代表沒意義。”小雅反駁道，“如果我們成功，現實裡可能會有人真去救那顆星球。”周凱聳肩，沒再爭辯。林然看著兩人，心想，這組合或許真能乾成點什麼。
檢查完設備，三人躺進沉浸艙。小雅遞給林然一個微笑：“準備好了嗎，指揮官？”林然戴上頭盔，深吸一口氣：“走吧。”艙門關閉，意識一陣模糊，他們墜入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