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大明重啟:年方三歲,登基稱帝 > 第123章、烽火薊州路(七)

第123章、烽火薊州路(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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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炅從天津三岔河口進軍薊州的路線,實際上並不是最短路線,潮河故道才是。

孫傳庭等人選擇這條路線的目的更多是為了聚攏沿途衛所兵力,希望得到京師支援,畢竟當初皇帝要兩萬打十五萬太嚇人了,他們這麼做就是打個補丁。

這條路線也是三十六年前,李如鬆在薊鎮聚兵支援朝鮮的路線,就當是一個好彩頭。

其實潮河淤泥太多,過不了大船,大軍想省力點坐船疾進也做不到。

蟬鳴聲中,林間小路上有一隊明軍正沿著這條路抵近寶坻。這隊明軍有三十六人,是天津左衛的一個完整總旗。

彆問為什麼一個完整總旗不是五十人,三十六人已經嚴重超標了好不好。

這個總旗保護著一輛馬車,馬車上坐的是朱慈炅身邊的四個宮女,旁邊還有五個小太監。宮女以慈慶宮尚儀房袖為首,太監以皇帝伴讀龐天壽為首。

楊嗣昌在天工院的時間不長,房袖這個特彆的宮女還是知道的,得罪不起,隻好派人護送她們前往薊鎮。相信與大軍彙合後,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楊總督親點的這個總旗人高馬大的,實力排名據說也是數一數二的,唯一的缺點是他們幾乎沒有走過薊鎮,所以又從右衛中選了個小旗官作向導。

小旗官此時正與總旗大人吹牛,言語中透著無聊找話的散漫。

“這條路走的人其實很多,最多就是長蘆那些鹽耗子。我們百戶所隻要在路上一設卡,這些鹽耗子多少都要孝敬點的,也算我們百戶所的一大財源。”

“那些鹽耗子挺能打的,他們會乖乖交錢?”

“我們是大明軍隊啊,他們還敢反了天不成?放心,那怕隻有一個小旗,他們也不敢動手的,大家出門都是求財不是。”

總旗大笑,“那到是,有這門路,等本官升百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調到你們百戶所。”

兩人話音剛落,兩支長箭就突然射到,小旗官應聲而倒。

長箭也射中了總旗,不過他幸運的著甲了,隻要疼痛,沒有要命。但看著衝來的蒙古騎兵,亡魂大冒。“跑!”

三十六名大明軍士爭先恐後的向來路狂奔,蒙古人本來要追,但龐天壽他們成功吸引了注意。

龐天壽撿起明軍丟掉的軍刀,護衛在馬車之前,四名小太監也紛紛舉起木棍,小刀。他們的汗水在狂流,牙齒在哆嗦,小腿在抽筋,但手中的武器依然緊握。

大明有卵子的人逃了,沒卵子的人在抵抗。

這隊蒙古遊騎隻有十二人,本來明軍勢大,隻想著能撈兩個人頭回去交差,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轉眼間,敵人就隻剩下五個半大小孩。

領頭首領猙獰一笑,手一揮,十道長箭帶著熱風射向了五個半大孩子。

龐天壽掌心黏膩的冷汗浸透刀柄,箭矢破空聲撕裂熱浪時,他想起小皇帝無意中的怪話——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三棱箭簇紮進肩胛的瞬間,他露出笑容。自己掛名禦馬監,是大明皇帝的護衛,我不退,我要麵敵而死。

他踉蹌著將長刀揮向韃子,劈空後的失力感湧來,視線模糊,恍惚間仿佛看見天工院禦案那鋪開的宣紙,小皇帝滿意收筆“日月重光”。

天啟八年八月,龐天壽死於寶坻,此生未信教,為大明忠烈。

蒙古人掀開車簾,眼前一亮。四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擠作一團,她們其實並未長開,但浸潤在大明宮中的肌膚透著玉色,那是草原風沙永遠雕琢不出的漢家溫潤。

尖叫聲、哭泣聲、狂笑聲混著汙言穢語在樹蔭下交織,絲帛碎裂聲更是驚停蟬鳴。

漢家的女兒躺在祖輩世代耕耘的土地上,頭頂是煌煌大明的驕陽,她們掙紮著文明的屈辱,卻要承受野蠻的衝撞。

房袖淚眼模糊,神思天外。

進宮那天,奶奶拉著她的手,殷切的叮囑。“表姐家是天下最大的大戶人家,一定要勤快。”

見到表姐時,表姐拉著她的手,親昵的吩咐。“我就這一個兒子,調皮得很,你一定幫我管好他,不許他騎馬。”

她仿佛看到,自己第一次給朱慈炅洗澡時,那個小屁孩雙手護著自己胯下的緊張。被自己教訓時,說自己嫁不出去的無能狂怒。

她的手指陷入深深的泥土,卻隻抓著野草。

她突然看到醜陋韃子肮臟的手,在馬車中翻出朱慈炅的十二紋章常服,那是他在天津換下的,已經洗好了。

她發出撕心的怒吼。

“彆碰!”

張名振是朱慈炅留在天津的水軍主將,但是小皇帝顯然忘記了河船和海船的區彆,叫他跨海去支援毛文龍,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作為重啟帝的第一個探花郎,二十七歲的年輕軍官雖然軍事才能還沒有鍛煉出來,但皇帝親衛的主觀能動性無可挑剔,他非常主動的想要承擔軍糧的運輸。

潮河淤堵情況是他送糧到前線必須調查清楚的事,他已經和楊嗣昌商量好,如果簡單清淤可以過中型船,他就可以保障糧草。

楊嗣昌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張名振隻好帶著親衛找了個老船工駕駛一條小船先親自走一趟。

他拿著長繩吊了一塊青磚,爬在船頭親自測量。半響起身,數著繩結,一臉失望,看著記錄的親衛。

“不行,這段也太淺了。用小船也不好清,小船太少了。”

“要不冒險走海上,近岸我看也行。”親衛提出建議。

“絕對不行,那些天啟車船設計就是平底河運,一個浪頭它們就要進水。”張名振搖頭歎氣。

兩隻大杜鵑從岸邊林中驚起,張名振和親衛們大感意外。

“靠岸,上去看看。”

驚動杜鵑的是大明天津左衛的逃兵,昭武衛的士兵詫異的看著他們丟盔棄甲,檢查了下火銃長刀,向來路望去。

張名振也提著火銃上岸,“怎麼回事?”

“他們在逃跑,前方好像是有敵?但沒人追趕啊。”

“結陣,過去看看。”

張名振一行人是水師,都沒有穿甲。兩人為刀盾手,在前方開路,張名振提銃背弓配重啟短劍緊隨其後。沒有狼筅,隻有左右各一的長槍替代,身後再跟四名火銃手,火銃手後麵還有四人,握槍提銃,隨時替補。

這個變種的鴛鴦陣一路搜索前進,終於看到韃子哨兵。不等命令,刀盾手立盾防禦,四隻火銃上前一起開火,不看結果迅速熟練後退裝彈,替補四人立即上前,煙霧散開。

兩個韃子都已經斃命倒地,他們一時居然沒有發現敵人,四下有了短暫的寂靜。突然一聲怪叫,一群韃子從遠處草叢中跳出,飛快的上馬狂奔。

“進。”一直小心翼翼的張名振立即改變命令。可惜,他們都是步兵,追不上了。

當昭武衛士兵衝進馬車旁,看到地上的太監屍體才一個個大驚失色,都是熟人啊。

搜索中還有三個活人,一名宮女被最後離開的韃子憤怒剖開了身體。

張名振脫下衣袍裹住房袖,隻聽到她低沉撕裂的嗓音。

“要追,他們拿走了皇帝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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